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夜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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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到了軍營門口,守門的士兵看到且辛過來,對他說道:“覃都統讓你回來之後馬上去營帳找他。
進到營帳,覃虎正在收拾東西,看上去略顯慌張。
“覃都統,這是怎麽了?且俊這麽快就找shàng mén了?”
覃虎看到他進來,停下了手裏的事情,急匆匆的說道:“將軍被抓了,現在關押在大牢裏,還有幾名以前是驚羽門弟子的軍官,都被抓了,有六七個人。”
且辛吃了一驚,問道:“出什麽事了?”
“具體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說長老家的大兒子去救長老夫人,殺了幾名龍虎軍的人,君上要帶人進攻驚羽門,所以事先把那些從驚羽門出來的人都扣押了。”
“那我們不能看著將軍被抓吧?”
“不是我們,是我,我準備晚上去救他們。你盯著其他人,到時候說不定能幫我一把。”
“那不行,你跟將軍都對我很好,這個時候我不能袖手旁觀,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覃虎看了看他,說道:“且辛,你年紀還輕,不要趟這個渾水,我反正當了這麽多年山賊,東躲西藏的習慣了,你在龍虎軍幫我打打掩護就行。”
且辛也不管他,將包袱放下,取了一些羽箭、飛刀掛好,背著陳鐵匠剛剛送給他的長弓。覃虎看他這個架勢,估計是攔不住了,隻好搖了搖頭,繼續收拾東西。
到了晚上,軍營裏漸漸安靜下來,二人裝備整齊,來到大牢門口,守著大門的並不是平常所見的獄卒,而是龍虎軍士兵,看到覃虎過來,並沒有阻攔。
來到關押將軍的大牢,覃虎示意打開牢門。看守士兵說道:“覃都統,公孫將軍說過,任何人不得打開牢門,否則格殺勿論,你別難為小的。”
覃虎朝且辛使了個眼色,且辛趁士兵不注意,飛起一腳將他踢飛,重重的撞在牢房柵欄之上,覃虎趁機一拳打在另一名士兵頭部,士兵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快去把鑰匙拿來,你也不輕點,這下我們要被包圍了。”
二人手忙腳亂打開牢門,解開將軍的鎖鏈。此時門口已經有喧鬧聲,看來龍虎軍已經知道有事發生。
“師兄,我們快撤,等會來不及了。”
將軍指了指旁邊幾個牢房,說道:“還有同門被關押了,我去把他們解開,你們倆擋住門口。”
幾名士兵衝了進來,且辛靠近門口,連發數刀,衝進來的士兵紛紛倒地,慘叫聲不覺入耳。門口的士兵看情形不對,不再敢往裏衝。外麵似乎是一名軍官喊道:“弓箭手瞄準門口,有任何人出來格殺勿論。”
看被抓的軍官都放出來了,將軍揮了揮手,說道:“大家跟緊了,外麵已經被重重包圍,如果能衝出去,向南去羽棲山,再找機會回驚羽門報信,告訴他們羽棲國要進攻了。”
將軍說完準備衝往出口,覃虎攔住了他。“師兄,還是我在前麵,軍營大門肯定封鎖了,我在左側放了一個木架,借助木架可以躍過圍牆。且辛,你在我身後掩護。”說完,他靠近大牢門口,順手抄起兩麵士兵們丟下的盾牌,將其中一麵往外扔去。
夜裏視線不好,士兵們聽到有動靜,趕緊張弓射箭,叮叮當當一片響聲。
“走!”,覃虎舉起另外一麵盾牌,護在胸前,帶頭往外衝去,且辛趕緊跟著。
士兵們取箭速度並沒有那麽快,第一輪射完,現在剛好是一個空檔,隻有零星幾箭射來,被盾牌擋住。且辛也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隻看到點點火把,他顧不上那麽多,隨手取出四五炳飛刀,向人群中射了過去,幾聲慘叫,顯然是有人被射中了。
一行人往左側奔去,第二輪羽箭又射了過來,好在是夜間,士兵們基本都是胡亂射擊,不然都得變刺蝟不可,饒是這樣,也有兩人被射中,倒在地上。
到了覃虎事先放置的木架,隻見他縱身一躍,跳上木架,再一躍,已經是在圍牆之上了。這被抓之人都是驚羽門弟子,有了木架的輔助,跳過圍牆並無難處。
