第四十一章: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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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夥子,您的傷,沒事吧?”那老太太用那渾濁眼睛看著餘兵道。

    餘兵勉強一笑,道:“多謝老奶奶的關心,晚輩沒事。”

    老太太笑嗬嗬道:“你是武者吧,你這一聲晚輩,我可擔不起。”餘兵一怔,隨即笑道:“雖說武者實力為尊,但我顯然還沒到那個地步。”

    老太太笑了笑,沒有答話。見狀,餘兵問道:“老奶奶,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呢?”

    老太太說道:“這裏啊,這裏是天寶城南的一個小村落,名為小氺村。”

    餘兵眉頭一挑:“這裏是天寶城?”老太太見餘兵有些驚詫的表情,老太太笑道:“你是要去天寶城嗎?”餘兵搖搖頭,道:“不是,隻是要路過天寶城而已。”

    一番交談後,餘兵回到了之前的小屋裏,在談話中,餘兵大概了解了下天寶城的一些信息,天寶城內是以煉器為主,主要出各種wǔ qì、丹藥、陣盤,隻要是武者需要的,都有。

    餘兵打家劫舍的,也有了一些家底,正好可以去選一把好一些的劍,不然弑神劍每次附身都會損失一把wǔ qì,得不償失。

    餘兵心中即高興,也失落,高興是因為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到這裏,失落的是,弑神劍的劍靈似乎陷入了沉睡。

    餘兵盤坐在在,內視體內經脈,大部分都已經不通,且裂痕遍布,幾乎處於斷裂的邊緣。

    小心的用元力衝開阻塞的經脈,每衝擊一次,都疼的餘兵渾身一陣抽搐,由於經脈阻塞,餘兵體內的元力少的可憐,幾乎是一兩分鍾就要重新恢複一次元力。

    不知不覺中,夜已深沉,半輪月兒懸掛天空,撒下迷蒙的光芒。

    鬱血林中,火光四起,一隊隊人嚴陣以待,行走之間,喊殺聲震的樹葉都嘩嘩作響。

    一個火把圍成的圓圈中,一個美豔的女子,站在中心。

    “夫人,沒,沒有找到”一個渾身戰栗的男人匯報著。女子跨前一步,劍光亮起,血光化成一條淒美的弧線,一條大好生命,就此成為塵埃。

    女子沒有低下頭,神情淡漠的抽回尚在滴血的劍,道:“繼續找。”

    沒有人感到意外,兩個人迅速上去收拾,一個人後退兩步,轉而離去,繼而被黑暗淹沒,淡淡的血腥氣味,隨風飄散,意誌不堅的,臉色已經微微泛白。

    衣袖的破空聲響起,一個人滿臉疲憊的闖進了這個火圈裏,伊洛看著地麵的黑色地麵,對女子說道:“你殺了多少個了。”

    女子沒有回答,仿佛看不到眼前有這個人存在,伊洛哼了一聲,道:“哼,適可而止,不要過分。”隨後伊洛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一個人在黑暗中慢慢出現,正是剛剛出去的那人,女子看了他一眼,手中染血的劍動了動,卻沒有再次出竅。

    女子淡漠的聲音響起:“是你告訴他的?”

    男子的臉在火光中看不清,回道:“那是我的兄弟。”

    “哼!”

    清晨,一縷陽光照耀在餘兵的臉上,深吸一口氣,餘兵睜開了雙眼,經過一晚上的療傷,餘兵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走到小屋前,餘兵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右手擊出,又以最快速度收回。九十九拳後換回左手打出,九十九拳後,再次換回右手。

    半小時後,餘兵站定,提氣而上,快跑幾步,跳起轉身,右腳伸出砸下。

    “轟”煙塵四起,借著餘勢,翻身而上,左腳一個回旋,絞殺而去。各種最有效的殺敵方式,接踵而出。

    不知不覺中,餘兵已經練習了五個多小時,幾乎將餘兵全身力氣耗盡,此時卻還不能躺下,餘兵站定,雙腳下蹲,雙手拇指食指成十字伸出,全身肌肉以最大限度繃緊,運轉弑神訣,以這種方式恢複元氣。

    一個小時後,餘兵收功,睜開眼睛。太陽已經升至頭頂,中午了。

    轉頭看去,傾鈴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那,歪著頭看著餘兵,滿臉的好奇與擔心。餘兵一怔,不由問道:“傾鈴,怎麽了?”

    “哥哥,你的傷還沒好,你這樣亂動,你不疼嗎?奶奶說這樣會讓傷口開裂的。”

    餘兵哭笑不得道:“這個,怎麽說呢,我是武者,如果單單隻是包紮傷口,療傷的效果起碼減去九成,跟你們不大一樣。”

    傾鈴滿懷幢憬的道:“武者,奶奶說武者可以飛簷走壁,走過河麵卻腳不沾水。”然後又滿臉放光的看著餘兵,興奮道:“那哥哥,你是武者,那你能教教我,讓我也成為武者嗎?”

