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藏在我回憶裏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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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的走出浴室,我裹緊了被子,回到客房。

    讓我詫異的是,靳希言裹著浴袍,蜷縮在客房的大床上,他拱起身子成了一個半圓,正好把豆豆圈住。

    可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個惡魔槍指豆豆,逼我選擇,豆豆或者陸冰。

    現在有什麽資格秀溫情!

    我兩步跑了過去,一把推開靳希言:“走開!”

    靳希言半撐起身子,頭發濕漉漉的,麵無表情的臉上再次起了嘲諷:“剛才要走的人是你。現在立什麽牌坊!”

    靳希言的話無疑讓我更加難受,我咬著嘴唇,看著靳希言再次背身,我的心一抽。

    像是逃避對靳希言越來越濃的情緒,我轉身,關上門,眼前濕漉漉的景象讓我難堪。

    滿地的酒水和反光的玻璃碎屑,這些都說明他對我有多恨,恨到拿我當作發泄工具。

    他恨我,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不也一直恨他破壞我的幸福?

    現在我發什麽賤,抖什麽?難什麽過!

    我撓了一把頭發,我發現我變得不像我。

    在另一間客房裏,腳腕的傷口泡了水。蹭著被子那火辣辣的疼,我就這麽在疼痛中渾渾噩噩的睡到半夜。

    豆豆的哭聲把我弄醒,我飛速的跑到了隔壁。

    靳希言弓著腰,手忙腳亂的給豆豆換尿不濕,粑粑沾了豆豆一屁股,

    他拎著豆豆的腳腕,笨拙的用抽紙給豆豆擦屁屁,豆豆哭叫得更厲害了。

    我飛快的端了一盆溫水,推開了靳希言,沉默的為孩子清洗撲粉,再穿好紙尿布。

    我瞅了一眼粑粑,看來那個女大夫給的腹部貼真的有用,豆豆的腹痛有了明顯好轉。

    我用滴管喂著豆豆溫水,又豎起來輕輕拍著豆豆的背脊。

    我自始至終背對著靳希言,可黏在我背後的那道視線,讓我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門疙瘩一聲,被帶上。

    我呼出一口氣,頹下了肩膀,我搖晃著小家夥,哼著搖籃曲,到最後變成自言自語:“豆豆,你告訴媽媽,我該怎麽辦呢

    他曾對我說,他讓我疼就夠了,我發現我真疼了,心裏疼身體疼

    疼得一直哭,一直哭,記憶裏我很少哭過,我大學餓得胃疼,也不哭

    可現在呢,你看,我怎麽說著,又掉淚了呢

    豆豆我愛你,可也掛念你陸爸爸,心疼靳你的靳爸爸。

    可是世上哪有兩全法,我終究欠下人情債,到死不得安生

    誰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怎麽那麽累呢?”

    母子連心,豆豆撇撇小嘴,小小的鼻頭皺著,嗯啊兩聲掛著眼淚。

    欠了那麽多,死了會不會還清楚?”

    咯噔。

    我一驚,掛著眼淚回頭。

    我一直以為出去的靳希言,一直靠在門邊,他站得筆直,一直看著他自己的雙手。

    那咯噔聲是落鎖的聲音。

    我縮著脖子,抱著豆豆向後退

    被靳希言窺見我的柔軟,就好比拆了我的鎧甲,讓我驚慌懦弱。

    靳希言最終在我一步之前站定。

    我惶恐的看著懷裏的豆豆,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顫抖,衝上腦門的酸脹讓我拿捏不出任何強勢的表情,也咧不出淡然的微笑。

    安簡,你知道老子恨你什麽嗎?”

    我依然呆呆的縮在牆角。

    恨你忘了我,比恨你害了我母親,更多。

    恨你重新愛上別人,比很你給我帶來的遭遇,更多!

    你累了,你就跳崖,你累了,你就離婚,你累了,你就消失,你累了,你就把老子摳出你的記憶你撇下老子一個,我才特麽活受罪!活受罪!”

    痛苦憤怒悲切無奈的低吼落在我耳邊,眼前急速起伏的胸膛,胸膛上斜劈的疤痕,都在嘲諷我是矯情,他是真遭罪。

    我們是兩生花,同根而出,分枝而出,糾纏多久,便廝殺多久,我強行和他分開,可他又尋了回來,這根根本砍不斷啊!

    靳希言帶我去坐摩天輪”

    眼前的胸膛喘息得更厲害,冰冷的手捏著我的下巴,我終於對上他充血的眼。

    再說一遍”

    靳希言!我沒對你忘得徹底,我記得你祝賀我喬遷之喜,我給你下麵條!”