且辛也跳上圍牆,準備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將軍一聲悶哼,回頭一看,將軍不知道怎麽如木雕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圍牆之上,一動不動。
追兵之中,一人並未穿軍服,而是青衫官服,此時正手持一柄奇怪的短劍,指著將軍。且辛看此人有些古怪,取下三支羽箭,朝他上中下三路一齊射去,那人見羽箭飛來,趕緊縱身往邊上躲閃,將軍則是站立不穩,且辛趕緊扶住他,縱身下圍牆。
“還有其他人嗎?”覃虎問道。
“沒有了,有兩個人受傷被抓。”
“顧不了那麽多了,趕緊去羽棲山,進了山就好辦了。”覃虎說完,帶頭往羽棲山方向跑去。軍營的大門慢慢打開,龍虎軍官兵們騎著戰馬衝了出來,緊緊地跟在後麵。
北大營就在羽棲山腳下,沒多久就進了山林,這裏馬匹進不來,追兵的叫喊聲已經慢慢的遠了,眾人卻並不敢停下腳步,在覃虎的帶領下前往驚羽門方向。雖說覃虎常年在山林中穿行,不過這晚上漆黑一片,又不敢點火把,走起來還是困難重重,羽棲山縱橫百裏,到了第二天拂曉,也才走了大半路程。
“師弟,休息一下吧,等會說不定遇到圍堵,免不了一場惡戰。”
覃虎點了點頭,尋了一塊平坦所在,都圍坐下來。
“師兄,我大概有聽到一些消息,不過具體的情況並不了解,你知道些什麽?”
“之前君上讓我過去,跟我說且然違背驚羽門和羽棲國的契約,回長老院救人,殺死數名龍虎軍士兵之後逃走,君上拿令牌找驚羽門要人,掌門拒絕了。君上以此為借口,要攻打驚羽門,問我的意見。我當然是堅決反對,這些年驚羽門除了協助攻打山賊、海盜,並沒有介入過國內的爭端,這次且然救母,也是情有可原,且長老這樣莫名其妙被殺,作為長子,且然不可能不管的。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君上下旨將我等關押起來。”
“哼!這個君上,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竟然想到打驚羽門!這驚羽門高手如雲,是說打就能打得下來的嗎?”覃虎看上去很生氣。
將軍說道:“話雖如此,不過你可知道,從上次東西兩國大戰,到現在四十年,羽棲國的兵力從五百多人增加到五千多人,君上似乎早有準備。驚羽門雖然號稱高手,不過也就區區百餘弟子,況且自羽獸之爭到現在,禦魂術失傳,驚羽門說白了,就是箭法高超些而已,並沒有什麽特別,要對抗四五千人的士兵,根本不可能。”
且辛也應道:“這君上也太壞了吧,當初他派人殺了長老,我就覺得他不是好人,現在又想打驚羽門。”
將軍看了看他,說道:“你並非驚羽門弟子,覃師弟怎麽把你也帶進這是非裏了。”
覃虎說道:“我也不想讓他牽扯進來,不過這小子也算是義氣之人,攔不住。”
將軍點點頭,說道:“也罷,等到了驚羽門,再想想怎麽辦吧。”
說話間,將軍注意到且辛背後那把黑色長弓,便問道:“且辛,你這把長弓是哪裏來的?可否給我看看?”
且辛爽快的將長弓取了下來,遞給將軍。
將軍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臉色愈發疑惑,對眾人說道:“你們看看,我怎麽覺得這長弓與當年泉師叔用的龍殤弓很像?”
其他驚羽門弟子一一接過長弓,看過也紛紛點頭。
將軍問道:“且辛,你還沒說這長弓從哪裏來的。”
“這個就是我師傅給的,他說年紀大了,這弓太重,就給了我。”
“你師傅?就是之前說過的鐵匠嗎?”將軍說著站了起來,雙臂用力,將長弓拉開。“果然十分沉重,跟泉師叔的差不多,之前我看你所練箭法,也很像是驚羽門的功法,莫非是師叔藏身於此?。”
且辛驚訝的說道:“不會吧?我師父是陳鐵匠,不姓泉。”
“陳鐵匠?”旁邊一人說道,此人正是之前帶陳鐵匠探望且辛的崔都統。“你是陳鐵匠的徒弟?”
將軍看了看他,問道:“你認識陳鐵匠?”
崔都統停頓了一下,說道:“恩,之前買過些兵器,他並不是師叔。師叔的那把長弓是上古神木打造,這把看上去也就是好一點的紫檀木吧。”
將軍一聲長歎,將長弓還給且辛。“也罷,空歡喜一場,師叔失蹤之後,這禦箭術算是徹底失傳了,想來也是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