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結 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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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闕緊張地看著巫沉剛,右腳已經做好了準備。

    待巫沉剛走到麵前,李闕突地抬起右腳朝著巫沉剛的下身猛然踢去。

    巫沉剛一愣,迅即雙腿一夾護住襠部。沒想到李闕劈麵就是一拳,正打在巫沉剛的眼睛上。

    沒等巫沉剛有反應,李闕“刷”地站起身來,轉身抄起椅子大喝一聲便掄向巫沉剛。

    椅子砸在巫沉剛的身上碎了一地,巫沉剛身子一晃,李闕趁機抬起腳來,一腳將巫沉剛踹倒在地。反手抄起桌子上的硯台朝著巫沉剛的太陽穴就砸。

    李闕的手在巫沉剛的額頭前停住了,硯台裏的墨汁一滴滴地流到巫沉剛的臉上。

    墨汁滑過,李闕看見巫沉剛的眼裏滿是委屈和不解。巫沉剛倒在地上,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李闕的腦子有些亂了。難道巫沉剛沒想害自己?

    巫沉剛仰頭“哇“的大叫一聲,爬起身來衝到桌前,拿起毛筆蘸著自己臉上的墨汁迅速地寫著“生我者父母,救我者猿猴、圓慧、少主,你和他們都是我的長輩!我剛才請神明作證,我巫沉剛會一生對你盡忠盡孝!”

    李闕看到這裏愣住了,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來巫沉剛方才強行將他按倒在椅子上,就是怕他不同意。

    “巫沉剛啊,你倒是早說呀!。。。。不對,你倒是早寫出來呀,偏偏在那麽一句話之後停下來了,誰知道你是要認我做長輩啊?”李闕無奈地歎了口氣,搖搖頭。

    巫沉剛見狀,以為李闕不答應。立刻搶過李闕手裏的硯台奮筆疾書“少主,我剛才已經向神明立過誓了。你不答應我就去死!”

    “別別別!”李闕看完慌忙拉住巫沉剛的手,心道:“聽說過古代為夫殉情的,還沒聽說過強迫別人做長輩不成去死的。你真行!”

    貓死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抹著眼淚笑道:“厲害了我的哥!這哪裏是他折磨你啊,分明是你要把啞巴逼瘋的節奏啊。看來他是個死心眼兒,你就從了他吧!我也好跟你沾沾光,有個傻侄兒啊。”

    項羽眉睛倒豎對李闕吼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千萬別說你召喚過我啊,咱丟不起那人!虞姬!我的虞姬在哪裏?!”說完“呼”的消失在白紙上。

    天書輕歎一口氣說道:“可惜了,浪費了半值的時間。”

    李闕頭都大了,他揮了揮手,示意貓死和天書都走。巫沉剛莫名奇妙地看著李闕,又在紙上寫道“長輩,你揮手是要趕我走嗎?還是要我去死?”

    “暈!他又摻合進來了,真夠亂的!”李闕雙手抱拳舉過頭頂連連給巫沉剛作揖,說道:“大哥。。。呃不。。。晚輩啊,咱們商量商量行不?你比我大,功夫比我強,我就不做你長輩了。咱們做兄弟好不好?你為兄,我為弟。咱們這就拜天地。。。呃,錯啦!那個。。。義結金蘭!”

    巫沉剛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闕,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又在紙上寫道:“長輩!必須是長輩!我叫你叔!你若不答應的話。。。”

    李闕連忙點頭道:“知道知道,我若不答應你就去死是吧?那。。。好吧,反正你也叫不出口,別人也不知道。那就這麽著吧。我以後就管你叫大剛,行了吧?”

    巫沉剛立刻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倒頭就拜。李闕趕忙扶起他來說道:“不過,這跪拜的禮節以後就免了吧。心裏拜拜就行了。”

    巫沉剛笑著點點頭,趕緊給李闕打掃房間,收拾起地上的破碎椅子,又忙著把灑在地上的墨汁清洗幹淨。畢恭畢敬地站立在一旁笑嗬嗬地看著李闕。

    李闕坐在床上手托著下巴看著巫沉剛喜滋滋地忙裏忙外,心道:“這是怎麽說的?剛穿越過來就得了一個侄兒,還傻乎乎的。不過幸好他會那什麽爪,做個保鏢還是蠻不錯的。對了!有空召喚個神醫來給他看看病,他別老是月圓之夜瘋跑出去殺狼。現在我都當他叔了,更得跟著他了。可若是再碰到今晚這種情形,我可怎麽辦啊!不能每次都那麽xìng yùn吧。”

    想到這裏,他問巫沉剛:“你這病讓郎中看過嗎?”

