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蜂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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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疼痛如同針紮,不是一個點,而是下麵整個一片!

    老婆起開一下,好疼!”我掙紮的推開月兒,猛的坐起身!

    恐懼伴隨著焦慮充斥了大腦,這到底怎麽回事?之前是傷別人,現在居然自己也疼起來了!

    褲子上並沒有什麽銳利的黑刺探出來,隻是那地方好疼,就像被一群胡蜂蜇過一樣,火燒火燎的不能自持!

    月兒吃驚的看著我,擔心的問道:“老公你怎麽了?”

    疼痛愈甚,我再顧不上許多,直接腰帶把褲子脫了下來!

    當月兒和我看見裏麵的情形時,全都驚呆了!但見我以下的部分,全都長滿了細細的,黃色的絨毛,就像是胡蜂身上的一樣,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

    啊!”我嚇的失聲慘叫了起來,猛的抽起褲子不敢再看,身子蜷成一團瑟瑟發抖,陷入無盡的恐懼中!

    我不敢看月兒那愕然的眼神,出去混,早晚是要還的,我在雲南惹了蜂妖,現在報應來了,我要變成胡蜂了!

    老公你……?”月兒疑惑的看著我。

    我顫晃著腦袋,使勁咽了口吐沫說道:“老婆,我中了蜂妖的毒,我快死了,你不要管我,我……我,我對不起你我。”

    我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沒出息的哭了出來,我不想死,不想變成胡蜂,可是眼下的情況不由我,醫院也肯定治不了我的病,這純粹就是變異!

    剛剛向我走來的美好生活,眼看就要結束了,我會死的很淒慘,甚至很可恥……我抱頭痛哭,心裏滿是不甘心和絕望。

    行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的”,月兒並沒有像我想象中反應那麽強烈,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抽了抽鼻息,迷茫的看著月兒,她眉頭微皺,像是在尋思著什麽。

    你在雲南找小姐了吧?”月兒帶著慍色看著我說道。

    我沒有!”我擦了把鼻涕申辯道。

    月兒微微冷笑了一下,露出一絲不屑,那樣子像是說,我懶的跟你爭辯。

    你個傻蛋!那地方的女人是可以隨便碰的嗎?你這是中了蜂蠱了,不知道是哪個苗家女人給你染的”,月兒無奈的歎息道。

    我我沒……”

    你敢說你沒跟別的女人?”月兒見我狡辯,指著我厲聲喝道。

    她說的我徹底沒語言了,我現在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啊,我是和女人做那事了,但我一直以為她是你啊!

    她她不是苗家”我吭哧半天,來了這麽一句。

    月兒心煩的使勁皺了下眉,懶得再跟我糾結這個問題,直接來了一句:“你!躺好,褲子脫了別亂動!”

    說罷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走出了臥室。

    我吃驚的看著她,月兒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她知道怎麽解蜂蠱?

    我兮兮的發了一會兒呆,下麵疼的我撕心裂肺,褲子一看,上麵還起了一個個鵪鶉蛋般大的水泡,晃動著透明的液體,裏麵好像還有蜂類的翅膀!

    我徹底嚇癱了,直挺挺的躺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尿出來,抬頭一看,但見一根細長的黑刺,直直的探出頭,足足有十幾公分長!

    我的媽呀!我成怪物了,我欲哭無淚,這蜂蠱太可怕了,我本來以為在昆明的酒店裏吐完了就完了,沒想到此恨綿綿無絕期!我現在恨透那個叫我阿爹的白色小女孩兒了!

    看來夢中的一切,雖然沒有邏輯,也很混亂,但並非空穴來風,它好像是將好幾件事的片段拚湊在一起的,確實是有人蜂的存在,但不是吳總,而是我!

    我盯著長長的黑刺心裏一陣陣惡心,它好像還像蛇一樣,微微的彎曲,四下觀察在尋覓著什麽,我記得在納西女兒寨,和玉兒醉生夢死的歡愉過後,她捂著肚子一個勁兒的說不舒服,月兒也是,流了那麽多血,都是這個的在做怪!

    我此時心如哀死,已經不覺得恐怖了,隻是希望這個噩夢能早點過去,哪怕結局是我死!

    月兒剛才進了廚房,裏麵傳來煮水的聲音,還有冰箱門開的動靜,我懵逼的等待著,心說她要幹啥,不會拿開水澆我吧!

    不多時,月兒拎著醋瓶子,端著不鏽鋼盆兒走出了廚房,裏麵叮叮當當的像裝著雞蛋!

    那黑黑的刺好像聽見月兒出來了,跐溜一下又鑽了回去,我登時一股憋尿的感覺,也不完全相同,說不出的難受和憋屈!

    不是讓你脫褲子躺好嘛,跟個孩子似的不聽話!”月兒皺眉訓斥道,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我媽一樣!

