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瘋狂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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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希言不緊不慢的吃著他的牛排,一刀割下去,鮮血淋漓的讓我直犯惡心。
老婆你最近胃口是不是不好?”靳希言見我捂著嘴,收起了胳膊,把那片七分熟的牛排塞進自己嘴裏。
我捂著鼻子,喝了一口又一口檸檬水,不耐的望著優雅的公子哥:“你貴婦啊,吃塊肉磨嘰什麽!”
靳希言被我糙了一臉尷尬,兩口吃完了肉塊,他順了口紅酒嘟嚕著:“老婆,我在和你約會耶”靳希言瞅瞅我,耷拉著腦袋:“我覺得咱們以前過得太老夫老妻,一鍋泡麵一打啤酒就完事兒”
那是因為窮,不吃泡麵,你還能買得起小炒?”懟回去,我不像廢話:“說,你怎麽著安書海了!”
靳希言推開刀叉,討好我的表情立刻換成一副陰損樣,他一邊嘴角一挑:“他利用物流公司職務之便,截取公司某廣告設計草圖,以2萬元的價格倒賣對手公司。嗬嗬嗬,造成我們設計方案外流,賠付損失達8萬。銀行流水和對方證人都有,我再使使勁兒,他應該以欺詐公私財產數額巨大被處3年以上10年以下刑罰?”
物流?職務?靳希言!是你把他招進公司了?我怎麽不知道?”
靳希言看看手腕上的指針:“走吧,這個時間他還羈押在看守所,嗬嗬,看一眼差不多也得一別五六年”
靳希言起身拉起我,一手自然的放在我的腰枝上,他低頭湊近了我的耳邊,陰沉沉的解答我的疑慮:“沒錯,是我找人揍了他,可他呢卻以為是你找人報複他。我去見那小子時,他還罵罵咧咧的詛咒你。”
我們走出格調十足的西餐廳,凜冽的寒風直灌向我的脖子,靳希言把大衣脫了下來抖了抖示意我穿上。他一粒一粒的為我扣起扣子,而我卻心係在他未說完的陰謀裏。
小簡,你記得我們還沒開起複印社,我們在夜市賣我做的手工品。嗬,你就穿著紅色薄棉襖,跑到夜市最外層替我招客,你說你來回跑來跑去不會冷,反而說我這個大少爺是個病秧,你扔給我你的羽絨服”
我的思緒隨著他的話拽回我剛找到靳希言的那一年冬天,靳希言一開始擺攤拉不下臉,所以沒賣最來錢的島國盜版碟片兒,還持著對設計夢想的堅持賣他的手繪茶缸,不過沒撐一周他也認清了現實,直接開賣手繪二次元多肉小妞
嗬,那時冬天不太冷。”我說。
因為那時我的心是熱的。
我遠遠的見你流鼻涕,打噴嚏,跺著腳搓著手,我沒敢上前,我心裏疼得難受,我想你吃兩天苦就得回學校去。可我私心卻想著你別走,而我又留不住你對,我多不要臉。”
不要臉是本事?我牙齒咯咯響,但是也沒有最初知道時那麽歇斯底裏了。
靳希言刮著我的鼻頭,牽著我的手晃悠悠的向前走:“嗬嗬,你知道當你跑遠時,你的背後有多少男人惦記你?你還記得那雙兔八哥的棉拖嗎?嗬嗬,其實吧,那不是我送的,是我隔壁擺攤的大哥拜托我拿給你穿的,他說怕你雪地裏凍腳”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毫無羞恥心的男人!
我二環不舍得丟去的兔八哥,鞋底磨成紙的胖棉拖,我當作靳希言送我的第一個禮物!誰特麽在收工後,拉我去他的日租房,給我打了洗腳水,酷酷的扔給我一雙鞋,說是他賣了小黃漫的第一桶金給我的獎勵?
我去,這丫損的,現在告訴我他是借花獻佛?
你說你隔壁賣毛絨托的劉哥?我也覺得人不錯。”忍著怒火,我皮皮一笑,靳希言得意的臉一僵,詫異的低吼:“你怎麽記得他的姓?”
我拍拍他的臉:“誰對我好的我都記得,誰對我不好我會把他剔出我的記憶,嗬嗬,我存儲空間有限,我希望被這些壞人占用哪怕一丁點兒空地!”
靳希言臉上訕訕的,他又抓牢了一些,咬咬牙對我說:“好,如果我還王八,我不僅讓你打龜|頭,但我不許你把我格式化!”他拎起我的手指頭,一點一點刮著我忘記拿下的指環:“這戒指,上麵的不是碎鑽,呃,是鋯石。不過指環是白金的,呃反正沒掉色”
閉著眼再睜開我合著顫音問:“嗬嗬,不鏽鋼還是鈦合金?”
