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如相忘江湖(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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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中的病房、猙獰的臉映入眼簾。
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李鳳甜凶光肆意的雙眼閃過慌亂,帶著她的手也跟著顫抖。
嘔”我大張著嘴急切的呼吸著稀薄的空氣,摳著她的手背。
李鳳甜仿佛也從夢裏醒來,她抽動著眼角,嘴角蕩漾出得意:“小狐狸!讓你傲!讓你害我一家!我殺了你!殺了你!”
所有的血液都湧上頭皮,腎上腺素上湧的狂躁讓我瘋狂的抓撓李鳳甜的臉,李鳳甜越來越興奮,麵容也越來越扭曲,她恨我入骨,我的仇恨也不次於她。
我嘶啞的喊了一聲:“晨”
晨晨不是李鳳甜的心肝寶貝?她不要命也得想想那個得白血病的孩子!
果然,李鳳甜臉抽動兩下,眼中一陣恍惚,掐著我的手勁也鬆了。我掏出枕頭下的金屬手機狠狠得向著李鳳甜的太陽穴敲過去。
李鳳甜肥胖的身子坐在床邊本來就不穩,現在被我沉重一擊,她鬆開了手大叫一聲跌落在床下。
我趁機摁了鈴鐺,機械音樂一響,李鳳甜慌了,她爬起身,又向我撲來,不過這次不再掐我的脖子而是我的臉。
我攥著的手機向其扔去,這次準確無誤的砸中她的臉。
李鳳甜!”我的嗓子火辣辣的疼:“我安簡不欠你們靳家的!是你欠了我一條命!”
我捂著肚子,期盼著小豆豆平平安安,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和我孩子的命:“你早該進瘋人院!你這樣的女人不得好死!”
兩個護士拉著李鳳甜,李鳳甜揮開了一個繼續張牙舞爪的對我吼:“是你非要破壞小伊的訂婚,是你挑撥廣國讓我們夫妻失合!”
李鳳甜,你是不是虐待狂?你老公不愛你不護著你,他搞李蜜不搞你,怪我?
他欠了一屁股債想讓我填補他的漏洞,我雙手奉上我的公司任他作,你不該謝謝我?嗬,也對,我怎麽能和一個可憐瘋子講道理!
李鳳甜,如你所願,我流產了,被你一拳揣沒的是靳家的骨肉!
你知道,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有多瘋狂,所以你最好別自殺,等著我好好弄死你!”
我盯著李鳳甜茫然的臉,她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懷孕了?小言說他要人工受孕,他怎麽可能讓你懷孕!”
幾個保安衝了進來,他們壓著又想上前的李鳳甜,我冷冷的說:“報警,她要謀殺我!”
李鳳甜癱在那裏,捂著臉說:“你怎麽不早說你懷孕了?你早說,我家晨晨就有救了!嗚嗚晨晨晨晨”
嗬,晨晨?那個說謊的小毛頭和他爸爸真像,不和他媽媽真像!怎麽,配型不成功?你想著等我寶寶出生試著做配型?
你們一家,真惡心!真特麽死不足惜!!”
李鳳甜,該死!這些人都特麽該死!
我怒火滔天,掀開被子,揚手狠狠的打在李鳳甜的臉上:“麻痹,你們一家都不是人!老賤貨!你想生兒子,我讓人把你送印度生!生不出來就死”
說著,我拿起電話撥通了郝洛天的手機:“洛洛,李鳳甜我不要她坐牢,我要她好好活著!嗬嗬讓他好好享受男人的疼愛!”
郝洛天沒有反應過來,他停頓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還有什麽事,在催眠前,一起辦。”
讓盧伊和李鳳甜一起做姐妹怎麽樣?印度男人多,我想他們不會介意女人到底有多老,身材有多差!”
ok。”郝洛天挺開心的笑了兩聲:“我還有花樣,能不能自由發揮?”
越花樣,越好!”
掛了電話,一屋子裏的人靜默的看著我,而我終於在囂張的李鳳甜眼裏看到了恐懼:“嗬嗬,靳廣國給靳希言生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你不是能生兒子嗎?那你也給靳希言生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唄!哇,差點忘了,你這把年紀已經無法再孕,否則你還能生個混血兒吧!”
看著李鳳甜渾身發抖的樣子,我更狠的抓住了胸口,多大的諷刺。
有些人天生受人奉承,得人喜歡。
而我就算是純種的盧家人,卻還被當做雜種待。
我渾身發顫問了這個困擾我九年的問題:盧伊,哪裏好?
李鳳甜抬眼看著我,有些怔楞,努努嘴,她也迷茫,最後她緩緩吐出一個字:乖。
這個答案讓我眼前泛起水霧,嗬嗬,誰不想被洋娃娃一樣嗬護著,可我從小想著如何填飽肚子,為藏起一碗冷飯費勁心思,為了讀書我恨不得承擔所有的家務活。
我也好乖,乖乖不爭不搶,乖乖讀書考試,最後安小明回饋我什麽?
