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殺意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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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曼涼透了心,伴隨著後背的痛癢,絲絲縷縷都是對衛天九的狠和不甘心。第一次在劇組,衛天九擅自拎著那shǒu qiāng前來。隻給她感覺到害怕和無限被放大得恐懼。而現在麵前的衛天九除了一身黑暗的殺意,也確確實實讓她倍感心寒。她可以舍棄那些身理疼痛,但是眼淚卻不如人意地滴落。



    “你可當真要致我死地?使我身邊的人都陷入萬劫不複,讓我帶著悔恨過餘生?這是你的目的嗎!”喬曼生氣,不甘,萬種情緒交雜包裹。衝出口的是憤恨的怒吼,她不敢想自己心愛的人殺死自己親近的人,那份心理衝擊她不可能承受得住。



    喬曼扭動著身軀,怪異的姿勢踢掉腳上礙事的高跟。從章天逸的小小包圍圈內繞出來,林凡手軟想拉沒有拉住。任憑她光腳落地,小巧纖細的腳理所當然地踩上了那一地狼藉。喬曼已經顧不上痛,此時心頭的怨和不理解不停地撞擊她的腦袋,她要奮不顧身走到衛天九麵前,質問他,求個解釋。



    “曼曼!”章天逸想把她拽過來,膝蓋也扯的生疼。喬曼被憤怒衝昏了頭,在客廳裏奮步快走,想來是喚不回現在執拗的她。章天逸緊跟著喬曼,在她離衛天九差不離的距離,停住了。



    衛天九嘴邊露出邪魅詭異的弧度,看似飽含深情,又帶著一份不符人設的輕佻。把手舉得半高,玩弄著那支巴掌大小的shǒu qiāng,一會兒旋轉的眼花繚亂一會兒自上而下地用手指彈撥。喬曼被他得花樣搞得頭大,嗬斥他安靜。



    “哢!”衛天九的速度一直以來都不負眾望,大家都還注視著那手指的殘影,他抓住槍柄十分迅疾地扣了扳機。



    所有人都慌了,喬曼沒想到那顆子彈會真的從空洞黑崎的槍口蹦出,更沒有想到章天逸的反應絲毫不遲疑。



    槍聲震耳,有人倒地,腥鼻又熟悉的味道。那是血從身體中迸濺,還攜著一截斷骨,灑了喬曼一臉。



    “小凡!”在那個關鍵時刻,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林凡瘦小卻敏捷的身軀,第一時間擋住了喬曼和章天逸。喬曼臉上掛著血滴,幾近是歇斯底裏的崩潰。



    “衛天九,你他媽的混蛋!”章天逸拖著腿抄起林凡就往外跑,他要找醫院,找人,心裏企盼著最無用的祈禱可以做點什麽。別死,請一定不要死啊。



    衛天九終於還是開了槍,喬曼總歸是對他放下了最後的掙紮。



    家裏本該溫馨甜蜜的呈現他們倆的日常,衛天九依然歲月靜好的端坐沙發上看報,傭人忙進忙出,歸置著家裏的一切。喬曼會從晨日餘暉中醒來,喝下衛天九給她準備的牛奶。喬樂會興奮的叫著爸爸媽媽然後乖乖去上學,一切都井然有序又富有家的味道。



    而現如今,慘烈的客廳,混亂的家具。一地經曆過肆虐的慘狀,包括喬曼難以言喻的狼狽。都是給這個家帶來溫情的衛天九帶來的,她突然想到今天家裏空無一人,想來也是他刻意安排得了。



    喬曼一步步向衛天九逼近,怒目圓瞪。她明白衛天九愛她,之前的種種倆人的感情早就已經糾葛不清。她諒解過,現在不明白衛天九的心思。難不成真的因為一個路西法,開始讓衛天九方寸大亂了。她要質問他,甚至還想打醒他。



    衛天九突然麵目猙獰起來,麵部肌肉胡亂跳動。眉頭皺縮,擰成了一條紮眼的皺褶,青筋暴了脖頸一圈。整個人看起來煩躁不已,手指曲張把槍甩了出去。喬曼被他的反應嚇到,往後退了一大步。



    “衛天九?!”喬曼喊著,衛天九怎麽看都像失去了理智的怪獸。修長的手指血液充盈,紅的不正常。用力按在太陽穴上,鼻腔裏發出哼哧的低微聲音。



    衛天九隻覺得腦子裏像鑽了一隻爬的飛快的蟲,在裏麵橫衝直撞。直愣愣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痛的站不住。腳底發軟,膝蓋猶如被剔了骨頭,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狠生生跪了下來,震的地板直響。眼睛迷離的睜不開,光線很刺眼,像針紮一般。



    “曼曼……曼……”這是衛天九半曲著身倒在地板上的唯一一句低喃,也是喬曼聽得切切實實的呼喚。



    他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倒下去,不留一句解釋還急出了喬曼的髒話。操,衛天九著實嚇到了她。這一晚上盡是折騰,莫名其妙的東西疊加在一起,喬曼覺得心理防線馬上就要崩塌。趁著最後的理智,給泰山打了個diàn huà。目前唯一靠譜的人,她也隻能想起他了。



