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春雨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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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兩位前輩久等了!”楊燁彎腰一拜,麵帶愧色說道:“帶孩子就是如此,煩瑣之處太多。真是有幼之家無淨,無老之家皆孝。小輩算是徹底明白了!”



    



    “哈哈!小友不必愧疚,我等之間要是拘泥與這般虛禮,也就愧對這雨這樹了。坐坐坐!”陳鏡宇的目光從雨夜中的梨樹收回,含笑指著凳子對楊燁說道:“小友剛才的一句話雖然簡單,卻直接描述出了現況。”



    



    “好個有幼之家無幹淨,小孩子本來天真不諳,那裏知道什麽幹淨不幹淨,吵鬧不吵鬧。無老之家皆孝,更直插人心。都是肉眼凡胎,以猜測妄想度人,豈知此間的無奈艱苦。”蘇鐵更是搖頭深歎。



    



    楊燁不曾想一句話居然引著兩位準聖唏噓不已,汗顏之下連忙轉移話題。“兩位前輩不要怪罪晚輩的酒水不是佳釀啊!”將火爐燃旺,把剛拿過來的酒水溫上。普通酒家釀的新酒,酒麵上浮著不好看的酒渣,顏色微綠,大小如蟻,故而叫做綠蟻酒。



    



    一般有錢人家是不喝這種酒的,楊燁無意買了次後卻喜歡的不得了,所以給自己家中備了許多。此酒色澤雖然不好看,味道稍微帶點苦澀,但卻甘烈,入喉清爽。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大善!古州白居易白兄和好友便喝的是此酒吧?那還有什麽不好之理!”陳鏡宇卻大笑一聲,絲毫沒有藐視之意。



    



    “是啊!可惜晚來天欲雪,今夜是看不到了。但能飲一杯無?我等還是可以效仿的。”蘇鐵接著說道。



    



    “誰說的?且看!”陳鏡宇長笑一聲,金色書籍出現在手中,然後隨手翻閱,在不經意間指尖一點,一片碧綠光芒飄向梨樹。



    



    那片碧綠一接觸到梨樹,瞬間便融入梨樹中,接著梨樹無光自亮,遍體通透如同月光撒在周身。緊接著使楊燁大吃一驚的事出現了,那幼稚尚未發育好的梨蕊,快速的生長起來,短短幾個呼吸間滿樹梨花綻放,在這二月的春雨中,院中孤零零的盛開著一樹梨花。春風春雨拂過梨花,帶起一瓣瓣梨花零落,恰似滿院下起了冬雪,端是無比神奇好看。



    



    “丫。。。丫!”楊燁抱著丫丫,紅撲撲的小臉上掛滿笑容,兩隻肉乎乎的小手死命向前撲著,口中發出叫聲。楊燁雖然懷疑這小家夥看不看得懂,但她高興自己就高興。



    



    “你看,此刻已經不是晚來天欲雪了,而是真的下起來了。”陳鏡宇對著目瞪口呆的楊燁和蘇鐵說道。眉宇間散發出得色。



    



    “你個老家夥,什麽時候從醫生變成老農了?小心弄壞梨樹,楊小友和你拚命。”蘇鐵不滿的嗤笑一聲,但語氣中卻帶著酸味,顯然這自己做不到。



    



    “哈哈!你個老執拗,眼紅便眼紅,還說什麽弄壞梨樹?老夫一輩子隻懂治命卻從不害命,老夫這般做自有老夫的打算。”陳鏡宇斜著眸子看了眼蘇鐵,拿起楊燁剛倒入的酒水,抿了一口說道:“小友,你這株梨樹是不是患過病?”



    



    “你這看人的怎滴會看樹了?吹牛吧?”蘇鐵被陳鏡宇一句話嗆得麵紅耳赤,聽到問話插嘴說道。



    



    “你就心虛吧!小友你說患過病嗎?”陳鏡宇一眼看去,似乎看透蘇鐵的嘴硬,老神自在的問道。



    



    “的確患過!”楊燁沒有考慮直接就說了,本來就不是什麽藏著捏著的事。



    



    “嗬嗬!”陳鏡宇欣然一笑,意思不言而喻,隨即說道:“你祛除了它表麵的蟲病,但內在依舊被侵蝕。雖然它靠著一絲生機生出一片葳蕤之態,但這樣下去還是逃不掉腐朽。老夫剛才隻不過是祛除了一下它體內的蟲病,再用藥促進激發了一下它的經脈,故而才有現在這一幕,小友放心,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多謝陳老!”楊燁淡淡點頭謝道。從火爐上取起溫熱的酒繼續給他們倒上。



    



    “哼!楊小友不感興趣你那些難聞的藥草,我們還是接著上次說的話吧!”蘇鐵看到楊燁表情淡淡的,心頭一快擠兌了一下陳鏡宇接著說道:“小友下午問那人說誰?那就不得不說一人,此人是大夏王朝野州州牧野利任榮,號稱百曉生,以知識淵博,通達古今而成就準聖之位。現有的古籍資料,除了秦朝史州史家司馬遷之外,就屬他知曉古今之事最多,也最為可靠。”



    