上了大學我發誓不再受氣,我學跆拳道,鍛煉體魄讓自己少生病,因為我少了一顆腎傷透一次心,所以變得自我封閉,隻有一個朋友,我立起尖刺回禮大學嘲笑我的人,可我還那麽老實,暗戀一個人不曾越距。
後來我以為我的獨立自我能得到別人的重視,最後他們卻說我不老實,我不乖……
小伊,從來不曾頂撞我;她不顧家裏反對依然找到小言,對,要不是她報警,小言那次得死在倉庫!她在美國,每年都會給我寄明信片……還有,一個女人生了孩子,她一直沒有給小言壓力……
我咬著唇看著越說越無力的李鳳甜,她最後張張嘴說:愛情,根本不可靠。我隻看誰對我兒子付出的多,她一個女孩家在美國生下了晨晨……如果自私,她早就打掉了…如果你不破壞她和靳希言的訂婚,她早就把小言接來了!她忍著不說,就是不想小言有壓力…
可她卻告訴了靳希言的母親?
李鳳甜……你嘴裏的盧小姐,真的好乖,乖的我都不可置信!
她對靳希言說她被輪了,讓你兒子還債……你信嗎?
為你兒子報警的是我,為了找到他,被關的地點我給人口,你信嗎?
她四年在在生孩子,如果真愛你兒子早該回來,又為什麽把孩子寄養別處,等靳希言功成名就,我說這些,你信嗎?
跑業務和高總雖然一夜情,但發展到兩夜三夜被包養,人家老婆兒子打借此鬧到報社毀了女王萬歲的聲譽,這些你又信嗎?
不過不要緊,你,有的是時間和盧伊好好交流感情!預祝你們兩個婆媳和睦,日後千萬別為了接客撕逼!”
包括保安在內,他們都愣愣的看著我,而我看著李鳳甜深沉的臉抹幹淨不知不覺又流出來的淚水:“李鳳甜,你心裏有杆秤,你寧願看著你兒子左搖右擺裏外不是人,也要把我壓榨壓癟壓得我沒了孩子。嗬嗬,因為我頂掉了那場婚約,你認為我是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李蜜年輕時性感漂亮,為人張揚,而你古板守舊吸引不住你丈夫的目光,你在把你的經曆影射在盧伊身上,又把我看作李蜜。嗬,真是夠了,你以為你是作者,給我的人生安排大綱?給我寫好人設?最終你在你兒子身上得到你想要的結局?
李鳳甜,你真可憐,比我可憐一萬倍!”
我不可憐!我不可憐!靳廣國離不開我!他需要我!他要我李家幫他疏通人脈,我做到了,他需要我幫他生兒子得到父親的信賴我做到了!他要我把收的東西放到大哥我做到了!我做到好多事,我想維係我的婚姻,我想讓小言家庭完整,我維係靳家的臉麵,我付出的遠遠比李蜜要多!我哪裏做錯了!要不是我,他能逃到美國!我有的是他的證據,我隨時能把他”
李鳳甜把我當成了李蜜,她突然又衝我衝過來,漲紅的眼裏滿是瘋狂:“你不就是長得漂亮!李蜜,你牛逼什麽!”
我退後一步,探究著李鳳甜瘋瘋癲癲的模樣,探究她是崩潰發瘋還是裝瘋賣傻。
快去叫醫生!”
一旁的小護士早就被我們的陣仗嚇得說不出話,一旁的保安提醒一吼,小護士回過神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李鳳甜突然安靜下來,她神神秘秘的看著我,一臉嘲笑的對我說:“李蜜,我告訴你,靳廣國回來後騙你出差去,其實他去找他的小四!嗬嗬,小四!如果我看清那女的是誰,我一定拍下來給你看!哈哈哈哈!”
所以,那天我在靳廣國車上看到的豹紋小內內,是小四的?
我拍著手,為李鳳甜的瘋話喝彩再附送她一句:傻逼。
愛可以歇斯底裏,可以容忍讓步,但當一個男人對你沒有愛,隻有利用和玩弄,那麽再不抽身的才是傻逼。
所以我說,李鳳甜比我可憐一萬倍,可她再可悲也沒有資格品判我的人生!
