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景陽岡武鬆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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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東京做甚?難不成天王哥哥要去殺那皇帝老兒?”魯智深聽了晁蓋之言有些疑惑的問道。



    晁蓋聽得魯智深的問話哈哈一笑,旁邊的燕青但是反應了過來,說道:“哥哥可是要去東京接出林教頭一家?”



    晁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小乙說的正是,那高衙內窺視林娘子已久,如今林教頭被發配滄州,短時間內林娘子有林教頭嶽父張教頭維護,可是一到時間長了,那高俅老賊權勢滔天,林娘子難免不會遭到毒手,我等還是早日將林娘子一家接出來為好。”



    魯智深一拍腦袋,說道:“哎呀,灑家怎地沒有想到,還是天王哥哥思慮周全,天王哥哥事事都在為別人著想,灑家便是佩服的緊那。”



    事不宜遲,晁蓋四人帶著二十個狼牙這便打馬飛奔東京而去,一句無話。



    話分兩頭,武鬆自打辭別了晁蓋,騎著晁蓋贈送他的快馬,一路快馬加鞭往清河縣而去,這一天便來到了陽穀縣的地麵,武鬆一心想趕回家中,歸心似箭,也就沒有進陽穀縣城,直接繞過縣城,順著大路而去。



    行至中午,武鬆騎在快馬之上,便覺得腹中有些饑餓,當下又走了一二裏地,眼見前方路邊便有一家酒店,挑著一麵招旗在門前,上頭寫著五個字道:“三碗不過岡”。



    武鬆打馬來到酒店門前,翻身下了馬,將馬匹栓到旁邊的大樹上,這便進了酒店,尋了一個靠窗戶的地方坐下,這才說道:“主人家,有什麽好酒好肉,隻管拿上來,帶我吃飽喝足了,少不了你們的銀子。”



    “好嘞。”店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當下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後廚忙活去了。



    過了不大會功夫兒,店主人便將酒菜上齊,一盤切好的熟牛肉,兩盤素菜,還有三大海碗好酒,武鬆也是個無酒不歡的漢子,當下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叫道:“店家,你這酒好生的有勁,正和我的胃口。”



    武鬆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三口兩口便將三大碗酒喝了個精光,武鬆還想再喝,可是一見桌上酒碗已空,便又叫來店主人說道:“店主人,再篩些酒來。”



    那店主人也沒答話,隻是站在那裏,武鬆看了看便問道:“店家,也地不來篩酒?”



    “客官,您要是要肉要菜小的這便去,可是這酒卻是沒有了。”店主人滿麵堆笑說道。



    武鬆一聽眼睛便瞪起來了,啪的一拍桌子,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如何你賣我買,我又不是短你的銀子,如何不將酒買與我。”



    那店主人指了指外麵掛著的幌子說道:“客官,你須見我門前招旗上麵明明寫道:‘三碗不過岡’。”



    武鬆來的時候便看見了,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是看過了,怎地‘三碗不過崗’?”



    那店主人又給解釋道:“俺家的酒雖是村酒,卻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麵的山岡去:因此喚作‘三碗不過岡’。若是過往客人到此,隻吃三碗,便不再問。”



    武鬆聽完哈哈大笑,說道:“你這酒醉旁人可以。可是卻醉不倒我武鬆,店家你來看我這樣子可是喝醉,休要多言,快快拿酒與我來吃。”



    店主人自是不肯,可是一來二去的拗不過武鬆隻好再拿酒來,這樣武鬆敞開了肚皮,連吃帶喝便足足吃了十八大碗,這才滿意。



    武鬆付完了錢,這便要走,卻見店主人又將他攔了下來,說道:“客官,哪裏去?”



    “怎地?我又不差你的酒錢?”武鬆站住了,回身看著店主人說道。



    那店主人苦笑了一下,便從旁邊取來一張公文,說道:“客官,你且回來我家看抄白官司榜文。”



    武鬆也不看,隻是問道:“什麽榜文,店家說來便是。”



    店主人無法,隻得說道:“如今前麵景陽岡上有隻吊睛白額大蟲,晚了出來傷人,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官司如今杖限獵戶擒捉發落。岡子路口都有榜文;可教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巳午未三個時辰過岡;其餘寅卯申酉戌亥六個時辰不許過岡。更兼單身客人,務要等伴結夥而過。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時分,我見你走都不問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間歇了,等明日慢慢湊得三二十人,一齊好過岡子。”



    武鬆這時便有些微醉,店主人說的也不在意,推開了店主人,說道:“便有大蟲,我也能將他zhì fú,店家休要再攔。”說完便走出了酒店,牽著馬往那景陽岡上而去。



    那店主人看著武鬆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也罷,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且說武鬆一路來到了景陽岡上,走不到半裏多路,見一個敗落的山神廟。行到廟前,見這廟門上貼著一張印信榜文。武鬆住了腳讀時,上麵寫道:陽穀縣示:為景陽岡上新有一隻大蟲傷害人命,見今杖限各鄉裏正並獵戶人等行捕未獲。如有過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伴過岡;其餘時分,及單身客人,不許過岡,恐被傷害性命。各宜知悉。 政和……年……月……日。



    武鬆看了也知那店主人說的沒錯,這景陽岡上的確走大蟲出沒,可是武鬆一連吃了十八萬酒,如今威微風這麽一吹,武鬆這酒勁便上來了,當下也不管什麽大蟲老虎的,徑直往裏麵走去。



    武鬆又走了一路,酒力發作,焦熱起來,一隻手牽著馬匹,一隻手把胸膛前袒開,踉踉蹌蹌,直奔過亂樹林來;見一塊光撻撻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邊,放翻身體,卻待要睡,隻見發起一陣狂風。



    旁邊的快馬希律律一驚一聲,掙開武鬆便跑了,轉眼之間不知去向,武鬆剛要去追,便聽得旁邊的樹叢裏“嗚嗷”一聲,從裏麵竄出一頭吊睛白額老虎。



    黃裏夾黑的斑紋毛皮,屁股上拖著鋼鞭一般的長尾巴,。四隻雪白的虎爪飛奔起來,快如閃電,黑褐色的“王”字緊扣在前額上,一雙放射著凶猛目光的眼睛,就像兩顆綠色的夜明珠,一張血盆大口,怒吼起來,便是山石也會顫抖。



    武鬆驚叫了一聲,渾身上下血都涼了,警惕的盯著老虎,那老虎也是長著血盆大口,死死的盯著武鬆,一人一虎就這麽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