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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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巾軍來勢洶洶。

    張角振臂一呼:“反抗吧!這是農民的命運,你們都將不再受到壓迫!”

    張寶:“時代變了,你們的血液裏沒有反抗的意識嗎?”

    張梁:“農民永不為奴!而我們必將為王!”

    天下農民應者雲集,紛紛頭裹黃巾,加入起義軍,啊!實在是受夠這壓迫了啊。

    張角大軍令京師洛陽震動,皇帝劉宏以河南尹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將士屯於洛陽都亭,增修兵械,捍衛京師。為防備黃巾進攻,又在洛陽周圍幽穀(今河南靈寶東北)、太穀(今河南洛陽東南大穀口)、廣成(今河南臨汝西)、伊闕(今河南洛陽南伊闕山)、鍚轅(今河南偃師東南轘轅山上)、旋門(今河南滎陽西汜水鎮西南)、孟津(今河南孟津東北)、小平津(今河南孟津東北,為古代黃河重要渡口)等八關設置都尉各一人,率兵捍衛京師洛陽。

    當時黃巾軍主力huó dòng於冀州(今河南臨漳西南)、南陽(今河南南陽)、潁川(今河南禹縣)等三個主要地區。劉宏召群臣會議,商量鎮壓黃巾起義之事。

    北地太守皇甫嵩奏請解除黨人之禁,拿出皇宮錢財及西園良馬贈給軍士,提升士氣。劉宏問計於中常侍呂強,呂強說,黨人禁錮多年,積怨甚深,若不赦免,一旦黨人與黃巾聯合,必將危及朝廷。劉宏懼而從之,下詔大赦黨人,並要求各公卿捐出馬、弩,推舉眾將領的子孫及民間有深明戰略的人到公車署接受麵試。至此,“黨錮之禍”遂告結束。

    從洛陽方麵傳回來的消息來看,漢廷仍不乏能人誌士,這個皇甫嵩和呂強便是其中翹楚。

    說起這個“黨錮之禍”,這是因為桓、靈帝時外戚勢大,他們的上位都曾依靠過宦官,於是宦官勢力越來越大。宦官的主要對手是外戚,而當時有識之士都厭惡為非作歹、權勢熏天的宦官,紛紛與外戚聯合,與宦官進行黨爭。而宦官為了打擊對手,利用手中職權以及媚上誣陷而以“黨人”罪名禁錮士人終身,名為“黨錮之禍”。

    宦官黨有侯覽、曹節、王甫等,他們任用私人,敗壞朝政,為禍鄉裏,如侯覽曾奪人宅舍三百八十一所,土地一百一十八頃;其兄謀財構陷無辜,聚斂上億的財富。

    相對而言,外戚一黨的竇武等人卻比較清正,因此貴族李膺、太學生郭泰、賈彪等人與外戚一黨聯合,對宦官集團進行激烈的抨擊。這些人通常被稱作士人,也就是後來所說的士大夫。他們品德高尚,時稱君子,有“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廚”等外號,這些人物與多名宦官牽扯甚多,一言難以說清,因為皇帝渾噩,後宮賤作,終究權勢難敵,黨錮之禍以宦官誅殺士大夫一黨幾盡而結束,隻留下一段段令人歎息的典故。

    劉宏對宦官的依賴到了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因為對宦官的信任,不惜對同族兄弟痛下shā shǒu。當時司徒劉郃為東漢河間王宗室,他的哥哥光祿大夫劉倏因和竇武共同策劃誅殺宦官,一同被殺。永樂少府陳球向劉郃進言說:“您出身皇族,位居三公,天下的人都仰望著您鎮守和捍衛國家,怎麽可以隨聲附和,唯唯諾諾,深恐得罪別人?現今曹節等人為所欲為,放任為害。而且他們久居在皇帝左右,您的哥哥光祿大夫劉倏就是被曹節等人殺害的。您可以上書朝廷,推薦衛尉陽球重新出任司隸校尉,將曹節等人逐個逮捕誅殺,由聖明的君主親自主持朝政,天下太平,隻要一抬腳的短時間內即可到來。”劉郃說:“宦官等凶惡小人的耳目很多,恐怕事情還沒有等到機會,反則先受到災禍。”尚書劉納進言說:“身為國家的棟梁大臣,國家行將傾覆而不扶持,還要您這種輔佐幹什麽?”於是劉郃應允承諾,也和陽球密謀。陽球的小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兒,因此曹節等人逐漸得到消息。於是用厚重的禮物huì lù程璜,並且對他進行威脅。程璜恐懼迫急,就把陽球等人的密謀全都告訴了曹節。於是曹節等人共同向劉宏報告說:“劉郃跟劉納、陳球、陽球互通書信,往來勾結,密謀出軌之舉。”劉宏勃然大怒,將劉郃、陳球、劉納、陽球逮捕下獄,都在獄中處死。