李鳳甜被一根鎮定劑搞定,她沉重的身體被幾個保安拖到了隔壁。
整整一夜,我不得安生,我被噩夢和醒來後的惡意弄得睡意全無,我扶著肚子緩緩的靠在醫院的窗台,看著破曉的青和朝陽的紅一點一點渲染了無生機的大地。
小豆豆,媽媽對不起你,讓你沒出聲就要聽到這麽多醜陋的事。如果你還在我肚子裏,我發誓帶你遠離喧囂。媽媽怕冷,所以想去一個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城市,我們不去理會這些醜陋,我們活在陽光裏”
我環著自己的肩膀,整個人陷在朝陽的光暈裏,可我依然冷得要死,我依然被靳希言的噩夢纏身,我依然會為了和他相關的事撓心。
胸前的衣襟又被淚水打濕,我拚命的搓著手,再把搓得溫熱的手放在肚皮上,傻氣的以為這樣就能暖回不知還在不在的小豆豆:
小豆豆,媽媽隻有你了,你不能再拋棄我,我會努力生活,我會努力做全世界最棒最棒的媽媽,所以你要等我幾天,乖乖的呆在我的肚子裏。
肚皮一陣抽緊,我整個人僵在那裏。
嗚嗚,我知道的,一個月不會有胎動,你還是一顆小肉芽,可你能聽到媽媽說的話對不對?你在給我鼓勵對不對?呐,我的孩子一定是最堅強的寶寶,因為我是一隻虐不死的蟑螂?嗬嗬嗬!”
為了小豆豆,我必須現在就遠離靳希言,打定主意我起身悄悄的離開醫院,去了前天剛定下的早教機構,那裏還有私人婦產醫師做產前輔導。
多塞了錢,那個婦產醫生給我打了黃體酮,並為我安排了安胎膳食。三天裏,我關閉了手機,一心一意的想著安胎。
也還好,出血現象在來到機構的第二天已經不見了,這也讓我安心不少。
第四天,我打開手機,看著瘋狂跳動的短信條目,247條。
陸冰的,郝洛天的,安書海的,靳希言那串沒有名字的號碼也赫然顯示在上麵。
這幾個人都在問我在哪裏,發生了什麽事,等等。
我迅速的跳過,直接找到幾條重點短信。
安書海:我已經回到s市,姐準備什麽時候去w市?我找你。
陸冰:找不到你,媽哭了好幾場,你在哪裏回個話!還有,我媽不管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你還是她的閨女!
郝洛天:看新聞!稍有疏漏但已解決,第一方案,現在隨時可以開始!
靳希言:安簡!如你所願!我們離婚!
我給自己三天的時間喘息,我的身體調理的不錯,我還等到四件利好消息,每一件都想老天爺給我準備的禮物,一件比一件出乎我的意料。
可前三件事的喜悅感因為最後“如我所願,我們離婚”八個字衝淡不少,它仿佛火辣辣的鋼印一下燙了我的胸口,燙破了我的肺。
撕拉一聲,我仿佛一顆爆炸後的起球,破爛爛的滑落牆角。
是,如我所願,靳希言這顆垃圾終於不再惡心我,我該歡呼跳躍,再開一瓶拉菲慶祝自己終獲自由的人生。
可我為什麽揪著胸口頭暈目眩的喘著粗氣?
我把自己的臉蛋拍打得啪啪作響,我讓自己打起精神,我讓自己歡呼跳躍,我再次換了一張手機卡,買了一個大大的拉杆箱,把我前些日子買的亂七八糟的孕婦裝孕婦鞋,嬰兒服裝通通整理好。
我努力吃了兩份孕婦餐,我聽著胎教音樂大聲朗讀著童話故事,自以為飽和的活動終於持續到了中午十二點。
我惶惶的發現時間變得很慢,事情變得無趣,我很難投入到所謂的安排中,我真跑去紅酒館奢侈的買了一瓶八二年拉菲,畢竟,和靳希言離婚,才是最讓我雀躍的事吧!
打開了酒瓶,領人沉醉的紅酒,讓我暈眩的跌坐在彈簧床上,晃動著紅色的液體,我想起燈紅酒綠的過去。為了拉單,我開了一瓶又一瓶昂貴紅酒,曾經也坐在客戶的大腿上,胳膊纏繞的他們的脖子巧笑的勸著他們一杯一杯再喝一杯,而我像千杯不醉的女巫,看著他們紅酒下肚變得語無倫次,稀裏糊塗應下了一個又一個協議而我現在,聞一聞便開始頭暈目眩,無力起身。
靳希言,謝不愛之恩!”
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處人孤獨。
在剝落一層層憤慨,仇恨後,我終究要孤身一人上路,我選擇決絕的催眠,以此來抗衡因為孤獨衍生而出的回頭路。
等我清醒時,我已站在洗手池旁。洗臉池中滿滿的82拉菲,鏡子裏的我滿滿的濕潤淚痕。
空瓶扔進了紙簍,我抬手用新號碼撥通了郝洛天的電話。
郝洛天心情挺好,哼著那天我們一起跳過的《假麵舞會》tango舞曲。
安安?”
