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指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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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第一招叫‘指天畫地’,第二招叫‘秦王揮鞭’,第三招叫‘風舞狂魔’。每招之中又暗含三十六般變化。待灑家細細與你講來。”魯智深興致勃勃地說。

    “呃。。。大師,我的時間隻有一值。您能不能每招隻教他最簡單、最實用的變化?”李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啥?隻有一值?這時間也太少了!你是怎麽混的?”魯智深驚訝地喊道。

    李闕臉一紅沒敢吱聲。魯智深似乎看到了李闕的窘態,哈哈大笑著說:“灑家就是個爽快人,有什麽說什麽。小哥你也不用往心裏去。一值就一值吧。那我先傳他‘指天畫地’。這一招最簡單的變化就是指上打下。指上為虛,打下為實。難點就在於虛要做的像實。。。”魯智深邊說邊舉起手中六十三斤重的禪杖演示著。

    李闕認真的聽著,默默地記著招式。雙手不由自主地比劃起來。

    “第二招是秦王揮鞭,主要是回頭一杖,打擊追擊之敵。難點在於時機要把握得恰到好處。快了會讓敵人警覺,慢了又會錯失良機。。。”魯智深舉起禪杖一下向後橫掃過去,這一掃便有橫掃千軍之勢,雖然是紙上談兵,卻讓李闕不禁怦然心動。

    “第三招是風舞狂魔,也是灑家最得意的一招。雙手揮舞禪杖如狂風掃落葉一樣越舞越快,舞到盡興時宛如狂魔一般。這一招使出,禪杖所及之處無堅不摧、無人幸免。難點就在於要護住周身,以防偷襲。你來看。。。”魯智深說的興起,雙手將禪杖舉過頭頂。禪杖在他的手中旋轉起來,越轉越快,真如罡風吹過漫卷蒼穹。隻見魯智深滿臉通紅,連連大喝,就像瘋魔附體一般。隻看得李闕心驚膽戰,仿佛要被那禪杖打碎一樣。

    魯智深收起勢子,摸了一把虯髯朗聲問道:“可曾學會?”

    李闕這才收攝了心神,不停地點頭道:“待我練了給大師看。”說罷,走到瘋火魔的身邊,不待他練完便抄起禪杖按照魯智深教的舞動起來。

    瘋火魔和巫沉剛都看傻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李闕。在瘋火魔的記憶裏,從沒見過如此瘋狂、如此有氣勢的禪杖招式。似乎每一招都精妙絕倫,雖然李闕拿著他的禪杖有些吃力,但仍無法掩飾招式的威力。

    “嗯,架子是學會了,但還沒有神髓。需要仔細體會才行。”魯智深看完點點頭道。

    李闕氣喘籲籲的放下禪杖。若不是他這十幾天刻苦修煉《易筋經》和《固元經》,要將這禪杖舞動起來絕非易事。

    “好啦,一值就要到了,灑家去也!”魯智深收起禪杖消失在白紙上。

    “多謝大師指點!”雖然魯智深已經走了,但李闕還是發自真心的說出了這句話。魯智深的指點和演示,簡明扼要,句句切中要害,使李闕一聽便懂。這樣的指教實在是不可多得。

    瘋火魔的嘴巴張得老大,驚愕地看著李闕。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會這樣高深的禪杖招式。隻怕連自己的師傅圓慧都沒見過這麽精妙的武藝。

    巫沉剛則咧著嘴在一旁笑著,心裏暗道:“俺叔厲害啊!拿起個禪杖就能耍得如此威風,叫你瘋火魔不把俺叔放在眼裏,這回傻了吧?”

    李闕微微一笑,對瘋火魔說道:“這三招是一位得道高僧傳授給我的,我現在教給你,希望你能用它為母報仇。”

    瘋火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竟能學到如此絕妙的招式,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他急忙向李闕深施一禮說道:“我有眼無珠,錯看了少主,還請少主不要放在心上。這三招簡直頂的上我學的三十招、三百招。能得少主傳授,瘋火魔感激不盡!”

    李闕拉過瘋火魔,便將剛才魯智深教得招式和說過的要點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他。

    瘋火魔本就有圓慧打下的武功底子,又練習過幾年禪杖,聽完李闕教的招式後自是領會得更加深刻。依法練過,果然是不同凡響。

    巫沉剛在旁邊盤算了一番之後,轉身進屋拿出了筆墨紙硯。研好墨汁後,提筆便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完之後舉起白紙給瘋火魔看。上麵寫道:“俺叔教你武功,便是你的師父。你要行拜師之禮才行。而且以後對俺叔都要像對師父一樣恭敬,不然你就是欺師滅祖!”

