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土地廟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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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快馬希律律一驚一聲,掙開武鬆便跑了,轉眼之間不知去向,武鬆剛要去追,便聽得旁邊的樹叢裏“嗚嗷”一聲,從裏麵竄出一頭吊睛白額老虎。
黃裏夾黑的斑紋毛皮,屁股上拖著鋼鞭一般的長尾巴,。四隻雪白的虎爪飛奔起來,快如閃電,黑褐色的“王”字緊扣在前額上,一雙放射著凶猛目光的眼睛,就像兩顆綠色的夜明珠,一張血盆大口,怒吼起來,便是山石也會顫抖。
武鬆驚叫了一聲,渾身上下血都涼了,警惕的盯著老虎,那老虎也是長著血盆大口,死死的盯著武鬆,一人一虎就這麽僵持著。
武鬆穩了穩心神,拚了,今日也看看是這老虎凶猛,還是我武鬆的一堆鐵拳厲害,當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武鬆一雙虎眼死死的盯著老虎。
說時遲那時快,那老虎“嗚嗷”一聲,猛地朝武鬆撲來,武鬆見大蟲撲來,隻一閃,閃在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武鬆隻一閃,閃在一邊。大蟲見掀他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裏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倒豎起來隻一剪。武鬆卻又閃在一邊。原來那大蟲拿人隻是一撲,一掀,一剪;三般捉不著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那大蟲又剪不著,再吼了一聲,一兜兜將回來(源自水滸原文)。
武鬆也不敢硬拚,三躲兩躲尋了個時機,一翻身就騎在了老虎的身上,掄拳便打,一對鐵拳就好像雨點似的打在老虎那個大腦袋上,剛開始的時候老虎還知道反抗掙紮,可是到了最後,七竅流血,眼見是活不了了。
武鬆打了半晌這才發現身下的老虎已經死了,當下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也鬆了下來,身子一陣脫力,從老虎的身上便掉下來,躺在地上就不能動了。
緩了好半天,武鬆這才緩過勁來,又在青石上坐了半歇,尋思道:“天色看看黑了,儻或又跳出一隻大蟲來時,卻怎地鬥得他過?當下掙紮下岡子去,明早卻來理會。”轉過亂樹林邊,一步步捱下岡子來。走不到半裏多路,隻見枯草中又鑽出兩隻大蟲來。武鬆道:“哎呀!我今天算是交代在這了!”隻見那兩隻大蟲在黑影裏直立起來。
武鬆定睛看時,卻是兩個人,把虎皮縫作衣裳,緊緊繃在身上,手裏各拿著一條五股叉,見了武鬆,吃一驚道:“你……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獅子腿,膽倒包著身軀!如何敢獨自一個,昏黑將夜,又沒兵刃家夥兒,走過岡子來!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武鬆看了看兩人,開口問道。
“我二人是這裏的獵戶,今景陽岡上有一隻極大的大蟲,夜夜出來傷人!隻我們獵戶也折了七八個,過往客人不記其數,都被這畜生吃了!本縣知縣著落當鄉裏正和我們獵戶人等捕捉。那業畜勢大難近,誰敢向前!我們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隻捉他不得!今夜又該我們兩個捕獵,和十數個鄉夫在此,上上下下放了窩弓藥箭等他,正在這裏埋伏,卻見你大剌剌地從岡子上走將下來,我兩個吃了一驚。你卻正是甚人?曾見大蟲麽?”其中一個獵戶便開口說道。
“我本是清河縣人,姓武名鬆,卻才岡子上亂樹林邊,正撞見那大蟲,被我一頓拳腳打死了。”武鬆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
那兩個獵戶自是驚訝不已,與武鬆又回到了崗子上,果真見到了被武鬆打死得那頭掉睛白額老虎,驚的兩個人直把武鬆當做金甲天神一般。
武鬆把那打大蟲的本事再說了一遍。兩個獵戶聽了,又喜又驚,又叫十個鄉夫來。隻見這十個鄉夫都拿著鋼叉、暗弩、刀槍,隨即攏來。眾人聞聽武鬆赤手空拳打死了老虎。
眾人自是欣喜不已,先叫一個去報知本縣知縣這裏五七個鄉夫自把大蟲縛了,抬下岡子來。到得嶺下,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將起來,先把死大蟲抬在前麵,將一乘兜轎抬了武鬆,來到縣衙,知縣及陽穀縣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迎接拜見,拜下酒席好一頓款待。
武鬆在縣衙逗留了兩日,便又告辭,心中想念家中兄長,便起身繼續趕路,武鬆是走了,可是這打虎武鬆的大名也就傳開了,江湖上的好漢還給武鬆取了個綽號,喚作醉伏虎武鬆。
武鬆離了陽穀縣,順著官路便往清河縣走去,走了四五日便到了清河縣境內,此時天色已晚,武鬆心想便先在這裏對付一宿,此時回家還得麻煩兄長,不如明日再進清河縣不遲。
當下武鬆在清河縣外尋了一個土地廟,廟宇不大,隻有一個正殿,外麵是一個土坯的小院,年久失修,現以破敗不堪。
來到廟裏,武鬆找了個幹淨的地方,旁邊有珠簾稻草鋪在地上,便要休息,武鬆剛要睡著,便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音,急匆匆的,奔著土地廟就跑過來了,隱隱約約還有一陣呼喊之聲。
武鬆習武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耳力依然是靈敏,當下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順著窗戶縫往外觀瞧,便看見一個少女花容失色,急匆匆的向土地廟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張望,那少女的後麵有一隊人,影影焯焯也不知有多少人打著火把,追著這個少女。
眼看著少女進麵了,武鬆一閃身躲到了土地廟的房梁之上,藏在暗處仔細的觀瞧,武鬆剛藏好,土地廟的大門便被打開了,那少女從外麵慌張的跑了進來,又將大門緊閉,自己躲在土地像的背後。
走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土地廟大門猛地被踹開,呼呼啦啦進來二十多人,手裏拿著火把棍棒,那火光將整個大殿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為首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穿著打扮不像是一般的人家,倒像是個大戶人家裏的管家,身後麵站著二十多個膀闊腰圓的壯丁,手裏都拿著棍棒。
那老管家進了大殿,左右看了看,大殿常年沒人,年久失修,裏麵除了一個土地泥像就是一個破爛的供桌,除了土地像後麵能藏住人了,其他地方連一條狗都藏不住,不用想也知道這姑娘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