舞曲驟停,郝洛天的音調還在高處飄著。
醒了醒嗓子,郝洛天壓低了音色帶著怨氣:“小安安,失蹤好玩兒啊?舍得給你的勞苦功臣打電話了?我讓你看新聞,你有沒有看?”
沒看,郝二公子出手,我再質疑你辦事不牢,不是打你的臉?”我輕鬆愉悅,掩飾我不想再陷入醜陋的疲憊:“我隻關心,第一方案。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安安,催眠是一種心理診療,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成功催眠,特別是你這種自我防範意識強大的人。還有,作為催眠師,你要充分的信任我”
我信任你。”我打斷郝洛天的話:“洛洛,讓我再活一次。”
郝洛天沉默一陣,他突然問:“那你怕不怕我改寫你的記憶,比如,我讓你記憶裏隻有我?”
我渾身一震,坐直了身體,吞下心驚,我說:“不怕,你是心理醫生,知道大腦記憶的龐雜性,洗掉一個靳希言足以讓我的記憶出現疏漏,況且你並不知道我曾經每分每秒累積起來的經曆。你必須要保證原先記憶的邏輯關係完整以及準備無誤,否則在喚醒我的時候,會出現記憶混亂,而我這麽敏感的人會去不斷探究細節,記憶出現記憶裂縫,那麽催眠就是失敗的。這就像蝴蝶效應,牽一發動全身,在實驗者身上可以,但我不是試驗品,我是你的朋友,對嗎?”
電話那頭幽幽一歎,那邊傳來一聲苦笑:“是,我不敢。”
聽到郝洛天的回答,我鬆了一口氣。
我和他約定在下午四點到市立醫院做心裏測試,而且催眠術並非一蹴而就。催眠療程為一周,我答應下來。一掛電話,我便通知了安書海,讓他把我的行李偷偷托運到海城,我把我的診療時間表和一封信交給了安書海,並讓他在催眠的第三天把我接走。
安書海攢著那封密封的信件一臉急迫:“姐,如果你不認識我怎麽辦?你到底發生了什麽,咱們怎麽像做賊一樣?”
嗬,女王萬歲不是敗了嗎?我怕警察抓,當然得逃了。嗬嗬,你信嗎?”我涼涼的望著和安小明如出一轍的臉,心裏恍惚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看走了眼。
信。”安書海呐呐的說:“昨天,靳希言找到我,把我揍了一頓。”說著他扒著自己的衣服,我看到安書海肚皮上大片的青紫相接的傷痕。
我咬著牙關,繼續悶頭收拾我的洗漱用品。
姐,靳希言,是不是道上的?”
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難道你忘記了我交代你的?以後不可以在我麵前提到靳希言三個字!聽見沒!”
安書海縮著脖子連連點頭:“知道,知道。不過你是不是欠了他,他挺像討債的!不過,姐,你放心,我沒有說和你再見麵的事。”
你確定?你沒被跟蹤?”我狐疑的望著安書海,心裏隱隱的不安。
跟蹤?”安書海連忙搖頭:“不會的,我一路我很小心的而且我不是聽你的安排做送水工?我這收送水是很正常?”
安書海走後,我退掉房火速趕往市立醫院。
我躺在昏暗的診療室的軟榻上,太陽穴動脈都鏈接著傳感線,不遠處的落地燈滋啦啦的忽明忽暗,診療室裏有淡淡的花香,穿著米色休閑西裝的好洛天坐在我的身邊,嘴巴一張一合,他最後說:
閉上眼,你看到大海的波濤一層一層的推向你,你的腳覺得涼爽舒適你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我真的踩著浪花追逐,海風一吹,把我吹向天際,我由來的放鬆愜意。
後來我說了什麽,又回答了什麽都記不清楚。
一個呼喚,我醒來過來,對上的確實郝洛天略帶寵溺的臉:
效果不錯,你睡著了。”
而我的一句話,讓郝洛天的桃花眼大張。
郝洛天,你怎麽不回你的房間?我讓吳梧桐陪我”
安安?你說誰?!”
我蹙眉,不喜歡郝洛天對我的稱謂,我沉下臉,不爽:“誰讓你喊我安安的!出去!”
郝洛天慌忙起身,倒退了幾步轉身在他的書櫥中翻找圖書。
而我看著陌生的環境一臉疑惑:“郝洛天,這是哪?我不是說過,不接受催眠的!”
呱噠。
郝洛天手中的書本落在綿軟的地毯上,他轉身跑回來,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安”
嘔!”我幹嘔一聲,郝洛天立刻鬆開了手,他喃喃的說:“我填補的事件怎麽不起作用我問你,你今年大幾了”
我?”我覺得郝洛天問我了一個傻問題,我摸著我的短發,不耐的說:“你神經!我今年大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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