    餘兵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不再說話了。

    “傾鈴,不要胡說,快進來,快,咳咳··”屋裏,老太太的聲音充滿著急與恐慌,幾乎是大喝出聲。

    接著是老太太拐棍駐地的聲音,腳步顯得有些匆忙。

    老太太出門看到餘兵,二話不說,雙膝一軟,就要跪倒。餘兵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老太太,疑惑道:“老奶奶,你這是幹嘛?”

    老太太的聲音有些急促道:“大人,我這孫女不懂事,懇請大人恕罪,恕罪啊。”焦急之下,連稱呼都變了。

    餘兵攙住老太太道:“先坐下再說。”老太太卻不肯,帶著些許哭聲道:“孫兒不懂事,懇請大人恕罪,若是大人不肯,我願用我這條老命換取我孫兒的平安。”

    看著老太太有些氣喘的身體,餘兵無奈道:“好,我不生氣,那個,額,我、我不會生氣,你放心吧。”恕你無罪四個字,餘兵說不出口啊!

    攙扶著老太太坐下,看了看呆愣在那的傾鈴,餘兵嗬嗬道:“你給你奶奶倒點水喝。”

    “哦哦哦。”傾鈴回過神來,跑著進了屋裏,不一會又跑著回來,手上多了一個小碗。小姑娘經過這件事,似乎對餘兵有些怕了,一直不敢抬頭看餘兵。

    餘兵知道,武者是看不起平民的,若是平時無事,也就算了,但一牽扯到自己的利益,一怒而shā rén,那也是不無不可。右手貼著老太太的後背,元力緩慢的輸出,老太太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老太太睜開眼,眼裏的惶恐之色依舊沒有退下,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多謝大人恕罪。”

    餘兵滿臉無語,心道:你都夠當我祖奶奶了,卻一口一個大人,情何以堪啊!

    連忙轉移話題道:“沒事,沒事。”說著,轉頭看著傾鈴,想了一下,對老太太說道:“關於傾鈴學武的事···”

    “大人恕罪啊,我就這一個孫女,您就發發善心,饒恕了她吧,我願用我這條命,換取我孫兒的一條活路啊!”眼見老太太又要跪下,餘兵急了,大吼道:“你給我坐著,別動。”

    果然,老太太立馬停止了動作,但卻有些絕望的看著餘兵,很有些無助的感覺。

    餘兵一手扶額,哀歎一聲,道:“隻準我說,你不能說,還有,你不準下跪。”

    餘兵咳嗽一聲,道:“我呢,不會為難你們,你可以放心,你們救了我一命,我對你們,有的,隻有感恩,明白嗎?關於傾鈴想學武的事,我實在是師出無名,我自己還不到可以當師傅的地步,我資曆還淺,如何當師傅?再者,我雖是武者,但現在我的實力尚不足以自保,當前又有仇敵追殺,不可以久留,那會牽連到你們,明白了嗎?”

    餘兵呼出一口氣,一時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老太太隻聽到一半,就已經明白孫女是無性命無礙,又聽到餘兵的解答,才知道自己對餘兵的沉默理解錯了,沒有再說。

    傾鈴死死的抱著老太太的手臂,眼淚已經在眼眶裏轉了好多圈了,愣是不讓掉下來,餘兵有些鬱悶的心又變得有些好笑起來。

    老太太抬眼看著餘兵,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最後變成了一口氣,歎了出來。

    餘兵看著老太太,說道:“怎麽了?有什麽困難嗎?”

    老太太轉頭看著傾鈴,聲音裏透著些許黯然:“傾鈴的父親自小勤加鍛煉,倒是有著些許把力氣,自己組織了一隊人,走到老林子裏,打些活物,倒是勉強得以生計。”

    又看著遠處的小道那邊:“每每打得一些牲畜,同時卻又是帶著滿身傷口,幾乎是吊著一口氣回來的,每次回來都會在床上躺上一兩月,才能好。”

    老太太轉頭看著餘兵,道:“而打到的牲畜肉,七成要上交,剩餘的才是我們六個家庭分。”

    餘兵狠狠的吸了口氣,不由震驚道:“三成?六個家庭?以一個凡人的身軀,能打到多少?怎麽分?怎麽夠分?”

    老太太歎了口氣,摟著傾鈴,不再做聲。

    餘兵努力的平複下心中的不可思議,沉聲道:“上交?上交給誰?”餘兵隻想知道,到底是誰,是誰做的這麽徹底,做的這麽的滅絕人性,這無異於讓這些窮苦人去死,甚至比shā rén致死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