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雜院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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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磨煉使得天予全身布滿了傷口,尤其是臉上,條條縱橫交錯的疤痕勾勒出了一副極為猙獰的嘴臉,看上去令人感到異常驚懼,不過這些天予都不在乎,臉部的容貌可以通過丹藥來治好,而這臉上的破綻卻再也沒有遺漏。

    摸著臉上交錯的坑坑窪窪,天予心裏反而有些欣喜,想到這臉上如千刀萬剮般的痛苦,天予仍心有餘悸,這練體還真不是常人所能受得了的!

    接下來,就是練肉這一層了,根據功法中講解,練肉練至小成後,便可輕易舉起千斤重物,裂山碎石也不在話下,其間需要身體經受千錘百煉,更需要藥物的滋養熬煉。

    這身體的錘煉算是小事,可這藥物去哪邊尋找呢?天予想到這兒,有些苦惱,萬般無奈之下,天予想到了貢獻點,隻有足夠的貢獻點才能兌換所需,他看著即將耗盡的辟穀丹,以及自己早已吃完的奇特異肉,心中有了決定。

    他穿上翰殊的huáng sè道袍,匆匆向著易樓走去。

    記得上次來這,已是三個月前了,那次與李正來這,莫名受了欺辱,想到那次的經曆,天予不禁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這幾個月中,天予去了經閣幾次,可都沒能見到李正,師叔也沒多提他,隻是說他在閉關苦修,天予無奈也隻能期望他安好。

    天予來到易樓的第二層,搜尋著那一個個排列著的任務,這任務種類眾多,有獵殺妖獸的,有鏟奸除惡的,有靈物搜尋的,看的他眼都有些暈,不過他還是一個個看了過來。

    在旁邊的角落處,他發現一些任務,這些任務牌上落下了一層層灰,好似很久沒有人去領取模樣,他不禁好奇,用手擦開上麵的灰跡,隻見任務排上寫著挑水,鋤地等等字樣,他看了不禁有些疑惑,這些任務看上去極為簡單,為何沒人去領取呢?

    “請問師姐,這些任務牌上的任務為何看上去沒人領取呢?”天予指著麵前的牌子對著一位易樓師姐說道。

    “這些呀,這都是髒活累活,而且貢獻點也不高,像我們這些修仙之輩,誰會去領取這任務。”這師姐看著那牌子上的任務,有些嫌棄的說道。

    天予又重新打量了牌子上的任務說明,挑十桶水一貢獻點,鋤三畝地才兩貢獻點,天予心裏算了算,貌似是挺少的。

    “小師弟,我跟你說,像我們練氣修真之人,身體向來孱弱,這些任務看似簡單,可卻難幹的很,這要挑的水可是暖寒瀑下的深譚之水,一桶水就重若百斤,而這要鋤的隻見地,更是種植靈草的靈地,尋常引氣之輩,能鋤下去就算不錯了,所以這些任務,也就一些苦修散修願去嚐試,我勸你還是別打這主意了。”易樓師姐看著天予小小身子,心裏不禁升起憐憫之意,對著天予小聲勸說著。

    天予聽了師姐這話,心中突然想到了獸皮功法,功法中說練體分為三步,功法的運轉,外物的錘煉,以及天地精氣的滋補,這其中的外物錘煉,不是正好適用於這些苦累的任務麽?

    天予想到這兒,微微一笑,對著那師姐拿起了任務牌。

    “小師弟,你真要接這任務呀?那可別說師姐沒提醒你了,到最後肯定又要退這任務回來!”師姐看向天予,眼中難以置信,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給天予接領了任務。

    天予拿著任務牌,匆匆來到了目的地,這地方離的翰殊較遠,在翰殊的外圍,他來到一處雜亂的院落,隻見一位老者坐立在一顆老樹下抽著一根旱煙,喳喳有聲,他走向前去,將任務牌遞了上去。

    “師叔,這是我的任務牌,弟子前來接取任務。”天予對著老者說道,走向近前的天予抬眼打量了這老者,隻見這老者看上去年紀頗大,可一身的肌肉縱橫,絲毫沒有遲暮老朽之感,他心中不由有些驚奇。

    老者先是從下而上看了看天予,然後又看了看令牌,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水缸和不遠處的靈田,示意著天予的任務,然後又默默地抽起了煙。

    天予見他如此,也不多加言語,便走向水缸處,挑起兩水桶,向著暖寒瀑走去,暖寒瀑離這不是很遠,隔著距離就能聽到那瀑布千裏飛流的撞擊聲,天予循著聲音走了半柱香時間便至。

    暖寒瀑在翰殊是聞名已久的一處妙地,這瀑布飛瀉千裏的水流由於速度極快,於空中不斷摩擦,至瀑底已是高溫沸水一般,那散發的熱量夾雜著水蒸氣使得瀑底一片朦朧,而令人著實不明的是,這瀑底竟有個寒譚,這潭水冷若刺骨,立於一旁便讓人汗毛皆立,隻打冷顫,這兩種水流融匯於一起,使得這水質別有一番妙用,有人用它煉器,也有人用它煉丹,總之這水是奇特無比。

