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飛 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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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老虎被抬回了村裏。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小村莊就像炸了鍋一樣的喧鬧起來。家家戶戶像過年似的喜氣洋洋,終於不用再怕老虎的威脅了。那些被虎吃掉親人的人家,更是喜極而泣。少不得去墳頭上燒紙告慰慘死的親人。

    李闕——這個名字頭一次被廣為傳頌。幾乎人人都知道是這個十一歲的小孩兒最終要了老虎的性命。更有村中的長者帶領村民們到妙因寺請求見見這位曠世奇才,卻被寺僧們婉拒了。誰也不知道真正拒絕的原因是什麽。總之,就是見不著。

    李闕鬱悶地坐在禪房裏,明明自己做了一件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事,明明可以很牛的去見見那些崇拜自己的村民粉絲。但卻被圓慧住持阻止了。

    圓慧初聽到李闕三人殺虎的消息時,震驚之外便是欣喜,再之後便是憂慮。他經曆了半輩子的風雨,當然知道這是件多麽露臉的事情。沒準兒過不了幾天,十裏八鄉就會傳遍李闕的英雄事跡。但正是這樣,才會引來禍端。李闕畢竟是李煜的侄兒,唐國的少主。倘若消息走漏,很可能宋庭便會找shàng mén來,那樣離殺身之禍也就不遠了。

    所以他才命寺僧以李闕不在廟內為由婉拒了來致謝的鄉親們。又嚴令李闕不得再拋頭露麵。

    “難道我這輩子都要做雷鋒叔叔了?”李闕沮喪的想著。他用命換來的粉絲值就這樣被圓慧無情地抹殺了。如果繼續用李闕這個名字,那他的粉絲值估計永遠都是一個大大的零。

    李闕突然想道:“換名字!我要光明正大的行俠仗義!就這麽辦!”

    可是叫什麽名字呢?要好聽又有意境。

    他把巫沉剛和瘋火魔叫了過來,笑眯眯地問道:“如果讓你們給我起個名字,你們會想出什麽名字呢?但不能姓李。”

    瘋火魔和巫沉剛詫異地看著李闕,心道:“連祖宗的姓都不要了,少主果然是大手筆!”

    瘋火魔清了清嗓子道:“我最愛聽的就是三國的故事了。那裏麵的呂布真叫一個勇猛。咱們少主如此年少就能殺虎,比起呂布更勝一籌。少主應該比他大,排在他前麵。我看就叫呂大!”

    李闕皺了皺眉說道:“呂大?怎麽聽都像是個山賊的名字。一點兒內涵都沒有。不好!”

    瘋火魔想了想又說:“關二爺!關羽關雲長。忠肝義膽,一把青龍偃月刀威震天下。少主你就姓關,以少主的本事,將來沒準兒都能做皇上。名字嘛,就叫關上!夠氣派吧。”

    李闕苦著臉說道:“你倒沒讓我叫關皇上。關上,你是讓我關shàng mén啊還是關上窗戶?”說罷心裏暗道“沒文化真可怕!”

    瘋火魔撓了撓頭,一時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名字。

    李闕問巫沉剛:“你呢?覺得我叫什名字好?”

    巫沉剛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了大大的兩個字“猿猴”

    “暈!”李闕無奈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感念猿猴。可也沒這個姓啊?”

    巫沉剛略一思索,眼睛一亮,快速的在紙上寫下了“袁侯”兩字。寫完後頗為滿意的咧著嘴笑了起來。

    “袁侯?那還是猿猴啊!同音不同字而已。咱能不能不叫這麽有智慧的名字?”李闕說完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老大,起名字這事怎麽不找我?”貓死忽地在李闕的腦海裏顯現出來。

    “哦?你有什麽高見?”李闕很感興趣地問。

    “我給老大你起了個超級響亮的名字———沙貓!怎樣?夠霸氣吧?人間也有這姓,多合適啊!”貓死一臉興奮的看著李闕。

    李闕突然有一種想踹貓死的衝動。“沙貓,那不就是殺貓嗎?貓死你恨貓也就罷了,沒理由給我起個名字也這麽**裸地和貓過不去啊。還有。。。”李闕突然反應過來,衝著貓死喊道:“沙貓,傻帽!貓死你出來,我一磚拍死你!”

    貓死急忙解釋道:“老大,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啊!讓我再想想。。。要不你叫段(斷)貓、秦(擒)貓、侃(砍)貓。。。”

    李闕沒等貓死說完吼道:“滾!你再說,我就叫巴(扒)鼠皮!”

