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東京城希真脫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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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衙內聽得陳希真的話,心中是又怒又驚,當下慌忙諾諾連聲說道:“泰山老大人息怒,想必是下人自作主張,小婿這便去打聽明白,然後便回來給泰山老大人您賠罪,還請泰山老大人莫要動怒。”



    說完,當下蔡通連忙出門,翻身上馬,來到外麵又不見王耀魏景那兩個虞侯,當下直接飛奔去太師府見了蔡京。



    來到了太師府,在下人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後院的書房,此時的蔡京正在書房裏看書,一見蔡通走了進來,也是高興,當下將手中的書放下,然後笑著說道:“通兒來了,快坐,快坐。”



    蔡通雖然心中有氣,還是躬身施禮,口尊叔父,然後坐了下來,將剛才陳希真跟他說的事情說給了蔡京。



    蔡京一聽,當下心中便是一驚,然後說道:“此事的確是老夫安排的,隻是讓他們暗中的監視便可,怎的走露了風?”



    當下蔡衙內說道:“那魏景、王耀每日裏都去去盤問那陳希真,被他給得知了。”



    當下蔡京便是大怒,便叫旁邊的管家,吩咐一聲,說道:“你們快去,捉這兩個狗奴才過來,老夫要好好的問話!”



    那管家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過不多時,王耀魏景兩個人便走了過來,看著這兩個人,蔡京便罵道:“你這兩個沒腦子的狗頭,叫你們去暗地裏監視陳希真,哪個叫你們整天的到人家大門口去shàng mén盤問!”



    魏景當下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稟太師,小人隻不過是在那陳希真家附近的茶店裏問了一聲,應該是不打緊的。”



    旁邊的王耀也是隨聲附和著說道:“小人也是,隻不過在他家附近的左鄰右舍處稍微的打聽些。”



    聽得這兩個人還在那裏沾沾自喜,蔡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怒說道:“你們兩個攮糠的蠢才,誰叫你打聽!此等機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了倒是好,唯恐天下不亂,在茶店裏亂講,來人啊,給我將這兩個狗東西拉出去,每人各抽五十皮鞭,讓他們好好的長長記性。”



    那王耀魏景二人一聽,當下直嚇的撲通跪倒在地,頭如小雞啄米一般,不住地磕頭求饒,旁邊的眾人也是紛紛給這兩個人求情,蔡京這才免去了五十皮鞭,喝退了他們兩個。



    等兩個人連滾帶爬的出去之後,蔡衙內焦急的說道:“叔父,如今那陳希真已經是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事已至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前去捉了來,生米做成熟飯,倒時木已成舟,便由不得那陳希真不同意。”



    蔡京聽聞,又是一陣氣急,當下說道:“胡說!你隻不過要他的女兒,是他已經同意了將女兒嫁給你,又如今去冤屈了他,倒是叫人笑話?如今隻有叫愁太平薛寶同你一起前去,給陳希真賠禮道歉。這事情都怪那孫靜多疑,出的什麽破注意,早知道如此就不聽他的也罷,如今出了這個事情也就不必再在跟他說了,省得他又來我這裏聒噪。”



    當即,聽得叔父蔡京的話,蔡衙內蔡通便帶著愁太平薛寶一同到陳希真的家中,謝罪道:“我家叔父蔡太師對此事實屬不知,那魏景、王耀因誤聽人說,泰山老大人要遠行外出,所以這才過來詢問,以便向我家叔父通報,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泰山老大人莫要怪罪,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莫怪,莫怪。”



    旁邊的愁太平薛寶也是跟著附和,說道:“太師得知此事後也是勃然大怒,已經將那兩個辦事不力的狗東西重責了,讓他們也長長記性。蔡太師還說要親自過來陪罪呢。”



    陳希真聽完之後,心裏也是知道這是他們的權宜之計,但是麵子上的東西還是要有的,當下裝作一副恍然大悟懊悔的樣子,說道:“這等說,在下倒錯怪了,隻因蔡太師不嫌棄老漢這門庭窄小,外人聽說老夫的女兒要嫁給蔡太師的親侄子都是一陣的駭然,都說是老夫我攀高枝,這幾日那兩個人又盤問得太過蹊蹺,不由得老夫不動氣,既然事情都明白了,倒是老夫太過魯莽,行事不問青紅皂白,明日老夫便去太師的府上陪罪,賢婿可是要在太師的麵前幫著老夫說說好話。”



    之後,陳希真又是特意款待了蔡衙內蔡通和愁太平薛寶兩個人,又親自把他們送出門外,臨走時陳希真還是一臉歉意的說道:“賢婿啊,老夫就是這個壞脾氣,學道修行也是不到家,方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賢婿莫要往心裏去啊。”蔡衙內此時也是心情大好,連說“不敢”,便辭別陳希真,帶著薛寶兩個人走了。



    那孫靜在太師府上也是有幾個好朋友的,聽得了今日府中發生的事情,便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孫靜,說道:“那兩個虞侯不小心,露出的馬腳。如今太師發怒,狠狠地教訓了他們兩個,而且現在不但不去防備那陳希真,反而怪您多事。”



    孫靜聽完之後,隻是仰麵冷笑,那好事的人見得孫靜反常,好奇的問道:“先生笑什麽?”



    孫靜沉著臉,說道:“那陳希真胸有大誌,絕對不是甘願平凡之人,此人恐怕會是我大宋的又一個心腹大患,且等那陳希真的走了,蔡太師後悔也就來不及了。”



    卻說陳希真送走了蔡通薛寶二人,陳麗卿便從後房走了出來,說道:“爹爹,這事怎麽的了?”



    陳希真手撚須髯,嗬嗬一笑,說道:“我的兒,莫要擔心,那幾個人還不是為父的對手,等到明日便是大功告成了。”



    說完又叫進來一個下人,當下吩咐道:“我有一封信,你與我帶去陳留縣王老爺家,將這封信交給他們,我再給你二十兩銀子當做路費盤纏,明日一早,你就走,路上不可耽擱。”



    那下人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從這裏到陳留縣去,哪裏用得著二十兩路費盤纏,是不是太多了?”



    陳希真嗬嗬一笑,說道:“這多餘的便留給你了,快去快回。”那下人應了一聲,急忙領了錢去了。



    到了次日一清早起來,陳希真打發那個下人出門去,將陳麗卿的丫鬟養娘叫了過來,說道:“你也好久不曾回家,今日叫你回去看看你的爹娘,在那裏住幾日也不妨,現在就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那養娘聽得這句話,當下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歡天喜地的應了一聲,便去換了件衣服,穿雙新鞋,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收抬起一個包袱。等到一切都收拾完了,那養娘快要走的時候,陳希真與了他一包物事,道:“這一包東西你拿著,這是給你父親的。”那養娘千恩萬謝,接過來收了,隻覺得有些沉重,旁邊的陳麗卿又給了她十兩銀子,不舍的說道:“你去買些東西,回去之後好好的孝敬父母,快走吧,晚了上路可就趕不上宿頭了。”



    那養娘見得陳希真父女兩個如此的奇怪,暗想道:“這回回去,xiǎo jiě卻為何把這許多銀子與我?”但是也沒有多想便謝了恩將銀子收了起來。



    陳希真便又去叫個賣驢子的,牽了匹驢子,先付了工錢,叫他送去。那養娘感恩戴德的辭別了陳希真,又對著陳麗卿說道:“xiǎo jiě,我那盆建蘭花,便勞煩xiǎo jiě照應著,時常澆澆水,若是不澆水可就死了。”陳麗卿當下暗笑,點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