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曹操歸隱,孫堅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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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這個時候已經是186年底夏初了。來自北麵涿郡的劉備和台駘年紀相當,都是二十六七。劉備此刻因帶著一千多部下征討黃巾有功,被封為安喜縣縣尉。但因為朝中沒有說得上話的人,又不願請求他的老師盧植,又不願行賄宦官,便遭到了督郵的欺淩。年輕氣盛的劉備怒而鞭打督郵之後,與關羽、張飛棄官逃亡。

    對常山郡真定人趙雲倍加關注的台駘也從鬼卞那裏得到消息,趙雲此刻還是個無所事事的小年輕,剛剛才在家人的幫助下拜到封龍山槍法大家童淵門下。

    童淵是張繡、張任的師父。童淵收徒兩人,一人是北地槍王,後來的“宛城侯”張繡,另一人是日後益州的大將,西川槍王張任。兩人均學了他的“百鳥朝鳳槍”,並且闖下了極高的名望。童淵晚年遊曆到常山郡封龍山,受了趙家恩惠,便收趙雲為關門弟子,傳其畢生所學,趙雲確實有天賦,在“百鳥朝鳳槍”的基礎上創造出他的成名絕技“七探盤蛇槍”。

    當然,此為後話,這時趙雲剛剛上山學藝,台駘不忍心打攪,想等他學成之後再做打算,於是不說。

    沛國譙縣(今安徽亳州)的曹操這時正在老家。曹操在譙東50裏的地方修築了精舍,用於讀書打獵,謝絕了所有賓客朋友來訪,悠遊自在。

    曹操的父親曹嵩官至太尉,是中常侍曹騰(中國曆史上,唯一一位被正式追封為正統王朝皇帝稱號的宦官)的養子。宦官本來是不能生兒育女的,但由於東漢後期漢順帝劉保的皇位是靠宦官得來的,所以宦官們的勢力很大,便允許他們收養幹兒子襲爵。曹騰用事宮中三十多年,未有顯著過失,並能推薦賢人。種暠(洛陽人,曾任司徒)彈劾他,他卻稱種暠為能吏,因此受到了人們的讚美。

    曹操二十歲時候,被父親好友呂伯奢舉為孝廉,入京都洛陽為郎。不久,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曹操年少時機智警敏、任性好俠、叛逆頑劣,十歲便敢與潭中鱷魚周旋對峙,雖然沒有功名但是喜好舞槍弄棒,甚而憑任俠之氣隻身刺殺“讓父”張讓,雖未成功卻全身而退,其氣質可見一斑。

    曹操常常給父親曹嵩惹出一堆事來,曹操的從叔曹鼎(字景節)擔心他不能繼承家業,爭列名門,所以不是很開心。然而司徒橋玄卻讚賞曹操為“命世之才”,並鼓勵曹操說:“你要好好努力,我已經老了,願意把妻子兒女托付給你。”他還建議曹操應當找清議界最負盛名的汝南許氏兄弟,通過“月旦評”這個平台進一步擴大知名度,橋玄為此還給許氏兄弟寫了一封推薦信。汝南郡的許靖和許邵是一對堂兄弟,二許憑借識人之術,在家鄉平輿的小島上開辦了一個講壇,每月初一命題清議,評論鄉黨,褒貶時政,不虛美,不隱惡,不中傷,辯人之好壞,分忠奸善惡,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評之列,凡得好評之人,無不名聲大振。雖然許邵有些看不起曹操的出身,但又感受到他與眾不同,是一個很想有所作為的人物,便給他一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語,可見許邵這個評論家的眼光還是名副其實的。曹操年少輕狂,得到這樣的評價當然是十分欣喜。

    許氏兄弟中許邵名聲最響,許靖後與堂弟許邵成名,兩人都有喜好評品人物的聲名,但兩人私下的感情並不好。許邵任汝南郡功曹時,排斥許靖並使之不得被錄用,許靖隻好替人趕馬磨糧來養活自己。

    聽到曹操的名聲傳來,台駘並未意動。因為他對二許這對兄弟並無好感,這倆人本身是堂兄弟,卻反目成仇,現在合在一起開什麽月旦評,真是笑話。另外,台駘認為,自己的未來也不是別人隨便一點評就被定格成型的。