    當時皇帝劉宏及其依賴宦官,曹節等人死後,張讓等宦官勢力又達到極盛。中常侍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粟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等十二人皆封侯,貴寵無比,時人稱為“十常侍”。劉宏曾說“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於是十常侍無所忌憚,各起高宅大第,規模同於皇宮,又其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殘害百姓,貪暴胡為,無人敢問,天下怨聲四起。

    而在朝為官者也是結黨營私,相互傾軋,雖然其中一心為漢者甚眾,然則朽木難雕,縱使有心,也是無力。在這一時期未陷入爭鬥漩渦而保全性命者,實為guān chǎng智者。

    一般人可能會疑惑曆代的宦官不過是宮廷中的賤役,怎麽會擁有這麽大的能量?是否是因為後期皇帝的昏庸造成的反常現象?誠然,的確是有不少宦官出自貧家,因為生活困難或秉性無賴而自宮,進入內廷。但如果把所有的宦官統統看成無能之輩,不過以阿諛而見寵,因寵而弄權,則不符事實。

    自從趙高禍亂秦帝國以後,漢高祖劉邦鑒於秦亡教訓,間用文士充中常侍,以抑製宦官勢力。但是從始至終,宦官們都會或多或少地參與政治,例如傳達詔令,掌理文書,左右皇帝視聽等。由於皇帝每天需要大量的奏章,這些奏章文字冗長,其中所談的問題又總是使用儒家的傳統觀念和語言來加以表達,很不容易弄清其中問題的主次和它的真正含義,更不用說還夾雜了極多的專門名詞和人名地名。所以皇帝必須委派身邊的太監來整理文件並做簡明扼要的匯報,所以宦官成為皇帝的私人mì shū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趨勢。這時,認識文字、通曉禮節製度規範並能揣摩聖上和所呈奏章之人心意的宦官便能脫穎而出,成為皇帝信賴的心腹,許多奏章的答複和政策的實行都能看到這些人的影子。特別是漢末,外戚勢大,皇帝常利用宦官牽製外戚,但是一旦製約不住,又往往會造成宦官集團專政局麵。

    三月,漢廷發天下精兵,命北中郎將盧植率軍攻打冀州地區張角所部黃巾軍,左中郎將皇甫嵩與右中郎將朱雋調發五校(北軍五校,為中央主要常備軍,即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所將宿衛兵)三河(河東、河內、河南)騎兵,同時招募精壯之士,共計四萬多人。二人各率一部,共同鎮壓潁川(郡治陽翟,今河南禹縣)起義軍。

    且說張角最得力的大將馬元義被捕殺之後,洛陽的情報係統就陷入了癱瘓,洛陽城內的官兵和百姓這些信徒被捕殺的有一千多人,可以說是餘孽基本肅清。

    因為唐周的叛變,作為張角心腹十二弟子之一,唐周是知道不少機密的,可以說張角的心腹舊人包括一些主事骨幹,唐周都可以認得。張角想重拾對洛陽的滲透,就不得不派出新麵孔。這時候的張角手忙腳亂,黃巾軍各自為戰,漢廷大軍四處圍剿,各地皆張貼著包括自己在內的黃巾軍首腦的通緝令。各地豪強地主、各郡國主趁勢而動,擴張自己勢力範圍。這時的張角有心無力,死馬當作活馬醫,於是議政之時決定封賞台駘為忠義將軍,領河南諸事,萬事當忠義為先。同時派出台駘趕赴洛陽,重新接觸聯絡宮內宦官、朝廷要員。

    張梁當場就提出了反對,說道:“雖然台先生確有立功,但臣恐其難以擔此重任。”

    說到底,張梁還是不願意信任這個新麵孔罷了,特別是有了唐周的背叛,如果再把這個攜重寶以賄京官的重任交給一個生人,真的是難以接受。

    張角也是有苦說不出,他的十二大弟子,一死一叛,其餘十人管亥、程遠誌一為自己依賴的勇將,一為統兵之才,其餘八人則在各大方中,起著督導之責。因為唐周的存在,其他舊人又無法在洛京拋頭露麵、左右逢源,實在是無奈之舉。現在不如順坡下驢,令張梁找個心腹在台駘旁邊掣肘,這樣就不用擔心他肆意妄為了。

    見張梁這樣說,張角順勢說道:“人公將軍所慮極是,著令你遣一得力幹將以助台將軍。”

    張梁見張角無意收回成命,且雖然台駘被封了一個雜號將軍,實則無兵無權,自己再派名心腹監視著他,也不怕他有什麽異動。這時候的張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擔心的過多了,說實話自己好像對台駘並無什麽偏見吧。

    台駘臨危受命,沒有一點推脫,這些日子追隨張角身邊,總算是領略到了張角的人格魅力。雖然隻是一個落第秀才,但是張角顯然是知識淵博、氣魄過人的,這點連台駘自己都自愧不如。而且張角放手施為,各地主腦自成一統,對於台駘這種剛剛收歸賬下的無名小輩也是委以重任,足見其魄力之大。當然,也可能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