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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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如金石中柱。這回是一顆門牙。
“我不說不代表不存在,我隻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裏話。”沃霍爾鼓起嘴,透過那漏風豁口“嗉嗉”的吹著氣,然後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此時的人群,秦默為還剩下的3個護衛與5個世家子弟之間悄悄地拉開了一點距離。於是,在李玉成和沃霍爾麵前出現了一條“楚河漢界”。
“秦兄,大家都是明白人,一路上我們也服從領導、聽從指揮。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們真的是酒囊飯袋、毫不思考的吧?能跟著過來的哪個不是妄想拚搏一下的?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一邊一個。”言語至此,李玉成的下巴便被刀麵墊高,被迫向上揚了起來。“除非你篤定你們肯定能迅速解決我們、擺脫所有麻煩,並逃脫這裏。否則,一旦有一個方麵你們處理不及時,也是有可能有人把這裏的一切說出來的。”這是一個之前在李玉成眼中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人,不過此時正散發著一陣引起周圍人的共振且幅度一致的波動。“喂!那個叫沃霍爾的,你說他們是強盜對吧?那他們對綁票有興趣嗎?”在聽到了代表肯定的“嗯!”之後,那人說道:“現在我們手裏都有一張底牌,在掀開之前,可能還有其他的辦法。而我認為,最明智的是,現在解決它。”
“嗯,秦公子,這個局麵最好是用一些巧妙的方式解決。你,急了。”沃霍爾言語和麵部表情無不透漏著一種惋惜之意。“默然者山,坐觀春秋……你,太急了。”
“你想要什麽?”麵對一個用祖訓教訓自己的人,秦默為方真正的平等視之。於是,他蹲下來直直的看著沃霍爾。
“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是想活下去。”沃霍爾反而一臉的莫名其妙。
“沒必要再耍小聰明了。你的目的是什麽?”秦默為仍然這麽看著他。
“我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啊。”沃霍爾也沒有絲毫懼意的和秦默為對視著,“除此之外的事情我現在還有心情想嗎?”他指了指自己頸邊的箭頭。
秦默為看向了遲羽然,而後者並沒有什麽反應。
“喂!外麵的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麽?凡事好商量,剛剛說的你們應該也聽到了吧?”那個脅迫李玉成的人向四外喊道。
…………
…………
良久,回應他們的僅是在東方出現的第一縷晨光。
安靜的早晨,晨光掩映中的眾人,好像少了一分狼狽,少了一分迷茫,少了一分對立。前提是,如果忽視這尷尬的氣氛的話。
“誰!?誰能站出來說點什麽也好啊!”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不斷地傳導著慌張,連帶著李玉成頸邊都感到一陣陣寒冷。
“啊——嗯。”小玲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掩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因為一夜都躺在地上,渾身難受的她半睜著眼,嘴裏不知道在嘟噥些什麽“囔囔囔囔”的開始十分不舒服的抻著懶腰。突然,感覺到氣氛不對的她,尷尬的定在那裏。在眾人的目光下,她略表歉意的笑笑,接著開始四處打量,尋找遲羽然的身形。然而就在轉身的時候,她又不小心踩到了黑貓的尾巴。而當對方炸了毛、一聲尖叫後,她又急忙蹲到地上,開始安撫黑貓。這陣手忙腳亂,讓一陣輕鬆的氣息彌散了開來,場間氣氛有了一些緩和。
“你現在不屑於掩飾了。”遲羽然始終沒有參與這陣爭吵,在小玲悄悄地跑到她身邊後才有所表示。
“是因為你們不得不認真的和我玩下去了。”沃霍爾不作辯解。“對麵的,你們押錯了。”看著對麵那些團團圍住李玉成的rén miàn麵相覷的樣子,他不禁舔了舔自己門牙那裏的豁口。
“你的條件?”遲羽然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個小動作極難察覺,可在李玉成眼中遲羽然的體內有這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烈波動。
“真相。”
“真相?”
……
“沒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麽嗎?”他撥開了遲羽然的手,站了起來,看著嚇得後退兩步的小玲露出一個有著“破綻”的笑容。他終於“揚眉吐氣”了,那環顧四周的樣子,儼然主宰。
觀察了半天,看到了秦默為那黑的都可以擰出水的臉色,沃霍爾不禁吹了一聲口哨。而眾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提高警惕的樣子,又讓他略顯無聊的歎了口氣,隨後說道:“你們還什麽都不知道嗎?這一大片地方,除了你們,沒有人了。”看著一口霧水的眾人,他搖了搖頭,“這裏可是‘潔靜之地‘啊,人最多的地方,沒人了。並且,不是人都走掉了,而是——都死光了。”
“那在這片人都死光了的地方,你們又為何能夠獨活呢?”看到小玲小臉煞白,緊攥遲羽然衣角的樣子,沃霍爾滿意地點點頭,“在這片鮮血的海洋裏,為何就單單這裏有一葉孤舟呢?”
“所以,我要真相。”沃霍爾像是完成了表演,正在謝幕的演員一樣,像著眾人彎腰鞠躬。
“那個,我們確實遇到了……”
“停——!”沃霍爾製止住了李玉成邊上的一個人剛剛提起的話頭,“如果你說的要是什麽野獸啊什麽的,那小子已經說過了。最好說點新鮮的,要知道這麽長時間了,我也沒感受到一絲靈獸的氣息。”看著不再作聲的眾人,沃霍爾繼續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這地方不歡迎你們。敢於來這裏的你們,自是要承擔後果。”
突然間,沃霍爾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先是打了個寒戰,然後就開始頻頻點頭。不過,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自己的獨角戲,看樣子,在那陣風中他也吃了些苦頭。“對不起,對不起,身體有些不適,鄙人要先行退場了。”沃霍爾低頭哈腰的樣子,活像個進行場間表演的小醜。
“想走就走?”秦默為的護衛攔住了他。
“你奈我何?”就像變戲法一樣,沃霍爾的手突然穿過了護衛,從他的背部透了出來。然後又迅速收回了手,而護衛卻從剛才的慘遭洞穿變回了毫發無傷。在那個護衛正試圖理解剛才的一幕與自己胸口那種劇烈疼痛的關係時,沃霍爾一把推開了護衛走到秦默為的身前,伸出手去,向他低聲說道:“秦公子,我記性不好,這裏的事很快就忘了。該有的誠意肯定會獻上,安家是絕對守信的。”看著秦默為緊握的拳頭,他的手來回張握了幾次,最後抬起手拍了拍秦默為的肩膀。之後他越過了‘楚河漢界‘來到李玉成麵前,“蒙小兄弟,老哥之前有些對不住,在這裏向你賠個不是。你要不要跟我離開這裏?這群人要有dà má煩了。”
李玉成看著他沒說話,眼前的沃霍爾在李玉成眼中沒有一絲的波動,根本就是什麽都沒有。他覺得沒必要和空氣對話。
“算了,你有你的想法。是我多事了。”看著對方的不動聲色,沃霍爾沒多做勸解,而是在他耳邊低聲耳語:“對了,老哥走前再多說一句,之前的襲擊啊,一開始,可不是外麵這幾個小子搞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