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二十九章 黃泥崗上風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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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楊誌發配到大名府,被梁中書賞識,大名府校場上楊誌大展拳腳,技壓群雄,得到重用,負責押運生辰綱,楊誌雖然心中不願,可是為了自己的仕途,也忍氣吞聲的承應了下來。
一路之上,楊誌越想越憋氣,想自己堂堂天波府金刀楊令公的嫡係子孫,楊家將的後人,如今居然給奸臣當了走狗,押運這從百姓哪裏來的民脂民膏,天波楊家的見麵都叫自己給丟盡了,楊誌越想越氣,又急著回大名府複命,看著那些夥計慢吞吞的樣子,直氣的楊誌又是一頓藤條。
楊誌領著隊伍從黃泥岡的東邊上來,而西邊正好也走過來一夥人,為首的卻是個手拿折扇的青年書生,身後跟著六七位漢子,其中還有兩個是道士,騎在馬上,優哉遊哉的趕路,這夥人也不陌生,就是宋清等人,而那個拿著折扇的青年便是鐵扇子宋清,那兩個道人一個是飛天蜈蚣王成一個是飛天夜叉丘小乙。
楊誌領著一眾軍漢來到黃泥岡上,也發現了宋清一夥人,一雙虎目警惕的盯著宋清等人,吩咐身後的夥計加緊趕路,可是這天氣炎熱,眾人早就又渴又餓,累的滿身熱汗,氣喘如牛。
跟隊的老都管年紀都五十多歲,在古代五十多歲就是年邁老者了,老都管實在是做不動了,喘了喘氣,緊走了兩步,來到楊誌的跟前,一邊拿著手中的大蒲扇扇著一邊說道:“楊製使,這天氣如此的炎熱,又走了半天的功夫也沒有好好的休息,不如在這崗子上休息片刻,再走不遲。”
楊誌看了看四周,說道:“都管,你不知。這裏是強人出沒的去處,地名叫做黃泥岡,閑常太平時節,白日裏兀自出來劫人,休道是這般光景。誰敢在這裏停腳!”
旁邊的兩個虞候聽楊誌說了,耐不住心中的怒氣便道:“我見你說好幾遍了,隻管把這話來驚嚇人!”
老都管也在旁邊附和道:“權且教他們眾人歇一歇,略過日中行,如何?”
楊誌行走江湖經驗哪是他們這些官府裏麵的差人能夠比得上的,當下便說道:“你也沒分曉了!如何使得?這裏下岡子去,兀自有七八裏沒人家。甚麽去處。敢在此歇涼!”
老都管也不理睬楊誌,索性就耍起無賴來,直接坐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下麵,喘著氣說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趕他眾人先走。”一眾軍漢也學著老都管各自的找個涼快的地方三五一群的坐下休息歇歇腳。
看著眾人比如此的不聽勸,楊誌心中的怒火也便壓製不住地衝了上來,當下虎目圓睜抄起手中的藤條,朝著眾人喝道:“一個不走的吃他二十棍!”
楊誌這一句話說了出來,可是犯了眾怒,本來這一路之上楊誌說走就走說停便停,動不動就是一頓藤條下去,這些人早就已經對楊誌心存不滿,今日這事隻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眾人當下七嘴八舌叫了起來,任憑楊誌怎麽說也是不繼續走了。
鬧了半天,其中一個夥計滿臉怒氣的站起來,朝著楊誌說道:“提轄,我們挑著百十斤擔子,須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當人!便是留守相公自來監押時,也容我們說一句。你好不知疼癢!隻顧逞辯!”
楊誌怒氣衝霄,哪裏聽得進去,隻是說道:“這畜生不毆死俺!隻是打便了!”說著就舉起藤條一頓亂打,那些軍漢哪裏是青麵獸楊誌的對手,隻打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旁邊的老都管看不下去了,起來一把奪過了楊誌的藤條,這老都管威望甚高,便是楊誌也不敢拿他怎麽著。
老都管搶過藤條,也是滿臉的怒容,朝著楊誌說道:“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裏做公時,門下軍官見了無千無萬,都向著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淺,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抬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直得地逞能!休說老夫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心合依我勸一勸!隻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
楊誌壓了壓怒火,隻得解釋道:“都管,你須是城市裏人,生長在相府裏,那裏知道途路上千難萬難!”
老都管聽了楊誌的話也是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說道:“四川,兩廣,也曾去來,老夫不還是好生生的站在提轄的麵前,不曾見你這般賣弄!”
兩個人又是強了幾句嘴,楊誌說不過,也隻好妥協,吩咐眾人休息一刻鍾再走,自己也是戒備的觀察著四周,尤其是同在崗子上歇腳的宋清等人。
且說宋清幾人離著楊誌他們不遠處找了一處涼快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喝酒吃肉談天說地,仿佛根本沒有看見楊誌他們似的。
過了有半刻鍾的功夫,宋清覺得差不多了,暗地裏朝著旁邊的王道人和丘小乙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丘小乙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說道:“這天氣怪熱的,弄得貧道一身的臭汗,正巧貧道知道一個降暑湯的做法,喝完之後渾身涼爽舒泰。”
“牛鼻子,要是有這麽好的湯那便快快拿出來,俺都快要熱死個球的了。”韓伯龍擦了擦頭上的熱汗,敞開衣襟,扇了扇,感覺涼快一點了,朝著丘小乙說道。
丘小乙嘿嘿一笑,說道:“韓兄弟莫要著急,這湯貧道這裏配料主料都有,隻等架上口鍋便可。”
幾個人一起動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搭好了一個瓦罐,裏麵裝上半下的水,攏了火堆,隻見丘小乙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了一個口袋,裏麵裝的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藥材,丘小乙依次的將這些藥材下鍋。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股子清香的味道飄了出來,一直飄出去好幾裏,便是楊誌他們也都聞得到,勾得哪幾個軍漢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朝宋清那裏張望,哈喇子留出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