不不,是白金!打完折998”
我瞪著我指頭上圈住我自由的東西,嗬嗬,越看越像98!而我不僅對付了自己的大好年華被折成賤價?我伸手拔戒指,靳希言卻
這戒指嘿嘿,咱們擺地攤時,我畫水粉肉圖賣300元一張,再加上之前賣手工藝的,刨開租房錢我就買了這個我想送給你,卻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怕你不要也怕你要。後來生活好些了,我想送你,可後來卻知道你和郝洛天一直有往來一放九年啊,我是個龜孫也是個傻逼”
他把我的左手窩著進手心,我甚至能感受到從他手心傳遞過來的他的心跳。
在我躊躇不前時最怕聽的就是回憶,最恨聽的也是回憶,就像現在,我聽到了卻沒有力氣從他的手裏抽出我的手。
坐在他的車裏,我們很快開到北區看守所,目測已經下午一點,靳希言應是打過招呼的,我跟在靳希言身後見到了帶著手銬準備去法院的安書海。
這是我在半個月後再一次見到安書海,他整個人被警察攙著,兩腿像麵條一樣晃蕩著,當他灰敗的臉對上我時,一抹紅光充斥而上,他像被打了氣的娃娃要不是被架著,他估計早就撲上我。
草!安簡!你特麽害我!你特麽陷害我!”
靳希言把我置於身後,向前兩步說:“小海啊,你怎麽跟你姐說話的?還不給她說你錯了,你是個千年小王八蛋!”
靳希言!你特麽玩兒我!我就知道你特麽沒安好心!艸!艸!艸!”
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習慣叫囂顯威,不過不用靳希言示意,兩邊的警察已經咣當把他按在地上。
安書海磨破了臉皮,依然把下巴戳在地上,凶狠的對我吼:“安簡!你特麽忘恩負義!我爹媽被你害了,你丫來害我!你要把我們家趕盡殺絕,你好在沒累贅的做你的大小姐!麻痹!你才該被捉起來!”
我垂著頭,冷冷的看著在地上掙紮撲騰,似是用畢生力氣來恨我的“小弟”。
警察,你們捉這個女的!麻痹,她賣淫!賣淫!她上學的錢都是被!啊!啊!”
不等靳希言揚腳踢去,我已經蹲在安書海的頭顱前,一巴掌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安書海的嘴上,我說:“原來我想你會得到教訓離我遠點,我也討厭再想起安家!安書海,我比你大七歲!”
啪!我在一巴掌打下去,眼淚已經決堤:“你特麽是我帶大的!你媽你爸從沒給我一頓熱飯!”
安書海像是被我打懵了,他不再叫隻是死死的盯著我。
我又一巴掌:“為了上學我特麽給你媽當保姆,我下學背著你,喂你奶粉,麻痹你給我喂了什麽!麻痹!你在我碗裏下老鼠藥!“
啪!
我沒有!我沒有!”安書海擰著脖子,青筋繃著,他像瘋狗一樣對我嘶吼,而我也忘了周圍還有別人,在一個巴掌扇過去。
你爸在我十三歲對著我房門擼!艸你媽的,你媽不離婚,毒打我!你特麽六歲了,你特麽在幹什麽!你跟著你媽說我是狐狸精!”
唔唔”安書海的一邊臉又紅又腫,他趴在那是什麽表情,我已經看不清,我繼續揚起一巴掌吼著:“你特麽是我弟?是我弟你挑著我月經的褲子滿街跑!你讓我在學校被嘲笑了整整一個學期!”
姐我”
我艸你媽的安書海!你摸著你的腎你特麽以為,安家有多少錢給你動手術,你爸騙我去了黑市,我連麻藥都沒有就被挖了一顆腎!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去醫院驗血!配型!我的腎被賣了八萬!麻痹!你特麽毀了我!”
我坐在地上,打下的手已經木了,如果我手中拿著刀子,我想安書海此刻腦袋早就變成了馬蜂窩。
我狼狽的像個潑婦,我嗓子破音,抬起手也十分無力。
我被人抱在懷裏,我的脖子裏都是背後的人落下的淚,我沉溺於發泄,用腳踹著趴在我前方的人:“你恨我?安書海,你特麽欠我!你的命,我給的!我賣淫?哈哈哈,我逃出你家,上了大學,你爸你媽是不是滿小鎮的宣揚我成了坐台妹?我艸,安書海!我剛昨晚手術沒一個禮拜,你媽把我弄到按摩院!哈哈,最後我逃了,你媽被拉到按摩院賣淫!哈哈哈,你罵錯了,你才是女表子養的!你特麽死一千次都抵不了你爹媽犯下的罪!”
我的眼睛被人吻著,耳邊的聲音也逐漸清晰:“小簡,我不會放過他們,不會,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靳希言也坐在地上,把我攬在懷裏搖搖晃晃,我虛軟的靠著他,眼前也逐漸清晰。
安書海糊了滿臉的淚,髒兮兮的也可憐兮兮的:“姐,姐我不知道啊!姐,姐,我小時候弄不清為什麽你越來越討厭我,可我沒有給你下藥啊!我沒有!”
咣咣咣!
安書海死命的把額頭磕在水泥地上,三生巨響,他滿臉是血,他又被警察拽起來,不過雙膝是跪在地上的。
像懺悔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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