    巫沉剛提筆寫道:“圓慧住持找人給我看過,說是治不好。”

    李闕點點頭,看了看外麵的夜色,說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聊。”

    巫沉剛剛要下拜,想起了李闕的話,傻嗬嗬地一笑,叉手躬身施禮。轉身走了出去,隨手輕輕地把門關好。

    “神呐!總算走了。”李闕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穿越過來剛剛兩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這些事估計二十一世紀的他一輩子也碰不上。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誰知道又會生出多少事端來。想著想著,他睡著了。

    桌上的燭火靜靜地燃著,在外麵漆黑的夜色裏,這一點點燈火很微弱,但卻是無盡黑暗中的一點光明。

    清晨,巫沉剛興衝衝地來到李闕門前,輕輕推開門,看到李闕還在酣睡,便不再打攪,關shàng mén像一尊鐵塔一樣守在門口。

    李闕帶來的兵士們正準備來叫醒李闕,卻看到巫沉剛擋在門口對他們怒目而視。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剛要出聲詢問,卻見李闕已經從屋裏走了出來。

    巫沉剛一見到李闕,立刻恭敬地站到一旁,隨後走進屋去為李闕收拾床鋪。兵士們好生納悶,一夜醒來,少主怎麽突然多了個仆人?

    李闕苦笑了一下對他們說道:“這是巫沉剛,都是自己人。你們以後也就不用費心照顧我了。有空多練練武,等風聲過了咱們再做打算。”

    “遵命。”兵士們叉手施禮後各自散去,但仍用奇怪的眼神回頭看著李闕。有人心道:“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少主不會被那壯壯的少年給。。。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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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十幾天,圓慧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得知宋軍在發現了李煥的墳塋後就停止了搜索,目前已經撤去。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他們隻是為了尋找李煥,還並未察覺李闕已經逃脫。

    而巫沉剛則天天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李闕,不僅如此,在李闕麵前,還顯得是那樣的恭敬和順從。這讓圓慧頗為不解,本想問李闕,但卻無法開口。不過他轉念一想,少主氣度非凡,自有降人之法,巫沉剛能服服帖帖地跟著他,未嚐不是件好事。這樣一想,他也就釋懷了。

    李闕則用這段時間每天召喚達摩,向他學習《固元經》,不覺間已經學完了《固元經》十二勢。再配合圓慧教授的《易筋經》進行修煉,功力進境一日千裏。在圓慧看來已是不可思議,直歎著“少主真乃武學奇才!”

    這一日,巫沉剛和李闕練完功回到房間。李闕坐在椅子上佯裝閉目養神,心中卻在默念:“天書。”

    “在。”天書靜靜地回答,現身在李闕的腦海中。

    李闕問道:“我想請華佗先生來給巫沉剛看看病,你看怎樣?”

    “嘩”天書翻開,白紙上顯出一位慈祥的老者。頭發花白,布帶束發。顴骨高聳,一縷白色的胡須飄灑在胸前。兩眼微閉,似在小憩,又似在神遊。

    “華佗。”天書介紹道。

    “先生好!”李闕恭敬地說。

    華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笑容可掬地問道:“喚老夫前來何事啊?”

    李闕趕緊解釋道:“我有一位好友得了羊角風。不知能不能治?還請先生給看看。”

    “就是你身旁的那位吧?”華佗捋著胡須問道。

    “是。”

    華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觀其氣色,雖與常人無異,但氣血凝重。犯病時定會全身燥熱,煩悶不已。氣血逆亂,擾亂神明,腦髓受損。再加之痰濁瘀滯神明之府,元神失控,病發時定會有昏迷、抽搐等症狀。腦為髓海,位居高巔,密閉顱內,稱元神之府,主持人體精神、意識、思維huó dòng,靠五髒六腑之精血供養,具有主宰十二官安危的使命。你且讓他將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李闕忽地睜開眼,對著巫沉剛說道:“把舌頭伸出來。”

    巫沉剛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看著李闕,那意思“叔,你是在說我嗎?”

    李闕心裏著急“你叔我這是在請神醫給你治病啊,隻有一值的時間。你咋這麽不聽話呢!”。但卻又不能對巫沉剛言明。隻好使勁兒地點著頭。

    巫沉剛一臉莫名奇妙的神情將舌頭伸出來給李闕看。

    “嗯。”華佗點點頭又吩咐道:“把他的兩隻眼皮翻開給我看看。”

    “翻開眼皮。”李闕衝著巫沉剛脫口而出。

    “啊?”巫沉剛收回舌頭叫了起來。他不解地看著李闕,似乎沒聽見李闕的話一樣。

    “快翻開眼皮!”李闕吼道。心說“再不快點就沒時間了,你個傻娃!”

    巫沉剛像是突然明白了一樣,傻嗬嗬地笑著。拉下眼皮衝著李闕做著鬼臉。在他那略顯遲鈍的腦子想來,一定是他叔悶得發慌,想和他玩遊戲了。

    “額地神呐!救救我吧!這廝如此頑皮可怎麽讓他翻開眼皮啊?還要兩隻眼睛都翻!”李闕雙手抱著頭痛苦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