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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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練驚人藝,需下苦功夫,深功出巧匠,苦練出真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冬增力,夏增氣。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張毅來到香緹原野,已經快二年了,他從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脫變成一個壯實的青年。雖然他看上去還是那麽單薄,但那都隻是表麵,如果他脫掉衣服,你會發現他那流線型的肌肉堪稱完美,健壯得像一隻豹子,蘊含著驚人的力量,整個人站在那裏像一根結實的鋼筋。
這二年中吳鋒教了會他很多東西,拳術,bǐ shǒu,擒拿,柔術,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刻苦。更為重的是,張毅功夫得了很實戰的經驗。
香緹原野的每個保鏢,都是他練習的對象,最初,張毅隻能與他們一對二的情況下擊敗他們,到現在他已經可以一對六,在整個香緹原野的保鏢,除了吳鋒之外,隻有‘楚樂’是張毅目前還無法擊敗的對手,其他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得到實戰的訓練,讓張毅邁過了武者最為重要的分水嶺,達到了‘合之境’,他再也不是那個,被吳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子。
無論是在的速度,力量,或是技巧方麵,張毅得都到了極大的提升,相比之前那種飛速的進步,最近幾個月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進步的慢下來了,功夫好像遇到了瓶頸。吳鋒說他缺少與一流高手搏鬥的經驗,可在這個hé píng的科技年代,功夫已經沒落了,沒有那些風裏來,雨裏去的‘鏢師’,沒有那些開館收徒,還需要上台比試的‘武師’,有得隻是花拳繡腿,套路招式。他上哪去裏找高手搏鬥。
在張毅近入合之境後,吳鋒也不在親自教他功夫,最近幾個月,總是帶著保鏢往國外跑,具體做什麽張毅不清楚,洋樓裏的人對於國外的事情也都閉口不談,張毅雖然沒有正式當過一天保鏢,但他很懂保鏢的原則之一,多做少問,從來不訊問吳鋒國外的事。
還有一點讓張毅覺得奇怪,吳鋒居然是住在大別墅裏,跟秦正天一起吃飯。香緹原野的所以事情他都能做主,而秦正天更像是一個甩手大掌櫃,什麽事情都不管,每天都在河邊釣魚。
每天練完必定的功課,張毅在閑暇之於,也會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河邊發呆,他時常會想起他的爺爺,特別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爺爺去世二年的祭日,張毅想家了,想回去看看,祭奠那位自己從小相依為命的爺爺。
“你怎麽啦!”
就在張毅沉思之時,一個如黃雀出穀般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頭看見身後站著之人,張毅隻覺眼前一亮,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頭烏黑的秀發,像瀑布一樣披在腦後,膚如凝脂,潔白如玉的仿佛吹彈可破,精致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一席白色的長裙,露出雪白的脖子,在她的腰間還係著藍色的絲帶,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仿佛輕輕一拉,就會將她的小蠻腰折斷。
非但美,更有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高貴冷豔,宛如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一陣微風吹過,清香鑽鼻,喚醒沉醉的之人,咽了口唾液,張毅垂著雙手,恭謹的說道:“秦xiǎo jiě,你好。”
秦正天有一兒一女,大兒子的叫秦少成,是他與前妻“白淩”所生,在馬吉帝國留學讀書,去年春節都沒回來,張毅也一直沒有見過,小的就是眼前這位,名叫秦初柔,是秦正天與現在的妻子“楊怡雪”所生,在國中讀高二,比張毅小一歲。
秦初柔的左手,抱著一塊一尺大小的畫板,右手提著一條白色的布袋,裏麵裝的應該是她畫畫的工具。
她喜歡畫畫,幾乎每個星期天,都能在河邊看見她的身影,這也成為香緹原野,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
每次練武,張毅累到筋疲力盡之時,隻要看到這道清新的背影,都會讓他的疲勞一掃而空。雖然他隻能遠遠的,偷偷的,觀望。
放下手中的袋子,秦初柔伸出白皙如蔥管的手指,比劃她自己的眼睛,輕聲的問道:“剛才你哭了。”
張毅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確實有些濕潤,那是,他想到以前跟爺爺的生活,不自覺流出的淚水,但他不想,在一個měi nǚ麵前承認自己哭泣。
“沒……沒,我眼睛……隻是有點幹疼。”
對於張毅的狡辯,秦初柔沒有在繼續追問,左手將輕輕的撫理了一下,飄到嘴角的那絲秀發,笑道:“你今天不用練功嗎?”