    瘋火魔看完之後嚇了一跳,原來這少年是巫沉剛的叔,估計是人小輩份大。不過細想想自己能學得這樣精湛的武功招式,全是拜李闕所賜。對李闕敬如師長沒有什麽不妥。不過看看李闕矮自己半頭,年齡也不如自己大,讓他行拜師之禮確實有些難為情。

    李闕急忙攔住了巫沉剛說道:“區區小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幹嘛要如此對待瘋火魔?”

    巫沉剛卻倔強地舉著白紙,不依不饒的瞪著瘋火魔。看樣子,如果瘋火魔不答應,是過不了巫沉剛這一關的。

    瘋火魔被巫沉剛一激,反而覺得是自己不對了。立刻跪倒在地,向李闕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李闕急忙拉起了瘋火魔,笑道:“咱們都是兄弟,幹麽要那些禮節?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巫沉剛“哇哇”的大叫著,使勁兒地搖著頭。拿起筆來又寫道:“叔啊,這輩份可不能亂了!你是俺叔,俺和他是兄弟,他就應該叫你一聲叔;你教他武功,他喊你一聲師父,理所應當。輩份和我也相當。可如果你跟他稱兄道弟,那讓我喊他啥?”

    李闕撓了撓頭,這確實是個頭疼的問題。

    瘋火魔此刻倒爽快地說道:“巫沉剛說得對。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長輩,就這麽定了!”

    李闕心道:“怎麽碰上這麽兩個軸人?”他和顏悅色的對瘋火魔道:“做你的長輩也可以,不過以後不要叫我師父。叫我少主就行了。尊師重道是放在心裏的,不是掛在嘴上的。”

    巫沉剛和瘋火魔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

    李闕這才又對瘋火魔說道:“還有兩件事要你去辦:一是找一張網子,要能網得住老虎;二是找幾條羊腿,我們拿去做誘餌。能辦到嗎?”

    瘋火魔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獵虎的網子是現成的,村裏早就做好了,隻不過沒人敢去;至於羊腿,我去和村裏人說說,他們都會幫忙的。”

    “那好。你把這兩樣東西準備好了,明天早上來找我。還有,回家去一定要把今天學到的這三招好好練習。明天打虎的時候要派上用場。”李闕對瘋火魔吩咐道。

    瘋火魔連聲應承著,拿起禪杖轉身向寺外走去。

    李闕回頭對巫沉剛說:“等我一下,你跟我出去辦點事。”說完走進屋裏。

    李闕拿出李煥交給他的包袱。他已經打開看過多次,每一次打開都想起李煥臨終前的樣子,而每一次他都覺得有一種想痛哭的感覺。

    包袱裏除了半塊和氏璧和一份名單外,還有一封書信和不少金銀珠寶、銅錢等。李闕隨手拿了一串銅錢,又收拾好包袱放回原處。這才走出門外招呼巫沉剛道:“我們去附近的村裏買點豬皮、牛皮。”

    巫沉剛一頭霧水的點點頭。不知李闕要那些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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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波了一下午,李闕和巫沉剛買了不少動物皮回到寺裏。稍微休息了一下,李闕就招呼跟隨他的兵士們一起把買回來的動物皮刮去脂肪層,去毛洗淨。

    又向覺能借來一口大鍋架了起來,將收拾好的動物皮丟進鍋裏用慢火熬製。

    慢慢的,一股惡臭從大鍋中傳來。弄得那些兵士和僧人們個個掩口捂鼻,躲得遠遠的。

    巫沉剛在鼻子上圍了一條汗巾,執著地守在鍋邊,不時地翻騰著鍋裏還沒熬化的皮。因為他叔吩咐過了,得把這鍋皮都熬成膠才行。

    李闕時不時的從屋裏出來看看,隨即馬上又縮回屋去。他也不知自己的這個主意到底有沒有用。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這熬膠的味道實在是太臭了。應該放在後山還好點。現在整個寺院都彌漫著動物皮被熬化的臭味,實在是對不起佛家聖地。罪過啊罪過!

    “沒辦法,錯就錯了吧。隻要能殺了猛虎,聞點兒臭味也認了!佛祖會寬恕的。”李闕無可奈何地寬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