    泰山是在電光火石間衝到喬曼家的別墅的,他武裝全身扔下行動在後的隊伍,隻身踢開了門,被眼前的亂七八糟東西擾了眼。



    “天九!”喬曼托著衛天九的身體吃力的在地上坐直,見泰山前來,終於支撐不了昏死過去。



    泰山還沒來得及問出任何東西,麵前東西雜亂無章看起來更像是被恐怖分子襲擊過。還有槍擊的痕跡,地上那是衛天九的專屬用槍。從血跡來判斷,泰山差不離想到了。衛天九再一次不受控製的製造了一場混亂。



    隊伍也匆匆趕到,泰山指揮人收拾東西。叫人扛著衛天九和喬曼去了醫院,估計傷者不止他們,泰山沒有衛天九的分析也沒空去管。一眾人迅速的撤了。



    喬曼知道自己躺在醫院以後,沉沉的做了個夢,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被一把隱藏住看不見的槍脅迫。找不著危險所在,卻怎麽也醒不過來。她是被鈴聲吵醒的,打diàn huà的居然是路西法。



    “曼曼,你在哪?”他聲音急切,喬曼想說話感覺喉嚨澀的不行,輕微清了清嗓子,說出醫院的名字。



    “我馬上來。”diàn huà掛的很快,喬曼勉強動了動身子。渾身酸痛後背還一陣一陣的扯著。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不知道小天和林凡怎麽樣。還有,衛天九。



    一晚上發生的一切任誰也緩不過來,喬曼想到衛天九的衝動,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拒絕路西法的前來。衛天九昨天的情緒和槍子兒一樣喜怒無常,讓她不舒服。她給章天逸撥了個diàn huà,得知林凡除了出血量大外沒有傷到任何重要器官,囑咐他們照顧好自己,又憤憤的睡下。



    “曼曼。”路西法推門而入,喬曼也睡得不沉。立刻睜開眼看他,慢吞吞地坐起來。壯實高大的身影幾步過來,將她擁入懷中。



    喬曼痛的哼了一聲,路西法把她放開。如果喬曼沒看錯的話,路西法得眼睛裏閃著光,那是關心且心疼的意思。



    “我沒事,你怎麽來了。”喬曼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也是結了婚的人。雖說衛天九做的事差強人意,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丈夫。想起自己摯愛的伴侶一次又一次想用槍殺死自己,喬曼眼裏多了些許落寞。



    “我說過,我想知道的事總會知道的。”路西法把她安置好,給她弄了個舒服的姿勢,壓不著後背。



    這種事章天逸和林凡不會亂說,泰山的嘴對於衛天九的事也是絕對保密的,無論出於情理還是為了堵輿論的嘴,這事兒都不會張揚出去。喬曼抬頭,對上路西法心安理得的臉,她確實看不透也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底細。包括他與生俱來的自信,不過現在喬曼累的隻想癱死在床上。



    路西法隨後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喬曼,貼心的像他才是喬曼的丈夫。喬曼不知道衛天九在哪,不過泰山肯定也把衛天九歸置的很好,她不想操心那些,也顧不得避嫌一說,任由路西法照顧她。



    期間章天逸來過,幾天的折騰倆人臉上都沒有什麽血色。喬曼覺得對不起林凡和他,讓章天逸盡心看著林凡,自己好點就過去看看。加上有路西法在,章天逸也沒多想。雖然這個人看起來深不可測,但現在的狀況也不能讓衛天九這個不定時危險過來。



    章天逸覺得很蹊蹺,衛天九兩次發狂仿佛都像一個沒有理智的人,倒也不是給他開脫,這不是他的處事方式。他和喬曼提過兩句,不過似乎很戳喬曼的心,三兩句聽不得便也不再繼續了。說起來縱使這一切再不正常,那樣的他又確實是真實的存在,自己膝蓋上的傷明晃晃的在這兒,也推脫不了。



    “那你照顧好自己。”章天逸再三囑咐喬曼小心,喬曼給了他個放心的眼色,催促他回去招呼林凡。



    路西法就是這時候進來的,端著給喬曼買的粥。看見章天逸他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門邊。直到喬曼發現他,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章天逸莫名的慎得慌,回頭看著喬曼無所畏懼的模樣,總覺得是自己這兩天精神不飽滿被折磨的有點敏感,往門口走了。



    路過路西法的時候,喬曼很明顯的看見章天逸渾身抖了一下,然後是震驚加憤怒的臉,就持續一秒的時間轉瞬而逝。



    “小天?”喬曼好奇心使然,喊了一句。



    “沒事,你注意身體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章天逸的聲音沒有力量,輕乎乎的從嘴裏飄出來,喬曼還想接著問點什麽。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曼沒有看見路西法眼裏一閃而過的微笑,很淺很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