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紅顏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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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側首往下一望,緩緩閉上雙眼,翻身下去。
啊——”華月驚恐一聲,用盡畢生力氣飛奔過去,伸手拉她卻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墜落下去,這一刻她感覺天塌地陷。
人體落地,發出一聲悶響,鮮血四濺染紅白雪,雪姬發絲淩亂躺在地上神態安詳。
雪姬——”華月爬在台邊上,望著台下一片血紅,欄杆拍遍哭的撕心裂肺。
沒有你,我怎麽辦?”她跌坐在地上,忘了嚴冬的寒冷,眼淚落地成冰。不知哭了多久,渾身也凍的麻木了,暈了過去。。。。。。
賢妃回到顯陽殿中,圍火爐而坐,先前在冰天雪地立站久了到現在還手腳冰涼,宮娥送來薑湯,她正要喝就見霞兒神色匆匆過來。
怎麽樣?”她之前派霞兒去探聽消息,終於見她回來,迫不及待問道:“那個雪姬和白妃如何了?”
雪姬死啦!”霞兒麵露同情,蹙眉道:“真慘!從霓凰台跳下來,渾身是血,腦漿都溢出來了!”
賢妃冷哼一聲,喝口薑湯道:“便宜她了!死的這麽痛快!”
霞兒聽後訕訕笑幾下,心中對賢妃的冷酷感到發涼。
那白妃呢?”賢妃繼續問道:“本宮好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
霞兒頷首道:“白妃哭暈過去了,禦醫說是悲傷過度,現如今正在長信宮中躺著修養。”
長樂宮。
同一時間,張太後也得到雪姬命喪霓凰台的消息,她幽幽歎口氣道:“既有人肯舍身護住,也是白妃的造化!”
身邊姑姑不解問道:“太後早已不過問六宮之事,為何會突然現身救白妃一回?”
哀家當然是為了自己。”她一雙精明的眼眸,光芒四射。
姑姑思忖片刻,茫然道:“奴婢愚鈍,不懂太後用意。”
張太後目光漸漸淒涼起來:“哀家必竟不是皇上的生母,如今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皇上待哀家雖客氣,不過也隻是看在那波老臣的麵子上,待他羽翼豐滿地位穩固,哀家的日子怕是難過了!如今哀家救下他摯愛的白妃,阻止賢妃先斬後奏,就是為了賣一個人情給他!”她雖表麵不問世事,卻對六宮的蛛絲馬跡皆洞若觀火。
。。。。。。
華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暈沉沉醒來見他正守在榻前。
你醒了!”他欣然一笑,吩咐春蘭送藥過來。
娘娘,藥來了。”春蘭端藥過來,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的盯著華月,顯然她正為雪姬的事難過。
華月支起身子,一口氣將藥喝完,心中難受讓她忘了口中藥苦。
他有些驚訝看著她,他早做好她醒後定要哭鬧一番的準備,卻不料她卻平靜的出奇。
春蘭,我睡了多久?”她麵無表情問道。
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他搶先一步答道:“是朕回來晚了,對不起!”他驀然頷首,眼中深藏愧疚。
她苦笑一下道:“回來早也沒用。”她已經漸漸明白很多事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朕沒用。”他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
如今我已經沒有大礙,夫君早些回去歇息吧!”她含淚淺笑,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必須堅強。
他抬眸見她儼然是雲淡風輕,沒有半點情緒,心想著她是放下雪姬了,自己還有一大堆折子要處理,便道:“那朕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嗯。”她心不在焉點頭。
他剛擺駕回宮,太監便匆匆來報:“皇上,皇後娘娘要生了。”
他心弦緊繃,驚異道:“不是下個月才到日子嗎?”
禦醫說可能是這次出宮祭天,舟車勞頓動了胎氣。”
他劍眉一豎,也顧不得奏折了,順手拿起鬥篷連忙趕到徽音殿。
他到了袁後寢宮門口,隻見門窗緊閉,裏麵傳來袁後撕心裂肺的叫聲,他心中擔憂想進去看看卻讓宮娥攔住,宮娥行禮道:“皇上,您是天子身上有九龍之氣,孕婦生產時不能進去。”
他一想是有這個規矩,隻得無奈守在門外,焦慮地來回踱步,度秒如年。
終於房間裏傳來嬰兒響亮的哭聲,袁後的叫喊聲也隨著嬰兒的誕生嘎然而止。
生了。”宮女太監相視一笑,他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不一會兒,寢宮大門開了,接生婆帶著一眾宮女出來跪拜道:“恭喜皇上,喜得龍子,母子平安。”
好,朕一定重重賞你們!”他欣喜若狂衝進殿中看望袁後母子。
屋子裏紗幔遮的密不透風,袁後倦倦躺在榻上,麵容蒼白一身汗珠,曉霜抱著黃色繈褓包裹的小皇子,正逗樂玩耍。
皇上。”曉霜欠身道:“曉霜給您道喜了!”
讓朕抱抱。”他小心翼翼將小皇子抱在懷中,隻見這孩子生的濃眉大眼,白白胖胖,甚是可愛。
他忍不住親了他一口,笑道:“這眼鼻像朕,皮膚白皙到是隨了皇後。”
突然這孩子哇哇哭了起來,他慌的手足無措,連忙還到曉霜懷裏。
聽說白妃抱恙,臣妾還以為皇上不會來呢!”她虛弱開口,眼神呆滯。
他走到床前,替她擦幹汗珠,柔聲道:“說什麽胡話呢?你正為朕受苦,朕豈有不管不顧之理!”
她淡淡一笑:“皇上能來就好!”
朕早已經讓太史令為皇兒擇好了名字。”他溫柔握著她的手問道:“皇後覺得叫”劭“如何?希望他自強不息!”
臣妾聽皇上的。”她溫順點點頭。
。。。。。。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月。這段時間他一直陪在袁後身旁,今日想著華月禁足的時日過了,便擺駕長信宮,想帶她出來走走。
宮人們出門接駕,獨獨不見華月。他心裏不安問春蘭道:“娘娘呢?”
春蘭往華月寢宮支了一下下巴,神情怪異道:“在裏麵呢!”
他快步走進寢宮,推開大門一陣煙熏火燎撲麵而來,他嗆的幹咳幾聲,捂住口鼻往裏走了幾步,隻見華月一襲白衣白裙,披頭散發跪在地上燒紙錢,場景詭異駭人。
華月。”他叫了她一聲。
她緩緩轉過身來,麵容憔悴道:“不知夫君要來,今日裝束不便接駕。”
濃煙把他熏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忙推開所有的窗戶道:“已經開春了,怎麽窗戶還捂的這般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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