    老婆,你會解蜂蠱?”我吃驚的問道。

    趕緊的!”月兒懶得理我。

    我躺好後,月兒將一些醋倒入小碗裏,然後用勺子舀起,輕輕的撒在我的患處……

    說也奇怪,醋撒過的地方,我立刻就緩解了很多,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像是被水澆滅了一般。

    還疼嗎?”月兒輕聲問道。

    好多了,老婆,你這是醋嗎?我的天!這麽神奇!”我吃驚的說道。

    傻蛋!蜂毒再厲害,也是生物堿,誒呦,我真是發愁了,你這大學都咋讀的?”月兒鬱悶的說著,又撒了一些在上麵。

    月兒說的理論我明白,但是我覺得問題沒那麽簡單,即使醋能中和生物堿,效果也不會如此立竿見影!

    老婆,剛才我那裏長出一根會彎曲的刺來,你一出廚房它就鑽回去了,估計前天弄傷你的就是它,我怕你也……”我擔心的看著月兒說道。

    月兒不理我,還在繼續幫我撒著醋,然後開始剝雞蛋,原來剛才她是去煮雞蛋了。

    哎!當老婆當成我這個樣子也是極品了,老公出去和別人胡搞,最後我來擦”,月兒無奈的歎息道。

    她將剝好的雞蛋,在我下麵輕輕的滾揉著,說也奇怪,雞蛋走過的地方,我立刻痛感全消,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的一樣!

    之前我被胡蜂狂蜇,玉兒用蘭姐的藥給我療傷,效果也沒如此神奇,前前後後拖了一星期,月兒現在的雞蛋療法,簡直可以用妙手還春來形容。

    她滾揉完一個雞蛋,跪在向我跟前湊,我一看那雞蛋,登時倒抽一口涼氣,但見那原來白生生的煮雞蛋,蛋白竟變得像是茶葉蛋一樣,上麵滿是暗黃色的紋路,又好像,是和玉兒洞房花燭時,她身上的紋絡……

    月兒剝開了雞蛋,裏麵的場景差點兒沒讓我吐出來!但見那蛋黃的位置!已經變成了兩隻蜷縮的大胡蜂,扭曲成一團,樣子的無比的可怖!

    叫你以後再碰別的女人,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就救你一次,再有下次,疼死你的!”月兒微眯眼警告道。

    老婆,你沒事吧?”我驚恐的看著她問道。

    月兒歎了口氣:“我沒事兒,我是女人,這東西是專門收拾你們男人的!”

    說罷,她繼續忙活著,一邊為我療傷一邊說:“你呀,遇見事情要沉著冷靜,不管多麽棘手的事兒先讓子彈飛一會兒,別慌裏慌張的,居然還給我哭了,真是……”

    看著月兒教訓我的表情,我心裏感慨萬千,月兒就是月兒,永遠是幹練的禦姐女神範,而我的傻玉兒,隻會呆萌的哭……

    一共滾揉了五顆雞蛋,到最後一顆雞蛋滾揉完後,她打開蛋白,但見裏麵兒蜷縮著一條像是蛔蟲一般的黑線蟲,還在微微蠕動著。

    我實在忍不住直接哇的一口吐了出來,我靠!這就是那刺啊,真是坑爹啊!

    月兒給我療完傷,撥弄了一下我,冷哼的笑道:“好了,又可以禍害姑娘了。”

    說罷,她端著那裝滿恐怖雞蛋的的不鏽鋼盆子走出了臥室,把它們倒進垃圾桶裏。

    等月兒回到屋內,我吃驚的看著她問道:“老婆,你怎麽會解蠱?”

    月兒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沉思了一會兒,輕聲答了句:“我的養母是蠱婆,行了,你別問了。”

    我的被暴露了出來,攪和的月兒也沒興致再跟我親熱了,晚上我們雖然還是相擁而眠,但並沒有再做男女之事。

    躺在,我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這蜂蠱到底是什麽東西?玉兒和月兒都提到了蜂蠱,但好像並不是一會事兒,玉兒說蜂蠱會讓人變成一具蠟屍,而月兒則說,會讓人活活疼死

    月兒的養母竟然蠱婆,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此這般說來,她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分分鍾弄死我也是手到擒來,而且不留一絲痕跡,當初吳總辜負了她,她就沒給吳總下幺蛾子嗎?吳總的死,當真就跟她一點關係沒有嗎?我不得而知!

    更令我詭異的是,我雖然徹底擺脫了蜂蠱的糾纏,但腦海中總能浮現出一個畫麵。

    我仿佛看見玉兒,穿著一身納西服飾,背著個竹簍,裏麵坐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在玩著繡包。

    玉兒一臉的憂愁,在昆明的一家超市裏盯著貨架台上的東西發呆,想拿手中的繡包換吃的,然而人家並不換給她,還把玉兒轟了出去,她身後的女孩被嚇的哇哇大哭,玉兒趕緊放下竹簍抱起孩子不停的哄

    乖,你阿爸在昆明,我們找到你阿爸就好了,別哭啊……”

    小女孩兒滿臉都是鼻涕和淚,那眉宇之間跟我幾乎一模一樣……那肯定是我的女兒!

    這不是夢!我是在清醒狀態下看到這一切的,一時間,心像刀子割一樣的疼,玉兒說過,她要當媽媽,要給我生孩子,難道說,她現在就是這麽個處境嗎?一路從納西女兒寨找我到了昆明?

    我拳頭緊緊的握著,我知道,這一切很可能隻是我的臆想,但為什麽我會在腦海裏看到這一切,我對不起玉兒,我要趕緊去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