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一直在猶豫，心裏的激戰要遠比這幾天的心裏折磨難過的很多，尤其還是當著喬曼的麵，受著喬曼冷目的注視。

    最後，她還是打定了主意，抬起頭，無奈的說，“總之是我對不起你，不管你怎麽怪我，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知道你是一個說什麽做什麽絕對不會吃虧的人，我也等著你恢複自由後來找我算賬，就這樣吧。”

    正咋著站起身，小蝶轉身要離開這裏。

    喬曼被她這幾句話氣的快要七竅流血，握著大門怒吼，“你真的願意這麽墮落嗎？就算我放過你衛天九也不會放過你！你確定扛得住！”

    小蝶背對著她，微微揚起頭，心底眼底再也沒有絲毫猶豫的波瀾。

    笑著說，“其實我今天就是想當著你的麵主動說一聲對不起，這是我欠你的。至於別的，都是我們各自的選擇，不管你相信與否，我是真心想要跟你做朋友的。奈何現實不允許，誰讓你是衛天九的老婆呢。”

    這一句話，讓不遠處的阿強進入了狀況，似乎也聞到了很多訊息。

    “你給我站住！”

    喬曼衝著小蝶離開的方向怒吼著，可小蝶已經完全不搭理她，走出門口由專業人員帶去了自己被軟禁的地方。

    阿強走上來，安慰道：“老板娘，您也盡力了，不要難過了。”

    “到底為什麽？”喬曼眼睛猩紅的看著眼前的人，怎麽都不理解她理解的小蝶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那樣單純，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夠為了什麽背叛她喬曼的地步。

    阿強歎息一聲，無奈道：“老板娘，也許這個丫頭從最初莫名接近您就是有目的的，她沒準早就知道您和老板的關係。”

    “這些不重要。”事到如今這些事情都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選擇。

    這件事發展的滴水不漏，她也wěi zhuāng的滴水不漏，根本不是偶然發生的事情，肯定是有人策劃好的。

    喬曼猛地抬起頭，“你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阿強搖搖頭，“事發突然，現在還什麽都沒有查到，本來想以小蝶為突破口，但是這丫頭嘴硬的很，你這麽攻心她都一個字也沒有說。”

    聽到阿強話中的意思，喬曼有些著急，“你們要以她為突破口？要對她用刑嗎？”

    “怎麽？老板娘您還心疼她嗎？”

    “怎麽可能！隻是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不管有沒有目的，可是姐妹之間的情誼終究是真的，我能感覺出來。所以，”

    “沒有所以。”阿強冷著臉，直接打算了喬曼的話，“您知道老板在外麵扛著多大的壓力才讓您能站在這裏安然無恙嗎？隻要老板慫一點，你現在命都沒了！”

    “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要可憐她？”

    喬曼轉過身，走到牢房的角落裏，慢慢的蹲下，抱住自己的腿。

    沉思了一會，想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想了一下之前小蝶拜托她做的事，以及推她入火坑臉上閃現的猶豫。

    閉上眼，無奈且痛苦的說，“既然攻心沒有用，那就直接去她家裏，把她母親和父親都帶過來吧。”

    聽到她這樣說，阿強終於算是鬆了口氣，無奈的說，“老板娘，想開一點。”

    其實沒有人比她想得更開，她也沒有要放過小蝶的意思，隻是這麽大的事情，總是需要時間緩衝。

    聽到牢房門口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喬曼的身體跟著一顫，心好像被人挖了一個大洞，痛的她無力承受。

    走出牢房，阿強對旁邊守門的人說，“看住了，沒有老板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老板娘出了任何差錯都拿你們是問！”

    “是！”守門的人立刻點頭應聲。

    阿強回到了衛天九的辦公室。

    偌大的房間裏，辦公桌前，衛天九正坐在老板椅上弄電腦，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飛舞。

    電腦屏幕上，一串串看不懂的代碼飛速閃過，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阿強走過去，“老板。”

    衛天九看向他，“完了？”

    “完了。”

    “怎麽樣？”

    阿強無奈的搖搖頭，“看得出來老板娘也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太相信小蝶本人會做出這種事。但是問了半天，還說了恩斷義絕的話，但是小蝶絲毫動容都沒有，一個字也沒說。”

    按照他這半天對小蝶這個人的分析，這是不應該會發生的事情。難道有什麽他忽略掉的隱情？

    “待會帶到隔離審訊室繼續審問，把她家人帶過來放在隔離間裏，讓她看到就好，不要說話。”

    “是。”老板和老板娘還真的想到一塊去了，阿強轉身要去執行，可下一秒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老板，剛才在老板娘和小蝶說話完畢之後，小蝶說，這一切都是她是衛天九的老婆，我在想，也許這件事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你。”

    “她說過這話？”

