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史詩級的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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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著天火的巨石,如彗星般墜落在世間,奇異的城市像火焰中的人骨般爆裂,不敬的惡徒似熱油中的螞蟻般死去。岩漿落在一度肥沃的土地,海洋淹沒了曾經輝煌的文明。
大洋移位,洋底成荒漠,道路就此崩毀,成了擺渡的冥河……
絕望的年代,曾經璀璨的一切從此終結,沙暴和颶風在城市的廢墟中肆虐,平原和山脈從海底下升起。
……
父神伊萊重臨凡間,伸出了手掌,抹平了大地的傷痕,吹出了吐息,熄滅了平原的業火。
他用著來自於靈域界的基土,創造了新世界中的十二位神祇。
他教導新神們,如何使用靈能,如何打造種族,如何創造輪回……
新神們各司其位,開啟了迦奎恩世界的“創神紀”篇章。
……
隨著一個個種族在大地上紮根發芽,一座座城市在雲端間結果開花,創造物種的信仰與崇拜,靈域力量的純淨與強大,讓某些新神們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對世界的**和對至高的恐懼。
在一場精心策劃的反叛中,父神伊萊被自己最信任的子女們,封鎖在了靈域界的深淵,而世界與靈域界唯一的通道——“靈界之門”也被摧毀。這一事件,也宣告了長達千年的“聖徒之役”拉開了序幕。
十二位神祇分為了三個陣營。
以戰神巴鐸阿曼圖為首的反叛者,以智慧之主科恩洛安奎特為首的中立派,和以公正女神妮婭奧克塔薇爾為首的守護派。
三派的神祇各有宣誓效忠的種族,再加上力量上並無明顯的強弱之分,戰爭就這樣打打停停,戰火每天都飄蕩在迦奎恩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直接造成了創造物種數量的直線下降,白骨累累阡陌無人。
終於,反叛者和守護者,在父神降世的神殿前,進行了最後的決戰。
這場被後世稱為“聖徒殤歌”的戰役,其慘烈程度超過了任何一部史書記載過的任何一場戰爭,數以百萬忠於父神的戰敗者被屠戮,屍首被扔入了寂靜之眼,形成了巨大並且致命的魔力風暴。
守護者的領袖,公正女神妮婭奧克塔薇爾與她僅存的護衛,退守至了最後的防線——“靈界王座”,最終在絕望之中,引爆了“世界塔”,玉石俱焚。
……
從世界伊始,到終焉之戰。
長達數千年的曆史,這一幕幕猶如光速掠過的片段,在腦海中不停的流動著。
畫麵的最後,是妮婭奧克塔薇爾悲痛而又絕望的眼神。
最先從景願中醒來的是奧康納杜納威爾。
老人摔倒在地,頭痛欲裂。
大量的記憶和情感,湧入了大腦,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往裏麵塞入了一塊烙鐵。
接著是夏洛特。
聖騎士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強硬的**素質讓她並沒有太多不適,但仍然喘著粗氣,眼中布滿血絲。
最後是威廉約克。
看上去最慘的也是這個家夥。
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胃裏的飯菜,飯菜吐完了吐酸水,酸水也沒了之後居然吐出了膽汁。
“該死的!惡……我他媽……剛才好像看完了……惡……數千年的曆史……”
老法師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陣陣嘔吐物的酸臭味,皺著眉頭釋放了一個“介質過濾泡”。
低下頭看看手中,原本愛芙妮神殿的黑色巨書已變成了些許黑色的粉末,而世界之石,早已沒有了蹤影。抬頭看向前方,原本躺在甲板上的以撒,已經不見。再轉頭看向周圍,他吃驚的發現了周遭環境的變化。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剛才應該是在海上……”
奧康納呆滯的看向船舷外側。
“當然了。”夏洛特抹了抹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我們剛才不是在拿著那本……”
聖騎士看向遠方,周邊的環境嚇得她咽下了後半句話。
身體感覺稍微好些的威廉,虛弱的爬起身,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忘記了呼吸。
三桅戰艦的下方根本沒有海,而是一片灰色晶石築成的小島!
島上到處都是,這些形狀類似於石英石的灰色晶石,它們好似從海底憑空冒出來一般,從上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灰色晶體漂浮在了海麵上,看不到半點植物和動物的蹤影。
“阿嚏!”
威廉用力吸了吸鼻孔中流出來的鼻涕,朝著旁邊的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法師呼出一口氣,淡淡的霧氣暈染開來。
威廉伸手接住一片,從天空緩緩降落的雪花,看著它在自己的手心中慢慢融化。
“現在……是冬天……?該死的!我們究竟……昏過去……多長時間?!”
在島嶼的邊沿,有個身影,朝著戰艦走來。
身影一閃,就在眾人以為眼睛花了的同時,以撒站在了戰艦的船首。
威廉歪著頭,看著眼前這個違和感強烈的男孩,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卻又不知道在哪裏看過。
身邊的半精靈聖騎士,單膝跪地,向著以撒行了覲見的騎士禮,嘴中高呼:“向您致敬,我的主人!”
就在約克先生滿腹疑竇的時候,讓他萬萬意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老法師奧康納杜納威爾居然也跪下了,嘴裏說道:“向您致敬,公正女神妮婭奧克塔薇爾大人……”
等等,等等。
威廉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她了,雖然容貌不同,身材迥異,但神情與氣質都與那位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守護者一模一樣。
青年連忙也屈膝行禮,用上了自己最謙卑的語氣:“妮婭奧克塔薇爾大人,您的意誌,您的信念,您的勇敢!是這世間最高尚的品格!還有您的美麗,您的風采,您的……身材……”
回想起景願中,公正女神的絕美容顏,婀娜身姿。威廉暗自咽了咽口水,嘴中的話也不自覺的說偏了……
這個混蛋,就不能收斂收斂自己的本性嗎……
捂住額頭,一臉無奈的奧康納這樣想道。
果不其然,妮婭手一抬。
下一秒,威廉約克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趴在了高高的桅杆上。
“你們這些無禮的凡人!誰給予你們的權力,來窺探神祇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