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東京城希真脫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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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親隨,一個把酒食拿到廚房去擺盤,一個來亭子上服侍這陳希真和高衙內。那愁太平薛寶最喜的是烹調肴撰,一見這裏沒有下人動手,當下便應了一聲之後便去廚房相幫照應去了。
陳希真喝了口茶,嗬嗬一笑,順道:“你這幾個親隨夥計但是熱情的很啊。”
衙內蔡通看了看四周,當下有些好奇的問道:“泰山老大人,你這家中怎麽一個下人都不見了,這都哪裏去了?”
陳希真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唉,別提了,便是他妻子病重,我也不好意思不放人家走,所以昨夜便趕回去了,這裏又沒個代替,隻能是我父女二人湊和,好生不便。”
這時衙內蔡通旁邊的一個親隨,說道:“老大人這有何難,倒是在衙內處隨隨便便撥一個人來服侍便可以了,都是一家人,也不見怪。”
衙內對蔡通一聽也是點頭同意,當下便對著那親隨說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哪你便在此服侍陳老爺幾日,記住要好好的服侍,若是叫我泰山老大人不滿意了,小心回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那個親隨也是高興不已,這個陳希真日後可是蔡衙內的嶽父啊,如果把他伺候舒服了,到時候自己還不是水漲船高,蔡衙內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當下,陳希真又去後院裏麵同女兒陳麗卿商量了一會如何應對,父女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出來,此時天色昏暗,陳希真又讓人點起燈燭,自己陪眾人吃酒。
眾人推杯換盞,直到半夜初更時分,衙內蔡通滿臉通紅,醉眼惺忪,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說道:“嶽父大人真是海量,小婿甘拜下風,可是小婿醉了,回去麻煩也省得去備馬,這樣吧,今日小婿便睡在嶽父大人這裏。”
陳希真一見雖然心下不願意,但是也是隻能點頭同意,當下答應了,幾個人又是說說談談,已是二更時分,看了看天,陳希真便說道:“對了,瞧我這記性,現在這才想起來,我有一瓶好酒,本留著自己享用,今日看見我的賢婿我也高興,便拿出來給大家嚐嚐。”說罷,站起身到裏麵取了出來,用熱水給燙熱了,又換了大杯,每rén miàn前滿滿得的倒了一杯,陳希真示意了一下,然後說道:“請嚐嚐!”
蔡衙內蔡通,愁太平薛寶幾個人一飲而盡,都是交口稱讚,說道:“好酒啊,這酒勁兒可是真大啊,要是多吃了幾杯,便是海量之人也得醉倒在地呀。”
陳希真見得如此,又將桌子上的被子倒滿了酒,然後又說道:“既然是好酒,那便及時行樂,還有這麽多呢,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說著便直接遞過兩杯去。衙內蔡通連稱好酒,旁邊的幾個親隨也是謝了陳希真,也都事一飲而盡。
過不多時,看著蔡通幾個人都是在哪裏天旋地轉,陳希真哈哈一笑,拍著手叫道:“倒也,倒也!”話音剛落,便隻見那幾個人,口角流涎,東倒西歪的躺下去。
見得幾個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陳希真哈哈一陣大笑,當下說道:“任憑你們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著了我的道兒!”
說著陳希真一回身正要去叫女兒陳麗卿過來,便隻見陳麗卿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提著那口寶劍,直接奔上亭子來,手起劍落,便要斬殺才衙內。
陳希真與她撞個滿懷,當下連忙扯住女兒的手,說道:“我兒且慢下手,且聽為父說。”
陳麗卿停下來看著父親,說道:“還說甚麽,這個蔡通端得不是什麽好東西,如今天賜良機,正好把他給結果了,為民除害。”
陳希真說道:“我的兒,這廝雖是可惡該殺,但是念在他的叔父蔡京蔡太師平日裏對我還算是照顧。這蔡通雖然說要玷汙與你,但是卻也是沒有得逞,而且你殺了他不打緊,但是那冤仇太深了,蔡京必定會加緊追捕我們,到時候天涯海角哪裏還是我們的存身止所呀!”
陳麗卿聽了,當下氣得亂蹦,怒氣衝衝的說道:“爹爹,你總是攔著我!孩兒那件不曾依著你,沒有聽你的話?孩兒聽你的權宜之計,為了拖延時間,叫我與他做了場夫妻。這廝還真的以為便是你的好女婿?縱是這廝是當朝太師的親侄子,便一點也得罪他不得,叫他調戲孩兒,孩兒……孩兒氣的這肚子都快氣的脹破了!”
當下陳希真笑道:“我的兒,你怎地如此的魯莽,你也不是不知道,蔡通這廝作惡多端,不止一刀一劍的罪,他惡貫滿時,自有人會去懲治他,俗話說閻王叫你三更死,那個敢留人到五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啊。你這個時候圖一時痛快結果了他。”
陳麗卿聽得父親之言,也是覺得有理,當下點了點頭,說道:“父親這般說,那便饒他一條狗命,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取了他的兩個耳朵,給他一點教訓。”說完便取下燈台前去照著,手起刀落直接把衙內蔡通的兩隻耳朵血淋淋的割了下來,陳麗卿還覺得不解恨,又把他的鼻子也割下來。
做完了這些,陳麗卿又看看躺在邊上的愁太平薛寶,恨恨的說道:“這廝也不是好人!”說著,又去把薛寶的耳朵也割下來,然後又要去割那幾個親隨,旁邊陳希真喝住了,當下說道:“來回囉嗦什麽!快去取些金創藥,給他們止了血,別再流得太多血,真的死了。”
陳麗卿聽得父親陳希真的話,這才抹了抹手上的血,收起來了寶劍,拿著燈台,會屋子裏去取了些刀創藥來給他們敷上。
陳希真看了看時間,說道:“我這**放的時間恐怕有些長了,恐怕勁兒不夠大了,他們醒得快,索性與你快去找一些麻繩來捆了他們。”
父女二人當下便把燈來照看,一齊動手,把那衙內蔡通同薛寶幾個人,都四馬攢蹄,緊緊的捆了。陳希真又做了幾個布口袋,塞在幾個人的嘴裏,用繩子往腦後一勒,防那布口袋被他們吐出來。
剛剛做完,聽那更樓上鼓打三更,陳麗卿突然一愣,側著耳朵聽了聽,然後說道:“爹爹,你聽前麵好好像有人敲門。”
陳希真一聽,果然有人敲門,當下說道:“果然有人,你不要出來,待我去看看。”
說完,陳希真提著燈,走出前麵大門內看,隻見外麵燈火明亮,有一個人拍著門大叫道:“提轄開門!”
陳希真借著門縫在裏麵問道:“外麵的是那個?”外麵回應道:“我們是太師府裏派過來接衙內的。”
陳希真一聽是太師府上的差人,當下也隻得開了門。那人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卻是一個太師府裏的張虞候。當時見了陳希真,朝著陳希真沉沉的一抱拳,說道:“提轄,小人奉太師的鈞旨來尋衙內,到處都尋不見衙內,虧得又小廝指引,說在提轄府上。在胡同口又問了更夫,說衙內尚不曾離去,今日太師府上有要緊事,務要接他回去。”
陳希真一聽心下就是一陣的苦惱,這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那蔡通就在他後院捆著呢,若是叫他們看見了,還不得出大事,當下陳希真哈哈一笑,說道:“哦,那衙內便在我家,隻是吃得爛醉,睡著了,怎好去叫他醒來,要不然明日一早,等到衙內酒醒了,再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