    讓我沒想到,是他接著我尾音的解釋:

    我說一碗不夠,因為麵條的寓意是常來常往,我不要和你斷了聯係。”

    我哽咽,原來他知道麵條的寓意,一碗,不夠

    我看到你手機裏在摩天輪拍我的視頻”

    我們開廣告公司的第一年,你背著我去北區的工地跑業務!老子那時已經認識古爺,你以為不斷簽著幾十萬的單子能讓公司五年內做到上市!

    麻痹,老子根本不需要你出去出賣色相!你以為老子是隻做設計的小白臉?!我不斷的成立新公司,幫古爺把錢變幹淨!你知道一個設計多少錢?老子定價越高,他的錢洗得越多!最後連他這個人都變白了,成了b市慈善家!這要命的買賣,老子怎麽能告訴你這個憤青!

    可你真把自己當市場總監,瞞著我出入酒場陪酒陪跳陪摸!而老子利用道上的關係吞並那些人的破公司!你以為你後兩年成為人人尊敬的安總?艸!狗屁!”

    我其實隻是想問,為什麽那時明明偷拍的是我,反而告訴我拍得是太陽,誰知他像個張揚鬢毛的雄獅,對著我狂吼一通。

    現在,我大致明白了靳希言找到我後說,我把那個活得陽光的男人殺了。

    也許,那時我是他的陽光。

    眼淚壓在靳希言的眼底,他看著我的眼神依然凶狠,可我的心髒鮮活跳動,我盯著他問:

    現在為什麽告訴我這些?現在的我不是憤青了?”

    ”靳希言鬆開我的下巴,他糊了一把臉,嘴角抽搐兩下:“你是小瘋子,況且,你已經卷進來了。”

    你是大瘋子”我順口抽噎,可話落下才覺得這話帶著撒嬌的意味。

    隻要你不提其他男人”靳希言從我懷裏接下豆豆,他壓著聲音說:“老子直接強了你!”

    對,不久之前,我還被他摁在地上,模仿l。

    傷害我,你爽嗎”我幽幽的問。

    坐著去!”

    靳希言已經把豆豆放在大床上,又轉回牆角拽著我把我弄到床邊,對剛才衝我砸酒瓶壓著我猥瑣的事兒隻字不提。

    他又出了房,沒半分鍾又折回來,手中提著藥箱。

    我被他粗魯的扳回床上,他坐在床尾,我的腳墊在他的大腿上。

    靳希言用手指挖出一抹綠色藥膏,另一手按著我的小腿,綠色的藥膏塗在我滲出血的腳踝時,我呲牙:

    嘶!”

    被火燎到的熱緊接著是深入肌理的疼,讓我忍不住蹬腿:“這是什麽藥!”

    讓你疼的藥!”

    我的腿被他摁得結實,我在懷疑,靳希言是在報複我曾我凶狠的替他上藥,那大片的炸開的口子,圖上這個那痛感可想而知。

    抱著豆豆。”靳希言收拾好藥箱,站在床邊瞪著我。

    我疑惑的抱起身旁咿咿呀呀的豆豆,誰知下一秒,靳洗言把我橫抱起來。

    啊!”我沒有亂動,全心顧及懷裏的豆豆。

    疊羅漢似的,他把我和豆豆帶回臥室。豆豆被放進我一側的小床。

    靳希言我帶豆豆睡。”言下之意,要不我帶豆豆睡出去,要不他帶著被子出去。

    我帶豆豆睡,老子又不睡你。”

    我自動消音,翻過身拉好棉被背過身,輕輕拍著豆豆的後背,不再接話。

    靳希言關了燈,黑暗讓他的窺視更有壓迫感。

    我把手縮回來時,靳希言已經貼上我,釋放過的巨物戳在我的腰眼,瞬間我的背脊緊繃。

    我的腰被他纏上,我低吼:“剛才你怎說的!”

    不睡你。”

    ”

    又沒說不抱你”

    艸!”

    嗬嗬,還有三天出月子老子不會幹那混蛋事。”

    可你幹得更混蛋!足夠給我侮辱。

    我牙齒咯咯響,眼淚刷刷掉。

    靳希言鬆開了手臂,半撐起身子望向我,手指胡亂摸著我的臉。

    嚇哭了?”

    不是嚇,是氣憤。

    我被靳洗言強硬的掰過身子,他的膝蓋強勢的岔進我的下盤,胳膊放在我的脖子下,另一手纏著我的腰。

    別折騰。睡覺。”

    睡覺?也得收起聳起的槍吧!

    我警惕貼在我小腹的東西,整個人都在僵著。

    我能自己睡?熱。”

    我冷。”

    ”

    僵到最後,我還是先睡著了,這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言,靳洗言正端著我的一隻胸脯,表情嚴肅,前端被小豆豆叼著,豆豆表情尤為滿足。

    醒了?抱兒子。”

    他撒開手,黑著眼眶瞪著我,我迷迷糊糊的攬著小豆。

    目光所及,我吃驚的看到他高高支起來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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