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抽筋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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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後低頭一看,散開的奏章上麵清楚的寫著這些年以來恩國公的一些為非作歹事跡。
其中還包括了私自做龍袍,製玉璽之類。
不可能,這不可能。”
苛捐雜稅,圈地養奴,原本就罪不可赦。然而恩國公竟然還生出了謀逆心思,簡直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沈太後的臉已經是蒼白一片。
太後不僅是沈家的女兒,也是我朝的太後,先皇留下咱們姐倆,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好生的輔佐皇上,可您都做了些什麽?”
我,我,我。”
沈太後我了幾個字,卻什麽都說不出。
如今,罪證都在眼前,太後,您還不伏誅嗎?”
沈太後被這巨大的打擊弄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站在那兒。隻聽姚太後厲聲道:“來人,送進來!”
李德清捧著食盒走了進來,揭開蓋子,放在桌子上,而後又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匣子裏麵是紅白相間的糕點,霎是可愛。
這是姐姐最愛吃的糕點,昨兒我便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姚太後走了近了,拿起一塊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似乎哄著孩子一般的口吻:“妹妹可是廢了一番大心思的,甜甜的糯米裹著藥,便是再苦,也嚐不出來了。”
沈太後這才恍然大悟,大駭:“姚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毒害哀家!”
生了此事,太後難道還有顏麵苟活於世?”
哀家為何不敢。”她望著姚太後,目中露出如毒蛇一樣的目光,吐露心聲:“哀家一步步熬到現在,走到今日,滔天的富貴和榮華還沒享受呢,憑什麽要給你讓位?”
嘖嘖嘖。”姚太後搖頭:“姐姐真是好厚的臉皮,不過,我也早猜到了。”
她看了李德清一眼,後者立馬心領神會,一拍掌,立馬有四個帶刀侍衛進來。
沈太後再也坐不住了,指著他們道:“我看誰敢上前!”
畢竟是太後,尚有威嚴,那四人立馬不動了。
姚黃,你要想清楚了。”她狠狠的望著她,麵色雖然有些狼狽,卻強逼著自己挺直了身子:“我乃奉天子祖宗之命,從正陽門抬進來的皇後。還有皇上,你若是殺了我,皇上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我自然知道你是正宮,這麽多年來,因為這個,一直受你壓製。自己的兒子管我叫太後,卻叫你母後。沈若雲,你也配?”
姚太後狠厲的望著她,步步緊逼:“你骨子裏就流淌著沈家的血,自私自利,隻顧眼前小恩小惠。偏生還想要掌握大權,相仿武皇帝。沈若雲,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不是那塊兒料。如今你還是好生的考慮考慮,下了地底下,如何對先皇交代吧!”
沈太後被她逼問的節節敗退,狼狽不堪:“你不能,皇上,我要見皇上。”
她好似忽然生出一絲希望,急切的想要抓住明景軒這根救命稻草。
把她給我攔下來,若是今兒她出了這個屋子,你們就再也出不去了!”
四名侍衛領命,一前一後的架住了沈太後。
放手,你們都給哀家放手,反了,你們都反了!”
姐姐放心吧。”姚太後將那糕點送入她嘴邊,譏諷一笑:“我會說您是因為恩國公而羞憤難當自盡身亡的。皇上那孩子心思重,我總還是要顧忌著給您留點好名聲。就算是為了他----總不能叫他知道,自己一直敬重的母後,其實巴不得他死吧。”
沈太後哪裏肯咬,拚命的往出來吐,同時惡狠狠道:“姚黃,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然後大笑:“我好悔啊,當年為何要毀了那張懿旨。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要謀朝纂位,其實你才是真正居心叵測的那一個。不然先帝爺為何留下遺命,隻等皇上親政,便要叫你去地下殉葬!”
李德清眉毛狠狠一跳,沒敢說話。
姚太後嫣然一笑:“對啊,先帝爺英明。可是,誰叫姐姐是蠢的呢?一聽到六王爺是保護麗太妃的人,立馬就慌神了,當即便在我麵前將遺詔燒成灰燼。”
所以說,你蠢啊,沒有了那紙詔書,沈若雲,你又奈我何?”