美,真的很美,秦初柔隻做了一個輕微的小動作,張毅卻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就連說話都開始打結。
“哦,這個……我……今天有事,不用練。”張毅結結巴巴撒了個謊,他相信,以秦初柔的性子,應該不會繼續追問什麽事。
果然,秦初柔哦了一聲,走到河邊,將一塊一尺大小畫板擺放好,然後又在地上鋪上地毯,從袋子裏拿出畫畫需要的工具。
當一切準備完畢,回頭見張毅沒有離開,秦初柔抿了嘴抿嘴,輕笑道:“我聽他們一直叫你小毅,還不知道你真名叫什麽?”
張毅急忙回答道:“秦xiǎo jiě,我叫張毅,你叫我小毅也可以。”
“哦!”秦初柔點點頭,有點難為情的說道:“張毅,你可以別處去坐坐嗎?我想一個人在這裏畫畫。”
“可以,當然可以。”張毅連連回答,心中卻是有些失落,他沒有想到秦初柔問他的名字,隻是方便趕他走而已。
“謝謝!”
秦初柔雖然性子冷淡,不喜多話,但她卻懂貴族禮儀。從來不以自己xiǎo jiě的身份壓人,也從來不對其他人吼罵,在香緹原野,她除了跟吳鋒,黃媽,還別墅裏專門做飯的楊伯,幾乎很少與其他人交談,張毅甚至從來看見有同學來找她玩過。
這個問題,張毅也是在半年後才明白,為什麽香緹原野有這麽多保鏢,而且很少讓外人進入。
被秦初柔趕走之後,張毅漫無目的得走在陰涼樹林中,正在此時,遠處傳來呼喊,隻見秦正天坐河對岸,笑mī mī的對他招手。“小毅,來,過來。”
這二年來張毅每天都晨跑,秦正天也晨跑,張毅負重晨跑,是為了練武,秦正天晨跑好像純屬隻是為了鍛煉,每次都是張毅繞著莊園跑了一圈,秦正天才出來,陪著他跑上半圈,加上吳鋒為了讓張毅夏練三伏,非得讓他太陽下練,說屋裏涼爽連出效果。而秦正天又喜歡釣魚,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倒是越來越熟。
跑到秦正天身邊,張毅伸頭看了看桶裏,笑道。“秦伯,今天怎麽沒往常掉的多了。”
“哎!最近不魚都不上鉤了。”
張毅嗬嗬一笑,打趣道。“秦伯,你天天都來魚,魚都快被你掉光了,河裏那還有魚啊!”
