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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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予立馬接過那泛黃的紙張,他掀開一頁,隻見紙上密密麻麻寫著許多的草藥名目,他不知藥物名稱,也不懂藥理,所以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心想,既然是體修的藥方,定然對自己有用,於是他看向老者。
“師叔,不知你這藥方,能不能借我幾日。”天予小聲的對著老者說道,帶有懇求之色。
“借你幾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把活給幹完,除了你任務上的那些,我的活還多著呢,不知道你小子可否願意?”老者淡然的對著天予淡淡說道,語氣甚是隨和。
“沒問題,弟子都能幹的來,師叔盡管吩咐便是。”天予聽聞大喜,連忙將藥方往胸口塞了塞。
“哈哈,你這小子。”老者見他如此模樣,不禁哈哈大笑。
老者將天予所要做的事,一件件吩咐了過來,天予聞言也是一一記住,十桶水變百桶,三畝地變十畝,天予心中苦澀,不過轉而一想,這樣自己不又是可以得到錘煉麽,這樣想來,卻也不錯,天予苦笑。
看著天予忙碌的身影,老者微微一笑,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旱煙,濃濃的煙氣嗆得他直喘了片刻,眼淚似乎都給嗆了出來,隻見他那滿是滄桑的臉上充滿了惆悵之意,低聲歎道,小子呀,真想你叫我一聲三師兄呀!
一滴被嗆出來的眼淚隨著老臉流了出來。
還好這多出來的活能算入貢獻點中,天予幹的時候也是十分的賣力,痛且快樂著,這種感覺原先在修煉時候體會過,沒想到幹些體力活也會有這感覺,天予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者的吩咐肯定一時半會是完成不了的,入夜時分,天予便先草草了結了任務,然後他狂奔似的趕向經閣,那月問師叔處。
經閣外,天予先是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弄的褶皺不堪,然後將本就淩亂不堪的頭發更是胡亂抓撓了一番,他看了看自己的裝束,總覺得還有哪裏不行,對了,是神色!
他用雙手用力的搓揉著雙眼,直到雙眼布滿了血絲,麵色也是用力拍了拍,讓人感覺毫無血色,總之是一副精力憔悴,被折磨多日模樣,他看了看上下,感覺差不多滿意後,這才邁入經閣,
“師叔,弟子有疑惑!”他大喊。
月問本是在一本正經的看著書冊,突聞有人大喊疑惑,他立馬驀然站起,一副首當其衝急切模樣,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年衣著皺褶,麵色蒼白無比,似是多日沒睡,又見他眼中血絲彌漫,定是被糾結多日模樣,他見此心中如怒海翻騰一般,一股氣勢雄渾之感油然身上,隻見他穩步走向天予近前。
“說!有何不懂!”月問厲聲吼道,氣勢駭人,天予聽聞,心中知曉,這師叔的怒氣並不是向著自己,而是那糾纏自己的疑惑!
“弟子正當修行緊急關頭,得到一藥方,心喜難耐,可誰知弟子對草木一竅不通,弟子百般查找,仍不能學的絲毫,被苦苦糾纏多日不解,今日實在沒有辦法,隻能來求助師叔,望師叔一定得幫我解惑!”天予苦口婆心,娓娓道來,語氣淒慘無比,再說下去,似乎都能流下淚來
“哎,師侄,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師叔我學究天人,世上能有多少能難得住你師叔我。”月問先是語重心長的對著天予說道,到最後所言時,竟哈哈大笑不止,似是癲狂般。
待月問情緒稍稍平穩後,天予拿出那藥方,月問接過那丹方,眼前隨意一掃後,便心知肚明,隻是他將藥方隨意放於一旁,眼睛直盯著天予。
“師侄,作為你師叔,老夫覺得極有必要教給你一些草木之理,來來,師叔我今日正好無事,就教教你這蘊含天地之理的草木精華。”說完月問也不由天予答不答應,便拉著他走向一旁。
天予見此,心中頓時一片淒涼,心想完了,玩大了!
整整三日,三日!月問不停不休,絮絮叨叨說著這草木之理,天予睜著眼睛瞪著麵前的師叔,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人怎能一刻不停的說著,中途沒有絲毫的停歇,看著麵前唾沫橫飛的師叔,天予不由有了新的認識。
師叔喜歡教!
三日過後的入夜,月問似乎才有些意興闌珊,心滿意足之感,他看著麵前臉色越加蒼白,眼中血絲更加濃重的天予,滿意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竟能認真的聽完自己所講,比那不成器的弟子不知高出多少。
天予此時心中著實有些崩潰,看著麵前師叔終於停下,他方才有如釋重負之感,在師叔講解中,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不然惹得師叔不高興,那以後就沒法指望師叔解惑了,期間還不知覺的問了一些問題,這更讓師叔來了精神,總之,天予還是聽進去不少,有些收獲。
“看你現在似乎有了幾分體修的樣子,最近修煉的可好?”月問問道。
“弟子修煉的還可以,這藥方不知有何用途,還請師叔指教。”天予一心想著這藥方,迫不及待地直接問道。
月問將這藥方詳盡的說了一遍,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麽。
“這藥方不簡單,正適合你所需,不知你從何得來?”月問看向藥方,心中有些奇怪。
“是暖寒瀑的一個老者給弟子,他隻讓弟子多幹了一些體力活。”天予如實把藥方的來曆說了出來。
“難怪,原來是他,你這小子跟他也算有緣,記住,練體上有疑難可以多請教請教於他。”月問突然麵色沉重,若有所思。
天予點頭稱是。
眼見月問好像陷入沉思,他果斷的將那幾張藥方揣入懷中,然後一溜煙的竄出了經閣。
回頭看著經閣,天予心中後怕不已,走了好遠仍心有餘悸,這地方,下次怎麽的也不敢在來,起碼不敢再去打擾那月休師叔了。
回到紫竹小屋後,天予隻感到身心俱疲,三天三夜不眠的聽講,讓他感覺比修煉十天還勞累,他立馬運起獸皮功法和聚氣術沉沉睡去。
此日天明,天予醒來,他匆匆來到暖寒瀑那雜院處,三日沒去那邊挑水,不知那老者是否認為自己卷著藥方跑了
那老者仍是一如既往坐在那邊,就是那老樹下,他手裏拿著旱煙,喳喳著抽著,突然看見天予匆匆忙忙趕來,他笑了笑。
“來了,還不趕緊給我把活幹完,都等你三天了!”老者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語氣有些責怪之意。
天予剛想解釋,見老者如此說道,也打消了念頭,他隨手拿起那擔水桶,向著瀑布奔去,百來桶水,可是整整花費了天予兩天時間,等到交代的活都幹完了,天予也著實累的不輕。
他躺坐於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眼睛也不由的看向那抽煙老者,看著這老者斑白的頭發和與之矛盾的精壯身體,天予聯想到了那日月問師叔所言,多請教請教這老者,他似乎明白了月問師叔的意圖,也明白了這老者的修行方式,因為這老者一定也是個體修!
“不知師叔是何稱呼,弟子總不能以後總是對您不加尊稱。”天予想套出老者的身份,以後可以去查詢了解一番。
這老者聽聞天予如此問道,竟深深皺起眉來,他思索了片刻。
“我原本的名字已經忘了,新的名字還沒有取,也許是自己太過於笨拙,師尊看不上吧。”老者想了好一會兒,淡淡的說道,嘴角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