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沉無力，但是卻記著昨晚夢裏見到的三位好友。好像忘了些什麽？周鳴洗漱穿戴完之後往餐廳走去，迷迷糊糊的想到。

    時間大概是八點，周鳴一坐上凳子，周重宮就風風火火從外麵進來了，對廚房裏準備食物的廚師叫道：“張廚！還是和之前一樣！對了，給我來一碗那個什麽醒神的風渙茶！”然後一屁股坐到周鳴身旁。

    “大伯，事情怎麽樣。”周鳴問道。

    “哎，怎麽說呢，反正不怎麽樂觀。我和你三伯昨晚上盤問了之前幾個案子的涉案人圖陽給你說了沒？”周重宮不知道周鳴有沒有了解現在的情況，於是問道。

    “圖陽大叔告訴我了，那你們有問出什麽線索嗎？哦，謝謝。”周鳴接過一旁仆人遞來的清粥，道謝道。

    “這些普通人嘴巴嚴實的很，可能是真的想包庇幫他們出主意的人，什麽都不說。不過他們也仗著普通人保護法，知道我們不敢對他們逼供。”周重宮捏著眉頭說道。

    “那在其他貴族那邊有進展嗎？”周鳴覺著貴族那邊應該會有突破，問道。

    “你三伯和圖陽現在在向君主遞交申請，要求賦予我們可以向所有貴族獲取信息的權力。這會兒應該批準下來了。”周重宮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鍾，說道。

    “大伯，這些個案子這麽長時間了，案件數量還這麽多，為什麽不讓政府的人幫忙調查？畢竟普通人的資料在他們那裏要比較完善些。”周鳴想到普通人的身份資料全是儲備在政府機構裏的，問道。

    “現在暫時不敢，不隻是貴族那邊不讓把這些案件曝露給政府，而且政府裏麵現在的普通人辦公也不少，這些個案子都是普通人作為的受害一方，他們參與進來，多半會和我們還有皇家那邊對立起來，這樣一來更不好處理了。所以暫時還是就我們自己府上處理吧。不過，”周重宮一邊喝著風渙茶，一邊說道。“那個前檢察官，林佟對吧，他讓那些人把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證據都發布了出去，雖然我們現在控製了媒體，網上的言論也不怎麽有看到，但是也引起了那些普通人保護協會的注意了。已經有一些人給政府舉報要求調查了，如果上訪人數達到五百人，就必須要把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公布給公眾了。”說到這，周重宮放下手裏的茶碗，右手按壓了兩下太陽穴，很明顯這位現在的神良府大當家已經被這次的事件困擾的身心疲憊了。

    周鳴正想著要怎麽安慰下這位身經百戰的周大當家時，外麵衝進來一位助務員。

    “大當家！三當家和圖陽隊長抓到一個嫌疑人了！”此人急忙說道。

    周重宮和周鳴均是一驚，連忙出發去了周承理所在的一處神良府大樓。

    兩人到達之後，卻沒有見到周承理或是圖陽在審訊誰，一位姿態端正、衣冠整齊的老人靜靜的坐在審訊室裏，沒有其他動作。周鳴覺著這位老人有點麵熟。

    “現在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是他？”周重宮向周承理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收到君主發下來的批準後，就開始安排逐個調查審問在首都的貴族。到他家的時候，”周承理眼神示意審訊室的這位老人，說道。“他就已經等著我們，說準備和我們走了。”

    “投案自首？”周鳴問道。

    “他的話是要自首，雖然他說的那些都能對上號，不過還是要**。”周承理說道。

    “他說了哪些？”周重宮拉來一邊的座椅坐下，問道。

    “還沒說到很多，不過有重點。”周承理像是吊胃口一般說道。

    “講。”周重宮拿過審訊筆錄，說道。

    “我們麵前的這個人，不是他‘本人’。這位‘汪聖貴族’，在二十年前就被掉包了，被一個普通人掉包了。”周承理淡定道。

    周鳴現在處於雙重震驚中，一是眼前的貴族就是那位私生活很混亂，但是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維護普通人權益的、被大眾稱為“反種族歧視戰士”的汪聖貴族老人；二是，他竟然二十年前被“掉包”了？

    不僅周鳴驚訝不已，周重宮看著手中的筆錄也陷入了沉思。

    根據這位“汪聖”的自述，他本來是個普通人，二十年前意外和真的汪聖互換了靈魂，就這樣一直以貴族的身份活了下來。而從十多年前開始對公眾表現對普通人的公益慈善，也是因為自己之前的普通人身份。但是幾個月前開始策劃這類秘密計劃，是因為自己實在看不慣某些真的貴族對普通人的壓迫，所以才安排了這些。

    周承理轉述的這些，周鳴越聽越覺得不合理。先說互換身體的這種說法，雖然兩百多年前的孔詩文“活”到現在這種事情周鳴現在都已經接受了，但是互換身體靈魂還是屬於天方夜譚一類的吧。再說這種針對劣性貴族的計劃，在八十歲這個年紀來安排製定，這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

    “這真的是他自己說的？”顯然周重宮也不相信這些。

    “這些還有待考察，你們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再問。他本來就患有重病，再加上剛才有些激動，我們就讓他休息一會兒。現在來看也鎮靜下來了。”周承理示意可以去再次審問了。

    周重宮起身走進了審訊室，還是對眼前這位假的汪聖貴族以尊稱，說道：“汪大人，好久不見。”

    “周大當家。”“汪聖”和藹微笑道。

    “請問你剛才給我們審訊員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周重宮懷疑問道。

    “我剛才所說的所有都是，咳咳，真的，如果還有其他問題就問吧。咳咳。”“汪聖”咳嗽道。

    “他已經得了絕症，所以會一直咳嗽。他應該活不久了。”周承理見周鳴一臉疑惑“汪聖”的身體狀況，說道。

    “那麽，‘汪大人’，請問你之前的身份是什麽。”

    “我之前叫做程何，普通人，從事的，咳咳，是網絡技術工作，和這個汪聖互換身體時是二十歲。”

    “程何，”周重宮把助務員剛交進來的資料展開給麵前的人看，說道，“是這個人嗎？”

    “是的。”

    “這麽說的話，二十五年前，也就是你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是你攻擊了國家網絡主機係統？你就是那個程何？”

    “是。那個時候不懂事，咳，仗著自己有計算機天賦專門去攻擊其他人的網絡，現在你們說的尚網士應該和我當時的身份差不多。”

    “那你是怎麽和這個汪聖互換的身體？還有，真正的汪聖現在在哪裏？”

    “真正的汪聖？我們互換身體的那個晚上他就死了。咳，我親眼看著我自己的那個身體咽氣的。”程何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