說罷,目光陡然變得狠辣:“李德清!”
李德清上前,卑躬屈膝:“是。”
給我塞進去!”姚太後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沈太後的臉,欣賞著她絕望的掙紮:“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將這一盤東西都給我塞進去!”
是。”
她轉身離去,身後還傳來:“姚黃,你不得好死,我會在地下找先帝爺,我們一起等著你,我做鬼都不會”
緊跟著,便是嘴巴被塞進去什麽東西,狠狠的堵住,發出嗚咽的聲音。
她疾步走出了慈寧宮,望著外麵陰沉的天空。
轟隆隆。
又是一道炸雷,緊跟著一道閃電而過,劃亮了整片天空。
變天了。”她喃喃道,然後迅速的向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
林如鬆望著上麵坐著的少年天子,僅僅一晝夜,他好似變了一個人般。
以往眉間的歡喜褪去,蒙上了一層陰霾,整個人好似被黑暗籠罩,從開始到現在,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那兒,沉默不語。
林如鬆沒有說話,站在下首。
他身側站著的,是穿著蟒袍的六王爺----明程瑞。
皇上,此次亂黨已經一並捉拿,現在都在大理寺等著審判,不知皇上準備何時”
話音未落,上首的少年已經不耐的揮手打斷:“六叔看著處置吧。”
是。”
明程瑞恭恭敬敬道,緊跟著又問:“隻是此次牽連眾多,其中沈家全族皆入其中,更不乏六部之中官員。若是按照律法,隻怕朝中一時空虛,官職吃緊。”
哼。”明景軒冷笑:“江南江北莘莘學子眾多,每年貢院科舉更是人才眾多。難不成還填不滿這朝堂?六叔盡管放開手去做,不拘一格降人才,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隻要是有真憑實學的,皆能平步青雲,官拜上卿。而不是被沈老賊把持著,終身難用。”
他也是因為這次的徹查才知道,原來恩國公將朝堂上把持的緊,但凡是有真憑實學想要加官進爵的,都要先經過他的一道手。成為門生且年年歲貢,這麽一層層的扒皮下去,也難怪,國將不國,民不聊生。
一想到這兒,明景軒就恨不得把恩國公弄起來,重新鞭屍,以泄心頭之恨。
明程瑞沒有說話。
這回的事,還要多謝林愛卿和六叔了。”
明景軒軟了口氣:“太後以前那般對六叔,可六叔卻還願意不計前嫌來救朕於危難之中,這份大恩大德,朕沒齒難忘。”
皇上嚴重了!”
明程瑞連忙跪下,言辭懇切:“臣身為明家人,匡扶正義,為皇上鞍前馬後,原本就是分內之事。至於當年,太後也是受奸人蒙蔽,才會如此。”
一想到那些年沈太後的脅迫,明景軒便狠狠的捶了椅邊。
沈氏一族竟然欺君罔上,實在可恨!”
他的目中閃過一絲殺意,抬臉問道:“接下來的事該如何抉擇,恩國公如何看?”
被點名的林如鬆上前,拱手抱拳:”回皇上的話,恩國公現在已身亡,留下的卻還有一百三十多口人。依老臣看,大多是婦孺,相比這些事情,她們也並不知情。”
哎!林大人此言,差以!”
明程瑞淡淡接過話茬:“恩國公府上一百三十多口中,除去成年男子二十餘人,剩下尚有三十多稚子。林大人該聽過一句話:野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六王爺所言極是。”林如鬆恭恭敬敬道:“所以臣的意思,按照律例,十三歲以上男子就地正法,十三歲以下的隨著婦孺流放嶺南,皇上覺得可好?”
明景軒沉吟,並未開口。看得出,思想鬥爭很是激烈。
臣以為不妥。”
明程瑞開口道:“沈氏一族,欺君罔上,其心可誅。若不斬草除根,隻怕日後再生是非。依老臣看,沈氏男丁全部格殺勿論,幼女則隨婦孺一並,充為官妓。恩國公其人扒皮抽筋,懸頭顱於城牆之上,震懾百官。若有膽敢如此一般,恩國公便是前車之鑒。”
此言一出,不禁是林如鬆,便是明景軒也跟著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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