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陪君醉笑三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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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瑤最終還是走了,看著那道碧色裙衫撐著翠色油紙傘,漸漸消失在雨霧中。泉州的雨霧太多愁,這揮之不去的雨水,連同楊燁的心一同濕潤。



    



    劉斌崔文也在那日走了,這兩個機緣巧合下成為楊燁弟子家夥,簡簡單單背起行禮,鄭重的在楊燁身前磕了三個頭,年輕的麵龐上多出幾絲成熟,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時光沒有等待他們慢慢變得成熟,而是用一種殘忍的方式使其成長。



    



    他們不過是大唐或者悍秦萬萬少年的縮影,所有人都在改變,不管願不願意,時光的腳步不會停下。無數的學子少年,四麵八方的向著沙洲走去,踩著堅定的步伐,好似朝聖般一步步向著沙洲走去。



    



    盛唐皇宮,摘仙站在摘星台,愁雨如霧如紗,看不清洛陽城燈火,隻有那“沙沙”聲不絕於耳。雨水被風吹入,斜灑在摘仙的肩頭,青衫色彩漸漸變深。可他似乎感覺不到,脊梁挺直,眼神溫和如水,,氣質出塵脫俗,雙鬢卻在悄然間染上霜華。



    



    他是人間的摘仙,更是這盛唐的帝王,千百年的征伐沒有給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可這短短幾日又何嚐對他來說不是又一個千年。前方帝國的兒郎浴血,聖人同樣如是。可他作為這帝國的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這個自己親手建造的國家,如同風雨之燭火。



    



    “丞相,你說孤算一個好皇帝嗎?”摘仙忽然開口說道。



    



    “算!”他的身後,一位身穿紫色華服,麵容高潔、氣質華貴的中年男子說道。



    



    “嗬嗬!那為何我的子民要遭此劫?”摘仙搖頭笑了笑,回首看著男子,眸子中閃過一絲落寞道:“孤不是一個好帝王,但孤想做一個好君主。”



    



    “陛下。。。。。。”男子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要是終不成,丞相你就降了吧!孤會留下手諭,說清這是孤的意思。”摘仙回頭看了眼摘星台下的洛陽,對著男子說道:“李煜,孤不想這繁華的洛陽,化作一片焦土,更不想我盛唐的百姓承受更多苦楚,你。。。。。。懂?”



    



    “微臣遵旨!”李煜微微閉目,低頭腰身半彎。許久,摘星台隻餘他一人。



    



    這一夜摘仙踩蓮而去,一步一蓮花,朵朵蓮路直指北方。



    



    落仙窪,雖然有個窪字,但卻是一處峽穀。位於嶺州和瀘州、寒州、雲州三洲交界之處,麵北而落,西鄰蜀州是一片重巒疊嶂的高山,東靠沙洲一望無際的黃沙,背居晚州、吳州,一條奔騰的河流從西向南,在峽穀中緩緩流過,穿過吳州緩緩進入海州。



    



    此刻落仙窪頂空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由上而下散落,被月光照耀的如同銀河般的河流畔,一塊青色巨石上,摘仙麵北盤膝而坐,長劍橫與膝。



    



    一道琴聲響起,在這空曠孤寂的夜色中,徐徐漸近。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盤,又如這奔騰不絕的河流撞擊峭壁,鏘然有力卻有著一絲悲嗆。



    



    “劉兄,你不該來!”摘仙開目,手指撫摸膝上劍,眸子中卻出現一絲難言的灑脫笑意。



    



    “此言該打!”劉禹錫盤膝峽穀上方,古琴放於膝頭,麻衣錯落披著,前襟微開露出胸膛。長發雜亂的披在腦後,無須眸子明亮,帶著一絲怒意看著下方青石上的摘仙說道。



    



    “這。。。。。。是太白錯了!”摘仙抬頭看著劉禹錫,滿腔勸解的話語消散,萬千言語不需說,微微一笑道:“上次一別六百年,但念念不忘,今日太白終可一結夙願,無酒豈不痛哉?”