    阿強點頭，“我親耳聽到的，千真萬確。”

    手指交叉，放到下巴下麵，衛天九思考了一會，道：“先安排審訊吧，其他的聽我吩咐。”

    “是！”

    阿強轉身走出辦公室，衛天九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如果這件事的主要對付人是他，那麽現在單單是喬曼被控製起來對他政治立場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這樣就意味著……

    這件事，一定還有後續。

    伸手，他拿起diàn huà迅速撥了個號碼。

    傍晚。

    夜幕下的軍事基地，蒙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

    雲層遮月，似乎注定了今晚不會有什麽好事情發生。

    下午的時候，阿強派人去郊區將小蝶的父母從工作崗位帶到基地，嚴格控製起來。

    八點鍾，帶著shǒu kào的小蝶被帶進審訊室，審訊她的人就是阿強本人。

    看到他，原本很緊張的小蝶強烈的呼吸瞬間平息了不少，原本無知所以緊張，可是來基地這麽久，總和阿強見麵，並不陌生，所以這會居然少了很多恐懼。

    她淡然的說，“沒想到審訊我的人是你。”

    “憑你的聰明應該猜得到。”

    小蝶搖搖頭，“我沒猜，也懶得猜。”

    “非常好。”阿強站起身，走到牆邊，用力將簾子拉開，防彈玻璃後是另外一間屋子，屋子裏坐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被身後握著真/槍的特種兵持槍威脅坐在審訊椅上，慌亂的眼神四處張望，小蝶一眼就看得出，他們被嚇壞了。

    猛地想要站起身，被阿強用力按住，“再動我就讓你看著他們死在你麵前！”

    “你敢shā rén！？”

    阿強冷笑一聲，“明明是你母親不配合調查偷襲jǐng chá反被擊斃，shā rén從何談起？”

    看到他居然如此將理由編排的如此天衣無縫，小蝶眼睛猩紅，雙手握成拳頭，努力隱忍著，“不是說不會牽扯到父母嗎？”

    阿強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記錄官，示意他動筆，記錄官會議立刻開始刷刷刷記下小蝶的話。

    小蝶激動的神色怒視著眼前的阿強，用力敲擊說著，“這件事完全都是我做的，你想怎麽解決就解決！要怎麽對付我隨便你們！牽扯進父母算什麽？是曼曼吩咐你們這麽做的嗎？我要去見她！”

    阿強坐回原位，淡然說：“什麽叫不會牽扯到父母？解釋一下。”

    他這一問，小蝶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憤怒的情緒有了很多程度上的緩和，眼神也漸漸晦暗下去。

    “如果我堅持不將事情的原委說出去，你們怎麽對付我？”

    阿強聳聳肩，“小蝶，你覺得卑鄙是什麽？”

    他突然問這麽無厘頭的話題，讓小蝶有點懵，“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所理解的所有程度的卑鄙，所有可以形容為卑鄙的事情，我都可以在你身上做一遍。”

    小蝶渾身一陣，嚇的眼淚幹巴巴的往下掉。

    阿強笑著說，“你別指望老板娘會心軟來救你。第一，她被你害的已經自身難保，現在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第二，接你父母來這件事就是她出的主意，地址也是她給的。”

    小蝶放在桌子下的手再次縮成拳頭，心裏有怨氣升騰，可是她明白，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自己沒有資格生氣。

    阿強輕笑一聲，“你可以什麽都不說，但是我有一萬種方法對付你。如果你能眼看著我折磨你父母，或者說，讓你父母看著你受折磨，然後你看看她們心痛的表情，我覺得這都是很好玩的事情。”

    “你變態！”再也受不住，小蝶猛地起身用力拍著桌子宣泄心裏的不平衡，阿強嘴角的笑意直接收斂，“你做出來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還指望別人對你感恩戴德嗎？”

    小蝶緊緊咬著牙關，都要咬出鮮血，可就是一個字也不肯吐出。

    阿強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堅不可摧的，心裏的糾結難忍表現的那麽明顯。這樣的階段，隻要稍微用外力逼迫一下絕對能挖出意想不到的情報。

    如果挖不出來，那就是手段沒有使到位。

    市中心研究所的所有人在進入工作之前都會先調查一番其背景，絕對沒有什麽可疑之處才會允許進入。

    阿強雖然沒有參與過那邊的工作，但是阿玄去了很多天，目前依舊在那邊，下午去接小蝶父母的時候他順便過去查了一下小蝶的資料。

    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說明這個姑娘在進入研究所之前是幹淨的。

    為什麽會卷入這件事成為最後成功的導火線，她自己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如果審不出來，阿強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下崗了。

    看了眼手表，他說：“你還有一分鍾的思考時間，如果你依舊做不到如實相告，那就隻能委屈你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