“你這小子,倒是會打趣我老人家。小心我告訴你師兄,你趁他不在居然偷懶。”
“練,成天練。是塊鐵都受不了,何況是人。”說話的是楊怡雪,秦正天的老婆。要不是秦初柔叫她媽,張毅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已經四十多歲了。“小毅,別聽你秦伯的,來吃塊西瓜。”
“謝謝雪姨。”張毅也不客氣,接過西瓜吃了兩大口,笑嘻嘻的道。“真甜。”
“甜,你就多吃點。”
在張毅眼中,楊怡雪是個賢妻良母,而且還特別善良,有一次,吳鋒讓幾個保鏢跟張毅練拳,張毅被打的鼻青臉腫,讓楊怡雪看見了狠狠訓了吳鋒一頓,又替張毅擦臉,又給他叫醫生,差點讓張毅感動的眼淚流下來。
秦正天說:“小毅,我見你剛剛一個人在河邊,怎麽有心事嗎,跟我說。”
張毅沉默的搖搖頭。
“想家了。”
張毅沒有說話,繼續沉默。
秦正天嗬嗬一笑。“想家,人之常情嗎,沒什麽不好意思,你雪姨說對,天天這樣練武多累,適當休息一下,這兩天好好出去逛逛,放鬆一下。”
“謝謝!秦伯,”張毅笑了笑:“我都已經習慣了,不累,一點也不覺得累。”
“不累,也出去逛逛吧!你來別墅快二年了,整天呆在莊園裏,人也給悶壞了,我讓孫新帶你去市裏逛逛。”
張毅連連擺手:“不用了,秦伯,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煩新哥了。”
秦正天微微笑道:“小毅,我讓你去找孫新,可不隻是讓他帶你去市裏玩,而是讓你熟悉道路,隨便跟他學學開車,這二年來,你身手練的不錯,但有些東西你還得慢慢學,開車是一個保鏢必會的技能,你得學會。”
張毅點頭說道:“秦伯,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秦正天淡淡的說道:“你去找他吧,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會教你開車。”
看著張毅離去的背影,楊怡雪歎了口氣。“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爹沒媽。”是乎突然想起什麽,楊怡雪坐在秦正天身邊問道。“正天,我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可靠。”
“不可靠。”秦正天鄒了鄒眉,驚訝問道:“你覺得下小毅的身份不可靠”
楊怡雪伸出手,在秦正天胳膊上狠狠一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小毅這孩子心地善良,怕他以後事情他處理不了一些的事情。”
“處理不了沒關係,他可以慢慢學,等他見識到哪些的肮髒與醜陋事情,他自然能學會。”
楊怡雪說:“你好像很看重小毅這孩子,難道因為他吳鋒的師弟。”
秦正天搖搖頭。“不,我看重的不是小毅的身手能力,而是在這二年中,我發現他身上一種特有的氣質。”
“哦!什麽氣質,我怎麽沒發現。”
秦正天沒有正麵回答,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這樣吧!我說個故事。
從前有位善良的富商,看見自己家門前的兩個乞丐可憐,於是就好心,給了老乞丐一兩銀子,卻隻給了小乞丐一個銅板,因為他認為小乞丐年輕,應該去勞動,而不是來乞討。以後富商每次出門,都給老乞丐一兩銀子,給小乞丐一個銅板,突然,有一天富商破產了,他再次路過兩個乞丐時,忽然想到,自己每次都隻給小乞丐一個銅板,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於是,他就把一兩銀子放在小乞丐的碗裏,一個銅板放在老乞丐碗裏。老乞丐當場就不樂意了,怒吼著問富商,為什麽這次隻給我一個銅板。富商隻得說我破產。
很多年以後,富商老了,兒子媳婦都不願意理他,病重的富商隻得睡著床上等死,可卻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救了他,每天將他當成親人一樣照顧,直到富商死的那天,他才知道年輕的小夥,原來是在自己家門前乞討過的小乞丐。”
秦正天笑著看了看楊怡雪。“故事聽完了,你有何感想。”
楊怡雪狠狠瞪了秦正天一眼。“別打啞謎,快說。”
“小毅就是我故事中的小乞丐,因為他有一顆感恩的心。在這個社會,有錢可以請很多人辦事,可想要找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卻不多,這也是我為什麽看重小毅原因。一個忠心懂得感恩的人,就有一顆善良的心。“
楊怡雪沉默了一會,問道。“那你不怕小毅過於心軟,執行不了任務嗎?”
秦正天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在經曆過許多事情之後,小毅會變得不那麽善良,但我相信他,永遠不會走上邪路。”
楊怡雪吃吃一笑:“難怪你對小毅與眾不同,原來是有目的”
秦正天哈哈大笑:“目的嗎,當然是有,但主要還是我跟這孩子合得來,不然我可沒有必要去親自討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