    



    “哈哈!怎能無酒?”劉禹錫眸子中的怒意散去,手中出現兩壇酒,酒名寒潭香。抬手一壇寒潭香丟下去道:“接著!”



    



    “鏘!”一道劍鳴,長劍出鞘。翩然起身,劍尖挑著酒壇,酒壇上的紅色酒布已被削去。



    



    “痛快!”伸手抓起酒壇,仰頭痛飲數口,不管酒水掉落胸襟,太白雙目越發明亮。一手抓著酒壇,一手握劍舞動。



    



    “哈哈!”劉禹錫痛飲數口,雙手揮動,琴聲起。



    



    六百年前,兩人醉臥青蓮池畔。六百年後,兩人痛飲落仙窪的月下。一個簡單的約定,沒有任何遲疑,你來了我就來了!陪君醉笑三萬場,不訴國殤!



    



    九道星火從北而來,一片烏雲遮蓋皎月,厚重的雲層間一條百米長的紫色蛟龍翻滾,不時露出猙獰的頭顱,探出雲層看著摘仙和劉禹錫咆哮。



    



    “有酒豈能沒有酒食?劉兄看我宰了這泥鰍給你我下酒!”摘仙醉眼朦朧,對那九道星火無視,搖搖晃晃的痛飲一口寒潭香,張口一吐一道銀色的酒水射入雲層。蛟龍嘶吼從雲層掉落下來,無血隻見那蛟龍居然是機關建造而成。



    



    “區區兵甲之聖也不過如此!”摘仙看著那九道流火傲然道。



    



    九道流火落於峽穀另一端,為首一人眉飄偃月,身穿銀色鏤空木槿花外套,身材修長消瘦神采奕奕。看著太白微微彎腰行禮道:“夏朝季標見過唐王!”而後挺胸對著劉禹錫說道:“劉兄好!”



    



    “我毀了你的玩具,你不惱怒?卻對我行禮,都是聖人,如此虛偽有什麽意思!”摘仙笑盈盈的看著季標道。



    



    “混賬!你一個將要亡國之君,有何麵目放肆?”九人中一位身著海藍色長衫,細眼長眉,長身玉立,瞳目中有著濃鬱憂思的男子看著摘仙嗤笑道。



    



    “你?對於季標孤有所耳聞,雖然見麵不如聞名,一些破爛總歸可以玩玩有些新奇。”摘仙醉眼微眯,細細看著男子想了想說道:“可你是什麽東西?叫什麽名字?孤聽過嗎?”



    



    “你。。。。。。你!”男子便是憂聖仲康勃然大怒,指著摘仙說不出話來。



    



    “言語的爭辯毫無意義,仲兄不必惱怒!”辛棄疾劍眉星目,著素白色外套,昂藏的身軀舉步向前看著摘仙道:“唐王今日縱使你修為驚天,但也不是白馬老祖之流,我九人聯手你和劉禹錫兄台九死無生。”



    



    “孤來此就沒想過活!”摘仙看著辛棄疾含笑道。



    



    “修為千年不易,這人間的繁華對於你我不過是過眼雲煙,玩玩也就好了,何必搭上性命修行,再者因你搭上禹錫兄的性命對嗎?“辛棄疾道。



    



    “啪!”一隻鞋子丟了過來,辛棄疾抬手擋住。隻見劉禹錫光著一隻腳看著眾人說道:“現在呢?我侮辱了你,關我事嗎?”



    



    九人怒意連連,咬牙看著劉禹錫。



    



    “不服?當你大夏侮辱我盛唐時,可曾想過鞋子丟在臉上的感覺?”劉禹錫一把撕開胸前的衣襟,**的胸膛張口大罵道:“死則死爾!欺負了人還讓人不還手了?要打就打,婆婆媽媽的搞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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