    “司馬遷?他是太監嗎?”楊燁麵色有點古怪,這位貌似在自己的世界挺悲催的,小弟弟都沒有保住,但為人卻是比多少男兒更像男兒。



    



    “太監?太監是何物?”蘇鐵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哦!沒什麽。他也是準聖吧?”楊燁聞言鬆了口氣,其實他蠻敬佩此人的,聽聞在這個世界混的很好,也有了一絲欣慰。



    



    “是的!史家雖然隻是出了一位準聖,但在秦朝地位不下聖人。”雖然感覺楊燁有點奇怪,蘇鐵也沒有多想繼續說道:“那日這家夥給你說了一句末法時代對吧?”蘇鐵瞅了瞅陳鏡宇。



    



    “是的!”楊燁點頭。心中卻有點好笑與溫暖,這兩位準聖如今如同兩個孩子一樣,互相拌嘴慪氣,友情的可貴就體現在這裏。



    



    “按照野利任榮書中記載,世界形成之時名叫混沌世界,又分為若幹小世界。那時天地初成,人妖魔佛鬼神相繼出現。那個時代我們稱其為盛世,靈氣充沛,修為自然輕快簡單,一日千裏隨處可見。一片葉子可斬斷星辰,一滴水可以包含宇宙,法力高深我輩隻能仰望,如今聽起來如同夢幻。”蘇鐵炯炯有神的眸子中出現一絲向往,陳鏡宇也不能例外。



    



    “在這諸天世界中,最屬道教和佛教還有天庭之主天地最為厲害,他們奴役的底下千萬星辰,把其內生靈當做牲畜來圈養,隻為吸收其的信仰之力。不知過了多久,一座名為天煞星的星座走出了一個男孩,男孩無父無母天生地養,周身充滿了煞氣!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天煞星煞氣過重,裏麵無一生靈,他就那麽突然的出現的諸天世界。或許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出現,但他以後所做的事真是曠古爍今!叫人難以忘卻。”



    



    “他的成長我們就不說了,那是另一個故事!若幹年後,男孩身邊有了一群好兄弟和追隨者,他被人稱作天煞大哥,也被稱作皇!他們公然的開始反抗起道教佛教和天帝的鎮壓奴役,他們所在的星宿稱作二十八星宿。等三教恍然醒悟過來時,已經發現沒有力量阻止他們。它們中包含了妖魔鬼人。”



    



    “雖然反抗三教的奴役暴行,但他們的力量也隻是自保,沒有推翻三教的能力,這樣相安無事過了數千年。有一日,三教突然發起攻擊,二十八星宿經過十年的反抗被鎮壓了,他們的皇也就是天煞也消失不見。”這個故事講起來好長,老夫的口都幹了,你接著說吧!蘇鐵對著陳鏡宇說道。



    



    “小友,是不是很疑惑當時可以和三教分庭抗爭的二十八星宿在短短時間內被徹底鎮壓?”陳鏡宇笑了笑對楊燁說道。



    



    “的確!”楊燁也有一絲不理解。如果三教有能力可以直接鎮壓覆滅掉二十八星宿,為何要將其留千年之久,那可是多麽漫長的一段歲月。



    



    “其實不難理解!雖然二十八星宿可以和三教分庭抗爭,但底蘊卻真正比不上三教,三教隻是舍不得自己受損而沒有出手。引導此事的起因就在於,天煞手底下的骷髏王星魂突然消失,難以計數的骷髏大軍沉寂下去。緊接著便是三教的雷霆攻擊,佛教衝破西麵的皚皚雪山,道教拖住天煞手下的鬼王忘川和冥河之主冥王的鬼軍,剩餘天煞帶領妖族和魔族對抗天庭。你知那皚皚雪山,拖了佛教一星期有餘的雪域之主是誰嗎?”陳鏡宇怪異一笑,但語氣中滿滿都是敬佩。



    



    “難道是?”楊燁一驚,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們所說的書雪老祖?”



    



    “是的!便是他。”陳鏡宇撫須長歎一聲說道:“當初天煞對書雪老祖說,有雪山的地方,皆是你的領土,你就是雪域之王。佛教陡然進攻,書雪硬生生的將其百萬佛軍阻擋在雪域中七日,最後因為沒有援兵的到來,苦戰之下被佛祖鎮壓與雪山之巔。數千萬雪域生靈塗炭,佛**隊踏過雪山時已經不足三十萬。細節我們就不說了,最後的結局便是三教雖然鎮壓了二十八星宿,卻自己也受了不小的損失。更因為過多的生靈塗炭,怨氣衝天導致天地靈氣變得渾濁,盛世以三教慘勝拉下帷幕。”



    



    “此間之事過於遠久,許多細節都無法探明,就算如此也隻有半腳踏入聖人才可以知道。”陳鏡宇唏噓一聲,眯了口酒繼續說道:“現在我就給你說造成末法時代的原因!”



    



    “哦!盛世末世,那中間這段時光叫什麽?”楊燁好奇的問道。



    



    “那段時間叫做仙夢,也有人叫做中法時代!”陳鏡宇遠眺夜空,輕柔的雨滴從高空掉落,生於天死於地,中間就是漫長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