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東京城希真脫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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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那陳希真自從在酒樓上安撫了蔡通許下親事之後,便又是平安無事,隻是陳希真父女每日進出,經常會在家門口遇到蔡通的手下王耀,魏景二人,這兩個人都是蔡京府上的虞侯,平日裏跟著蔡通一起的廝混,二人有時見到陳希真還假模假樣的說巧遇邀請陳希真吃茶,有的時候也是暗中監視陳希真父女,漸漸的,陳希真父女二人便察覺出來了,這哪裏是巧遇,明明是蔡通派來監視他們的,可是人家勢力龐大,自己又對付不過,隻得暗自裏生氣,任由他們監視罷了。



    這一日,天光大亮,陳希真跟往常一樣,早上自己開門出去,剛出大門,邊看見那王耀已經站在陳希真的門口,伸著脖子,朝裏麵張望。



    那王耀是個三十五六歲的漢子,長得倒是機靈,一見到陳希真,當下便笑著迎了上去,便問道:“提轄今日起的好早啊,這麽巧咱們有在這裏遇見了,提轄說這莫不是緣分?”



    陳希真早就領教過這個王耀的厚臉皮了,見到王耀有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了上來,也不給他好臉,冷哼一聲,說道:“哼,王虞侯有何貴幹?這大清早的就在我家門口站崗,倒是辛苦了。”



    王耀哈哈一笑,也不辯解,又接著說道:“,哈哈哈,提轄可真會說笑,小的等個朋友,卻不見來,真是氣人。”說完便自顧自的又開了。



    陳希真見得王耀說得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當下又有些好笑,說道:“這巷子裏麵又走不通,哪裏有人在這裏等你?”自己自言自語的說完,也出門走了。



    可是到了下午,陳希真回來的時候,這一次倒是不見了王耀,可是那魏景又在大門口站著,這兩個人還會來回的倒班,那魏景見了陳希真,也不說話,隻是遠遠的就走開了。



    陳希真此時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樂意在自己的府門前站著,便讓他們去,正好連看門的狗都省下來了。



    回到了家中,穿過天井當院,過了大堂前廳,轉過屏風,便是後院,陳希真來到了女兒陳麗卿的房中,見得女兒在那裏正坐著無聊,當下陳希真走了過來,對著陳麗卿說道:“唉,這幫子天殺的潑才,整日裏在府門口來回的巡邏,真真豈有此理。”



    聽得父親的抱怨,旁邊的陳麗卿也也是氣憤不已,任誰在自己家被人監視也不好受,當下咬牙切齒的說道:“爹爹,那蔡通那廝端得小人,還有那王耀和魏景兩個人也是可惡,倒不如我們臨走之前先結果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出一口惡氣。”



    陳希真聽得女兒的話,生怕他一時衝動又又做出什麽事情來,當下說道:“女兒你莫要著急,為父我自有道理。”



    父女兩個又說了幾句話之後,陳希真便出了女兒的房間,當下,陳希真站在後院花園的涼亭之中,撚著頜下的長髯,沉思半晌,暗中尋思道:“那蔡京必不能看破我的計策,但是不是蔡京又會是誰能夠識破呢?對了,真的還有一人,莫不是孫靜那廝的注意?自古道:輔強主弱,終無著落,看來我得想一個法子應對,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著了那蔡京老兒的道兒。”



    這個孫靜可不是一般的人,也是讀書人出身,自幼學得四書五經,兵書戰冊,可是屢次科考都是名落孫山,萬不得已,這才投靠到了蔡京的麾下擔任一個幕僚,這孫靜也是非常的受蔡京的器重,朝中府中大小的事情都會跟他商量,也可以說是蔡京除了十三太保之外最信任的手下,平日裏壞主意也多,陰謀詭計信手拈來。



    想到這裏,陳希真便將自家的一個下人叫了過來,吩咐道:“你把我一個名帖,去太師府的號房處投下,就說我要請蔡衙內來府內說話。”



    那下人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拿著名帖轉身去了,等到下人走了之後,陳希真又再次的回到了女兒的房間對著陳麗卿說道:“我的兒呀,明日便是二十九,正是為父修煉功法大功告成之時,可是如今這蔡京老賊日夜派人在我們府門口監視,你我二人想要逃脫甚是困難,倒不如將那蔡衙內請到府上來,一來也是穩住這幫子賊人,二來也給我們逃脫這東京城做打算。”



    父女二人正說著呢,便見剛剛走了的那個下人已經回來了,見過了陳希真父女二人之後,那下人便說道:“回稟老爺,xiǎo jiě,那衙內說馬上就來,小的先回來給老爺送信兒。”陳希真點了點頭,便讓那個下人回去休息去了。



    過不多時,便看見那蔡衙內蔡通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身後的幾個夥計的手中還帶著不少的禮物,一進陳府,蔡通便看見了出來迎他的陳希真,當下迎了上去,躬身施禮,一臉的笑意,說道:“小婿蔡通拜見泰山老大人,但不知泰山喚小婿有何事情,刀山火海,小婿也是萬死不辭?”



    陳希真見得蔡通這一副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沉下臉來,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那個是你泰山,你是誰的女婿?我的女兒還不至於嫁不出去非得嫁給你,即便是嫁不出去,便是一生守寡也不可能會嫁給你這廝。”



    蔡衙內聽得陳希真的話,當下大驚,沒有想到早先明明是說好了的,為何現在卻翻臉不認人,當下急忙問道:“泰山老大人為何動怒在下可是有甚地方衝撞了泰山老大人,若真的有,還請名言,小婿這便向泰山老大人賠罪!”



    陳希真故作不滿的樣子,背著手,斜眼看著蔡通,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有臉說?那好,既然你提起來了,那我也就跟你好好的說一說,我好意把女兒許配與你,我也不曾犯罪,不曾的罪過什麽歹人,你為何叫人日夜不停地在門口監視著我父女二人?明顯的是信不過我陳希真。”



    那蔡衙內蔡通聽見這句話,當下便是一陣吃驚,目瞪口呆,他還是真的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王耀魏景他們兩個人都是蔡京和孫靜兩個人商量的,叫他們二人到陳府上監視,這個蔡通卻是一點也不知情,這一次陳希真還是真的有些冤枉了他,當下蔡通說道:“那……那……那有此事,小婿可是一點也不知情啊,若是小婿知道,縱是小婿有千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監視泰山老大人啊!”



    陳希真依舊是麵沉似水,不為所動,以為這個蔡通還是在跟他裝糊塗,演戲,一聽得蔡通這樣,當下更加的氣憤了,說道:“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兩個虞侯來盤問我好幾次,問我出門去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家裏的女兒可還在。我說就要嫁女兒,不往那裏去。那兩個狗東西還不肯信,在我門首賊眉鼠眼的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朝府裏麵張望著。又叫那地麵上的低保裏正四麵打聽我的行蹤。”



    “請問這是什麽意思?監視我恐怕我逃走不成?我便不把女兒許與你,我也不犯私逃,我陳希真頂天立地,看著這條命如同兒戲,戰場廝殺我都不怕,還能夠怕他們兩個狗雜碎。我不過是看在蔡京蔡太師多次抬舉我的份上,又喜歡你的仁德聰明,恐錯過了。今日我在這裏說的話句句屬實,你若是不信,叫那兩個前來質對,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