    天予初見此水,不由好奇心起,他先是摸摸這熱水,直燙的他咬牙裂嘴,後又摸摸這冷水,又凍的他直打哆嗦,他心中驚歎,直呼怪事。

    盛滿了兩桶水,天予將之挑在肩上,向著院落走去,練皮小成後,天予已能力扛百斤不止,做為剛滿八歲的他,這氣力已是駭人聽聞,可他挑這兩桶水,卻感到無比吃力,這水少說有五百斤了,師姐還是沒說清楚!

    晃晃悠悠的扛著水,天予一步一停頓,來時花了半柱香,可回時足足用了兩炷香,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最終還是來到了院落,他將兩桶水倒入水缸後,累的直喘粗氣,全身可謂沒有一處能動彈的,隨著身體內不斷散發的火熱之氣,他不由運轉起來了獸皮功法,隻見他單腳獨立,一手指天而豎,一手放於腋下,模樣怪異無比,形似某種妖獸。

    隨著功法的運轉,體內的灼熱之感慢慢沁入血肉中,隨之淡然,而這血肉開始逐漸發燙,天予知道,這是身體加強的征兆,他心中不由大喜,看來這辦法果然有效。

    一旁抽著旱煙的老者看著精疲力竭的天予,嘴臉不由有了笑意,這種拿著任務牌來的弟子,他見的多了,最後有幾個能挑滿十桶水的,還不是垂頭喪氣的離開。

    可他突然看見天予隨後的動作,心中驟然震驚,練體,體修!

    他停下了嘴裏抽著的旱煙,麵色複雜的看向天予,最近聽聞他老人家又收了個弟子,莫不是眼前的少年?

    遙想當年種種,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拿起手中的旱煙重重的吸了口,思緒紛飛,不知所已。

    天予待體內熱氣散去,身體仿佛又有了氣力,他拿起身邊的水桶,又向著瀑布走去。

    直至深夜,他才挑夠了十桶水,以及鋤了三畝地,每次當筋疲力竭,渾身熱氣蓬勃時,他便運轉獸皮功法,一是為了修煉,二也是為了緩解身體的疲勞。

    回到竹林小屋,天予便喚來小貂,給它做了些烤肉,兩人吃完後,天予讓小貂不斷的對著自己身體捶打,這小貂看似弱小無比,可它的氣力極為駭人,很難想象這小小身子怎能發出如此巨力。

    “小貂,我再做些日子的任務,就可以換些那些奇特的肉了,我打聽過了,那些肉應該是某些妖獸的,妖獸修煉吸納天地精氣,所以肉質也飽含著精氣,對體修來說是大補之物。”天予想著原先師叔兌換的肉,那功效著實不錯,心中向往。

    一旁的小貂聽了,連連點頭,小爪子上的力道也更加重了幾分,打在天予身上如同擊鼓般轟響。

    後半夜,天予便一邊運轉著獸皮功法,一邊保持著聚氣術的運行,混混睡去。

    日複一日,天予連續做了一個月的挑水鋤田的任務,早先的十桶水對他來說已沒有了什麽壓力,他估摸著自己已有五百斤的氣力,做這些任務相對變得簡單了些。

    這一個月的任務所換的貢獻點已有三十多點,這對於黃袍弟子來說,可謂一筆巨額,天予急急忙忙的兌換了些辟穀丹和獸肉,晚上隻吃的他和小貂口水四濺,隻是這肉的精氣似乎沒有上次那肉蘊含的多,不過心中想了想,能吃到已是不錯了。

    這天,他又領了任務,匆匆忙忙的來到了雜亂院落,那老者依然如往日般坐在那老樹下抽著旱煙,天予向他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了挑水鋤田。

    大半日的功夫一晃就過,天予也是極快的將這任務給做完,他將任務令牌遞給了那老者,等著老者將貢獻點轉過來,心裏不由有些激動欣喜,又有貢獻了,那老者接過令牌,他突然抬頭看向天予。

    “小子,你好像是體修吧?”老者第一次開口對天予說話。

    天予突然楞了楞,他一直以為這抽煙的師叔是個啞巴,沒想到他竟會說話,他心裏莫名的一陣驚訝。

    “弟子是個體修,弟子沒有資質,所以無奈隻能修體。”天予看著老者如實回答道。

    “哦,我這裏有幾張練體的藥方,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老者說著,便從兜裏取出幾張泛huáng sè的紙張,看這紙張,似乎有了不少年代。

    天予煉肉本已感覺增長緩慢,心想得找些天地精氣的靈物或者藥物來輔助一二,沒想到這老者竟恰有此物,聽聞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