    說起曹操為何歸隱,這個原因呐,是由於曹操太過於憤青了。

    曹操因黃巾之功升任任濟南相,這時的曹操是個一心為國的忠君漢子,年少有為,一心想做出點成績,造福百姓,收獲名聲。針對本地官員阿附權貴、貪贓枉法的混亂現象,曹操果斷處置,堅決繩之以法,結果政教大行,全郡清平,沒有人再敢目無綱紀。

    曹操不但肅清了吏治,而且,針對過於迷信鬼神、大建祠廟的現象,曹操也采取有力措施,徹底予以杜絕。當年,城陽景王劉章因為有功於朝廷,當地官員為其建立了祠堂祭祀,結果,青州等各郡卻轉相仿效,紛紛為各自的祖先建立祠堂,尤其是濟南更加嚴重,達到了六百餘座。由於社會的資源都掌握在上層社會手中,他們甚至不顧百姓死活,製作車馬、穿上專門製作的服裝,聚集大量人馬日夜歡樂,奢侈荒淫,而普通百姓的生活卻因此而日益艱難,貧窮日甚。在濟南任職的曆任官員都不敢下令禁止,無法杜絕這種現象。曹操到任後,首先將祭祀祠堂拆除,然後下令禁止官吏和民眾參與祭祀。很快,不法官吏要麽被免職,要麽逃往他郡,奸邪鬼神之事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曹操又被任命為東郡太守,但是,年輕氣盛、壯誌淩雲的曹操看到朝政日非、權臣當道、外戚橫行的局麵一時難以改變,深知僅憑自己對事業的滿腔熱情是遠遠不夠的,而且在任職期間得罪了很多權貴。所以,為了避免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災禍,曹操沒有赴任,而是稱病返回了久別的故鄉。

    再說江東孫堅,字文台,吳郡富春(今浙江富陽)人。孫堅容貌俊偉,性格果毅闊達,年十七時,因隻身捕殺海盜而名聲大震,郡裏召他dài lǐ校尉一職。當時會稽郡句章(今浙江寧波慈溪縣)人許生、許韶父子趁勢聚眾起義,許生借前祖越王勾踐的偉業之氣自稱“越王”,又號“陽明皇帝”,定皇城於句章,加築城牆,聚集百姓。起義伊始,追隨者有數萬人,攻打郡縣,據城而守。朝廷聞之震動,即遣揚州刺史臧旻、丹陽太守陳夤率軍進討,逾年不能平定。

    聽聞許生叛漢自立,孫堅這個熱血青年大為震怒,立即以吳郡司馬的身份招募精良勇敢的壯士千餘人,協同州郡官兵,擊潰句章城周邊起義軍勢力,並斬殺越王許生,使大將軍許韶一幹人眾不得不龜縮句章縣城。刺史臧旻向朝廷呈報了孫堅的功勞,於是,孫堅被任命為鹽瀆縣丞。臧旻、陳夤兵少,句章城內兵民一心固守,是故難以破城,孫堅前去赴任而臧、陳繼續圍城。不出二年,守軍饑疲,句章城破,起義軍數千人死。而這個時候的孫堅雖不滿二十歲卻已幾經沙場,是故愈發驍勇。

    後來隨著朝廷盤剝日重,全國的起義和叛亂如雨後春筍,長沙郡(今湖南長沙)人區星自稱將軍,聚眾萬餘人,攻打郡縣,起兵反漢。桂陽郡郭石聯合零陵郡周朝舉兵響應,一時南境動蕩。漢廷以孫堅為長沙太守,進剿區星義軍。孫堅到郡,檢選循吏,使之治民,並且明白交代:“你們隻管好好對待善良百姓,好好處理官曹文書,按規矩辦事。至於郡中盜賊,交我負責好了!”他說到做到,立即率領司馬朱治等將士,謀劃方略,僅一個月的工夫,就打敗了區星,郡中震服。又越過郡界,征討郭石、周朝、蘇馬。這樣一來,三個郡都得到了平定,秩序井然。

    lú jiāng太守陸康的侄兒陸路當時任豫章郡宜春(今江西宜春)縣令,被敵兵所攻,派人向孫堅求救。主簿勸孫堅不要越界征討。孫堅回答:“太守我沒有什麽文德,隻以征伐為功。越界征討,是為保全郡國。倘若以此獲罪,我無愧於天下!”於是,整頓部伍,起兵馳援,敵人聽說孫堅要來,聞風逃遁。漢廷有識之士檢錄孫堅前後戰功,封他為烏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