    “老大你夠狠!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貓死有些戰戰兢兢地回道。

    “天書,你的意見呢?”李闕平靜了一下問道。

    天書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將來是要完成李家複國使命的,起的名字雖不能姓李,最好和李家有關係,這樣便於日後起事。李闕的母親姓燕,你不妨考慮一下。”

    “姓燕?這個姓好,一聽就透著一股儒雅的輕靈勁兒。我就姓燕了!”李闕眼前一亮,說道。

    有了姓,叫什麽好呢?他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沉思著。

    他看見一隻鳥兒站在樹枝上,忽然一展雙翅陡然飛起。那隻鳥高高低低地飛著,飛過了重重屋簷,道道房頂,一直向廣闊的天空飛去。是那樣的瀟灑,那樣的自由。

    “燕。。。飛闕。就叫燕飛闕!”李闕不禁叫出聲來。

    巫沉剛和瘋火魔一愣,禁不住連連點頭。

    貓死卻咕噥著說:“這名字既不殺貓也不打貓,不好!還不如叫燕啄貓來得解氣。”

    天書卻讚道。“燕飛闕,既有李闕母親的姓,又有李闕的名。比喻燕飛重闕,克服艱險,翱翔於天。寓意深刻,境界高遠。好名字!”

    “哈哈,從今往後,我就叫燕飛闕!”李闕大笑著說道。

    瘋火魔打斷了李闕的笑聲,問道:“那字呢?叫什麽?”

    “重生。”燕飛闕意味深長地說。

    在巫沉剛和瘋火魔想來,燕飛闕曆經磨難可謂是浴火重生。重生之後便是要扶搖直上,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倒是很貼切。

    但在燕飛闕心裏,還有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現代的李闕已然長逝,穿越過來的他會在大宋的歲月裏重生,譜寫一曲蕩氣回腸的奮鬥曆程。

    該去的、不該去的都已經去了,現在他要讓新的人生重頭來過。也許,將來的天下會因他的出現而改變。他要讓人們記住這個響亮的名字——燕飛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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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燕飛闕將圓慧請到房中,向他講了自己改名的事情。圓慧聽後也覺得這個名字大好。便吩咐下去,以後沒有李闕這個人了,有的隻是燕飛闕。

    至於那隻死老虎,虎肉被村民們分了。據說吃虎肉可益氣力,治療惡心嘔吐,高熱寒戰。虎骨一部分被磨成了粉用作藥材,剩下的則用來泡酒。瘋火魔則受鄉親們之托,拿了兩樣東西來給燕飛闕。

    瘋火魔一進屋,就將身上的包袱放在桌上,神秘兮兮地對燕飛闕說:“少主,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燕飛闕正在看圓慧給他的一本佛經,抬起頭來茫然地搖了搖頭。

    瘋火魔“嘿嘿”地笑著,解開包袱,拎出一隻小壇子。湊到燕飛闕眼前,打開壇蓋,一股刺鼻的酒味兒立刻竄了出來,彌漫在整個房間裏。壇裏泡滿了酒,酒裏黑乎乎的還有一大團東西。

    “這是什麽?”燕飛闕邊捂著鼻子邊問道。

    瘋火魔興衝衝地說:“虎鞭酒!”

    “啊?!”燕飛闕驚得幾乎喊了起來。“你長不長腦子啊?你讓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喝虎鞭酒?你也不怕燒死我啊!我告訴你,你這是在摧殘正在茁壯成長的花朵知道不?”

    瘋火魔一把捂住臉說道:“哎呀媽呀!這問題可嚴重了!”隨即笑嘻嘻地解釋道:“這是鄉親們特意用人參、鹿茸、巴戟、肉桂、麝香、淫羊霍、黨參等名貴藥材配上那隻老虎的虎鞭,以烈酒浸泡而成的。

    鄉親們說啦,少主是天神下凡,力士在世。隻有少主才配喝這猛虎的虎鞭酒。還叮囑我切不可偷喝。所以我連味兒都沒聞上一聞就趕緊給你送過來了。你可不要駁了鄉親們的一片心意啊!誰也沒讓你現在就喝啊?等將來少主chéng rén了,娶個三妻四妾的,這酒就派上用場了。要是少主你再當了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這一壇酒肯定都不夠喝。那時沒準兒你讓進貢的第一件東西恐怕就得是虎鞭酒呢。”

    瘋火魔越說越樂,說到後來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

    “閉嘴!”燕飛闕用手一指瘋火魔。“笑得那叫一個難看!從嘴裏我都能看見你的胃了。”

    瘋火魔立刻閉緊嘴巴,老老實實地端著酒壇站在一邊。

    燕飛闕暗自尋思“這廝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虎鞭酒可是好東西啊!不僅可以除濕散結、消炎鎮痛,更可以壯陽哦。絕對是男人滋補之上品。何況,這隻死老虎體形健碩,想必那東西也不得了。自己打的獵物怎可沒點兒戰利品?”

    想到這裏,燕飛闕把手向瘋火魔一伸說道:“拿來!”

    “什麽?”瘋火魔瞪大了眼睛看著燕飛闕,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燕飛闕走上前去,抬起手指往瘋火魔的左肋下一點。說道:“跟我裝傻充愣!這回知道是什麽了嗎?”

    燕飛闕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放鬆《易筋經》和《固元經》的修煉,每天有時間就按照圓慧傳授的方法練習指力,一指禪功已頗有進境。今天正好拿瘋火魔練練手。

    瘋火魔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左肋下仿佛被穿了個洞一樣疼痛。直放聲大叫起來:“知道了!這回知道了!少主為了搶這虎鞭酒要shā ré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