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呼延綽王厚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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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周允祁的話,種師中氣的頭上青筋迸起多高,他了不會相信堂堂一個偌大的京兆府會沒有糧草,可是人家是處置使監軍,手握重權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可能他這個節度使事最窩囊的一個了。
種師中緩了好一會兒,才將心中的怒火忍住,當下說道:“大人,如今那叛軍十萬大軍就在河中府,若是沒有糧草的話,一但河中府失守,京兆府將無險可守啊,到時候整個永興軍都會失陷,還請大人再想想辦法。”
周允祁一聽,當下眉毛一豎,他手裏哪還有糧草,本來糧草挺充足的,可是前不久讓他給買了,換成了銀子,這不又娶了兩房的小妾,可是他還不能夠明說,隻能在種師中這些粗鄙武夫的身上找借口。
當下周允祁一拍桌子,說道:“大膽,你還敢威脅本官,本官告訴你,糧食這裏一顆沒有,自己想辦法去,別以為你是種家將本官就不能辦你。”
“大人息怒,末將不敢。”種師中此時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但是一想到前方數萬將士的糧草問題,還是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
見得種師中服軟了,周允祁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也是緩和了不少,手撚須髯,當下說道:“這就對了呀,你們河中府可是有不少得老百姓的,這些年朝廷庇佑著他們,現在叛軍大兵壓境,也該讓他們出出力了,糧食就可以聰他們的身上出嗎。”
“對了,你手下是不是有一個叫什麽呼延綽的?”
聽到了周允祁的問話,種師中心下就有些疑惑,平白無故的提呼延綽幹什麽,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種師中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此人乃是河中府的兵馬總管,大將之才。”
“狗屁!”聽得種師中說呼延綽是大將之才,周允祁突然罵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個呼延綽乃是反賊,他的兄弟叫什麽雙鞭呼延灼的,如今正在梁山泊與朝廷對抗,本官看這個呼延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朝廷已經下令了,抓捕呼延綽,打入死牢,聽候發落,這件事就交給種將軍你去辦,我會派人跟著你一塊回去的。”
聽得周允祁的話,種師中愣住了,這無異於是一個晴天霹靂,朝廷下旨捉拿呼延綽,呼延綽是不是反賊他種師中可是太知道了,他要是反賊那朝廷裏就沒有忠臣了。
再者說如今那宋江領兵就在這河中府城下,河中府正是用人之際,現在將呼延綽給抓了,難免會擾亂軍心,折損一員大將,那樣的話這個河中府就保不住了。
見得種師中站在那裏發愣,周允祁以為是他還沒有接受呼延綽是反賊的消息,當下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說道:“唉,種將軍莫要傷心,俗話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呼延綽居然是梁山賊寇的內奸,要不是朝廷裏的童樞密明察秋毫的話,咱們還蒙在鼓裏呢,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早一日將這個逆賊抓住,我們就能少損失一點,快回去吧,對了,我派了馬太守帶著二百官兵一起去,將那個呼延綽抓回來。”
直到現在種師中還是沒有在打擊中反應過來,他是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保的大宋朝廷居然如此的不堪,陷害忠良,任用小人,此時此刻可以說種師中對自己半輩子的信仰,突然有了動搖,自己這麽保大宋真的是對的嗎。
渾渾噩噩的出了處置使的府衙,跟著馬太守並二百官兵回到了河中府。
把守河中府的呼延綽和王厚一聽種師中回來了,都是如釋重負,都以為種師中將糧草給弄回來了,當下兩個人趕到了太守府衙門。
大廳之上,種師中一臉愁苦的坐在一旁,馬太守坐在種師中的旁邊,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呼延綽剛一進大廳,便忍不住問道:“將軍你可回來了,可是帶回來了糧草,這兩日我們軍中已經徹底斷糧了,將士們喝的都是米湯,將軍回來便好了。”
種師中聽得呼延綽的話,重重的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旁邊的王厚一見如此情形臉色就是一變,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出了什麽變故?
就在這個時候,馬太守站了起來,看了看站在前麵的呼延綽,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就是呼延綽?”
“末將正是,不知道人是?”呼延綽一見一個文官站了起來,一臉傲氣的看著自己,雖然說心中不解,但是還是回答道。
馬太守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是你便好,來人啊,將呼延綽這個逆賊給本官綁了。”
“是。”話音剛落,打外麵衝進來二十多個官兵,上來二話沒說,三下五除二就將還在震驚之中的呼延綽給綁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一點準備沒有的王厚和呼延綽嚇了一跳,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見得呼延綽被綁,當下王厚急忙走了過來,問道:“馬太守,這是怎麽一回事,呼延將軍兢兢業業,保國安民,為何要將他綁起來?有什麽理由?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馬太守冷哼了一聲,說道:“沒有誤會,朝廷下旨,呼延綽乃是梁山賊寇呼延灼的堂兄,梁山賊寇的內奸,叫我等將他擒拿歸案,打入死牢。”
“什麽!”
王厚一聽登時驚叫了一聲,然後氣的胡子都飛起來了,說道:“馬太守,呼延將軍可是忠勇之將,剿滅賊寇從來都是奮勇爭先,若是憑借著這個就將一員大將給抓了,未免有些草率,也會寒了眾將士的心啊。”
馬太守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當下說道:“放肆,這時朝廷的決策,那是你能夠妄加議論的,將士寒不寒心那是你們的事情,本官就是奉命行事,誰要是敢阻攔,別怪本官不留情麵。”
聽得馬太守如此,王厚的火氣也上來了,當下一把攔住了馬太守,說道:“想要帶有呼延將軍,不可能,如今大敵當前,你們這些貪官小人不知道忠君報國,就在這裏勾心鬥角,今日有我王厚在,你們就別想將呼延綽帶走。”
旁邊的種師中一見情形不好,當下也走了過來,說道:“馬太守,如今叛軍就在城下,大敵當前折損大將乃是兵家大忌,能否寬容寬容。”
“放肆!”馬太守氣急敗壞的說道:“寬容什麽?你們是在包庇反賊,還有這個王厚,辱罵朝廷命官罪無可恕,來人啊,將他一塊綁了。”
旁邊又有軍官走了過來,將王厚麻肩頭攏二背給綁上了。
做完這些,馬太守又轉回身看著種師中說道:“種將軍,你是名門出身,種家將的中流砥柱。可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將你們整個種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本來還要據理力爭的種師中一聽得馬太守的話,當下就是一愣,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馬太守說的沒錯,當今道君皇帝對他們西北這幾個將門忌憚不已,這兩年屢屢的打壓,若是在這件事上在出什麽差錯,肯定會牽連種家。
看見種師中識趣的退了回去,馬太守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命令手下官兵,將呼延綽和王厚二人押了出去,裝到囚車上,返回京兆府。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呼延綽和王厚兩個人被帶走的消息,沒過多久便傳遍了整個河中府,不管是老百姓還是軍營但是人心惶惶,此時的種師中仿佛老了十幾歲,一夜之間,兩鬢斑白,看起來滄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