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招攬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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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閱著成山狀的竹簡,陳儀頭痛如麻。不認識字啊,學的簡體字怎麽也辯不清現在的這漢字,歪歪斜斜的,像是蚯蚓,又仿似蝌蚪。

    “侍衛。”陳儀猛叫,“請韓邏將軍找些認識字的人來,本將軍一個人忙不過來。”

    侍衛蹬蹬的跑出去找了,過了很久,侍衛來了,前麵還走著一個麵帶怒容的瘦頰短須,身著青袍的儒者。一看,就知道被逼的。

    “怎麽回事?一個人怎麽夠,侍衛?”陳儀大發雷霆。

    侍衛臉色都白了,結巴的回道:“稟大人,韓將軍找了好久,才想起帳房有個會算帳認得字的先生,就叫小人帶過來了。”

    “哦,帳房先生,你叫什麽?”陳儀揮退侍衛,轉臉問起這個帳房來。

    帳房一臉不買帳,額頭一揚,雙手一攏,觀賞起窗外的景致起來。

    了不起啊,姿勢不錯啊。陳儀心道,此類人,就是讀書人,就是一幅窮酸像,你給他甜點,他回你一句不食嗟來之食,用武力逼迫,他就軟弱起來,不過以後一定會報複。

    陳吟遂客氣道:“先生高姓?”還帶作揖。

    帳房回過身來,瞧了瞧陳儀。“在下姓逢單名紀。”這人心說字不說也罷,你個草頭將軍懂啥。

    逢紀,字元圖,是袁紹的高級參謀,他本是南陽人。

    陳儀一呆,接著哈哈大笑。隨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逢紀也呆了下,想不到草頭將軍還能吟詩,而且聽起來還不錯。

    “逢先生可是字元圖?”陳儀接著問,以確定是否是另有其人。

    “將軍怎知吾字?元圖正是吾字。”逢紀好奇心起。

    “此乃天機,不可說,不可說。”搖頭晃腦,陳吟笑而不語。

    暗底下,陳儀心道還不玩玩你,剛才你怎麽來著?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逢紀心道什麽天機,你問過韓邏的吧,遂不在意。

    史載,“漢靈帝駕崩後,何進欲除蹇碩,親信張津勸他選賢良為國除害,後又廣征智謀之士逢紀、何顒等。”說明在靈帝死了之後,也就是在黃巾起義之後的四年後,他才進到洛陽,出仕為臣子,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與袁紹勾搭上了的。

    想起這一事,陳儀不由好奇起來,便問道:“元圖,你是怎麽來到這南皮來的?”

    歎聲,無語凝噎,逢紀的表情有點小小的…鄙視。

    “張曼成襲殺郡守褚貢,…”

    “庚子日,張曼成攻殺南陽郡守褚貢,占領宛城響應張角。”

    逢紀此刻說的應該是這件事,所以說麽,家裏待不下去了,東遊蕩西遊蕩,不知不覺就跑到這宿命的地方來了?

    “將軍召吾而來,所為何事?”逢紀問道,暗底下逢紀暗道著,老子事挺多的,不和你扯皮,韓邏那個匹夫把自己害苦了,差來遣去的。

    “是這個樣子的,逢先生,本將軍要在南皮招募些士卒,外帶召幾個英雄武將、英明軍師,所以在此查看南皮戶籍。”陳儀道。

    “哦,原來如此,那要吾做些什麽?”逢紀心道,說你草頭將軍看來並沒有說錯,找大將,竟然在戶籍看名字隨便挑,你以為名字好聽就行啊。我隔壁住著個楊大將,就是大將啊,愚蠢之輩!草包一個!

    “本來有四個名字,現在你來了,隻剩三個。”陳儀故作停頓,手摸摸下頦,毛都沒一根,趕忙自帶歎氣,自己這麽年輕,難怪這個二三十歲的逢紀會看輕自己。

    逢紀靜靜站那作洗耳恭聽狀,“一名曰文醜,一名曰顏良,又一名曰高覽。”

    逢紀大吃一驚,噔噔往後退三步,“你是什麽人?怎知此三人?”

    看著逢紀吃驚的樣子,陳儀大喜,有戲啊,看來真是一窩的,拔出蘿卜帶出泥,他們全認識啊。

    “看來逢先生認識啊,能否帶我引見。”陳儀渴望道。

    “你先回答我。”逢紀顧不上支吾了。

    “說過了,天機天機!”陳儀指指天。

    “別蒙我,快說!”逢紀冷笑著,一幅追根問底的樣子。

    “好吧,我說,聽了可別激動啊,不能說出去。”陳儀心說怎麽著編個故事把他蒙過去啊,屏退左右,關上大門,一幅高深莫測,其實在編排怎麽說。

    這故事得離奇,還得讓逢紀深信不疑,嗬嗬樂著,陳儀覺得借用一些橋段,不算剽竊。

    “這事得追述到我從師那時說起,我跟我師傅所學非武非策,實乃集天下之奇的大全,這裏不說這個,以後可以再論。那天我師傅把我叫到跟前,對我說,子滄,也該到你入世之時了,你想有什麽作為啊?我對著說,我從師傅這麽久,所學全為濟世之論,難道徒兒不明白師傅的苦衷嗎,這是要我下山濟世啊。師傅摸了摸我的頭,慈祥的笑著,道了聲,隻是苦了你。”說到這兒,陳儀眼眶發熱,一副念及老師而要感激流涕的樣。

    逢紀看到這裏也是感歎啊,想不到此人還有如此際遇。

    “如今你這小子就要下山,為師也沒什麽可以送你的,讓你看一眼天機。說完我師傅,掏出一本書,上書鬥大四字:無字天書!你今夜就此看,看完即毀。我翻開一看全是人名字,還注名在那,年紀多少,同時還有批注。我問師傅這是什麽,師傅道,此乃亂世中即將要崛起的大部分英雄、謀士,你可要細細記住,對你將來濟世有莫大好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逢紀聽的目瞪口呆。

    逢紀完全就沒有注意到看完天書要毀掉的細節,這不是你師傅自己留下來的天書,沒來由啊,為什麽要看完就毀掉?

    “所以我說天機,並不是騙你。”陳儀滿意的看著現在呆鵝狀的逢紀。

    沉默,沉默逢紀臉一陣紅一陣白,終於像下了個決定般問道:“天道如何?我又如何?”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陳儀斟酌著回道。知道回答好了,符合他的心思,必能使逢紀出仕,答的不好,怕是要落下騙子的罵名,因此用了句不著邊際的話敷衍。

    “元圖嘛,功名。”陳儀想都不想就這樣說了,誰不想啊。

    “主公在上,請受遠圖一拜。”逢紀整袍下跪,這就認主了。

    這裏逢紀直接認主是有原因的,主要的一點是古人比較迷信,對宿命論深信不疑。

    再加上出了陳儀這麽一個人,竟然直接說出他逢紀相熟幾個人的姓名來。

    此時此際,顏良、文醜還不是威震河北的四庭柱,也不是什麽雙壁,隻有略有武名的勇士,知之甚深的逢紀,或許覺得這兩人誠乃大將之才,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陳儀能夠直接講出來,不能不說他的假話中存在著一丁點兒真實。

    而在逢紀自身言者,或許早就想擺脫現在這種困境,陳儀的出現給予他另外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