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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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衛生間門口就碰到歐陽墨琛,微醺的歐陽墨琛伸出顫抖的食指指著蘇妤緋傻笑著嘀咕:“我腦子被酒精泡壞了是不是,怎麽看到蘇妤緋了。”繼而揮揮手繞開蘇妤緋往自己的包廂走去,蘇妤緋回神,鬆了一口氣。

    回到包廂,同樣微醺的梁蘊宜講著自己和連承諾的愛情故事。蘇妤緋發現,原來時間在變,隻是自己停在原地,妤緋羨慕地看著梁蘊宜的側臉,沒有哭,給予了真誠地祝福,一直以來,她的心封閉的很緊,裏麵隻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時間到了9點半,蘇妤緋扶著梁蘊宜在酒吧門口等著,夏日的風因為空調的原因變得溫暖,連承諾將車停在酒吧門口,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來遲了。”

    沒關係,隻是蘊宜姐她喝醉了。”

    連承諾從蘇妤緋手裏扶過蘊宜將她放進車裏,對蘇妤緋說:“走吧,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們不同路,這個點還有公交車,我去坐公交。”蘇妤緋笑著拒絕,正當連承諾堅持之際,酒吧裏出來一群少年。

    蘇妤緋,周柏帆,你看蘇妤緋在那裏。”季嘉眄指著蘇妤緋的方向提醒,周柏帆架著歐陽墨琛看了蘇妤緋一眼,想不注意她麵前的男人真是不容易,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樣子,站在人群裏也會被人一眼認出來。

    蘇妤緋見周柏帆他們三劍客便立即改口說:“承諾哥,還是麻煩你送我回去吧。”說完趕忙往車裏塞,連承諾一臉疑惑地看向那幾個少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切,有車了不起啊。”季嘉眄一臉不屑,周柏帆瞪了季嘉眄一眼說:“有車就是了不起,趕緊把歐陽送回家。”

    不能送我回家,我爸會打死我的。”歐陽墨琛說完又睡過去了,周柏帆無奈將歐陽墨琛往自己家裏帶。

    梁蘊宜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蘇妤緋坐在她身邊低垂著眼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來打破此刻的寂靜。

    反之,連承諾從後視鏡裏看了蘇妤緋一眼問:“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暫時還沒考慮好,總之,世界之大總會有我的立足之地的。”

    連承諾見蘇妤緋樂觀如初的樣子,心裏的石頭也就落了地,蘇妤緋看著車窗外,也許過往的一切他都忘記了,什麽等待,什麽喜歡恍如一場久遠的夢,到了該醒的時候了。

    連承諾原本打算將妤緋送到家門,可是被妤緋拒絕了,而且態度異常堅決。所以他也不好強迫她,在巷子口停了下來。

    我送你進去吧。”連承諾往巷子深處望了望,漆黑得見不了底。蘇妤緋婉拒:“不用了,這條路我都走了無數遍了,也沒見出什麽事,我走了。”

    蘇妤緋朝連承諾揮了揮手,轉身走進巷子,連承諾看著她的背影,眼睛微微泛紅。

    夏季的蟬鳴不休,巷子口的香樟葉片茂盛,蘇妤緋從睡夢中醒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鬧鍾,已經8點多了,還早。

    一下樓,張佳文已經坐在她的老爺椅上低頭玩手機了,她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麽在這裏?”

    我七點就來了,你弟弟說你昨天回來很遲,所以我就沒叫你。”張佳文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妤緋,“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謝謝。”蘇妤緋給張佳文倒了杯水,問:“上次托你幫我找工作,你幫我問了嗎?”

    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的,隻是,”張佳文看了蘇妤緋一眼,有些難以啟齒,“這個工作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夜總會幹過,所以認識的也差不多是這類人,所以……”張佳文輕輕歎了口氣,蘇妤緋握杯子的手緊了緊,盡管張佳文欲言又止,她也清楚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深呼吸一口氣問:“賺得多嗎?”

    那要看你賣多少了,”張佳文看著蘇妤緋消瘦的臉,有些心疼,畢竟以前她覺得妤緋的未來應該比自己光明得多,不應該邁上這條路。

    其實,”張佳文靈光一閃,“其實你也並不是非這條路走不可,我記得我去深圳那一年碰到的那個男孩子好像對你有意思,而且看他的著裝家境還不錯,如果你願意抓住機會……”

    佳文,”蘇妤緋立刻打斷張佳文的話說,“我們隻是做了一年的同學而已,談不上有什麽交情。”

    哦,”張佳文識相地閉了嘴,忍不住又問:“你很缺錢嗎?”

    嗯,挺缺的,就靠我弟那點錢估計隻能夠溫飽。”蘇妤緋坦誠相告,以前,她隻知道錢很重要,卻不知道有這麽重要。

    你爸爸不是還在嗎?”張佳文並不相信一個父親會任由自己的親生孩子自生自滅。

    我爸爸他也不容易,所以我就不去給他添麻煩了。”

    那你就忍心給自己添麻煩?”張佳文無法理解蘇妤緋的想法,好像把自己和別人完完全全分隔開,就好像一幢幢房子,除非開了門開了窗,要不然根本不知道裏麵的主人在做些什麽事。

    不麻煩啊。”妤緋笑了笑說,“我明天就去那邊麵試。”

    那……好吧。”張佳文起身,“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

    一起去,就這麽說定了。”

    蘇妤緋上學的時候對夜總會三個字略有耳聞,那個地方一般是有錢人才去得起的,像一些市井之徒基本上連踏進門去的資格都沒有。一路上,張佳文就在她耳邊念念叨叨,讓她注意這個留意那個,蘇妤緋隻是頻繁點頭,她隻需要賺到去北京的路費以及其它一些生活費用,這條路隻是她暫時地選擇。

    兩人徒步來到會所門口,蘇妤緋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手心裏不斷地出冷汗,張佳文整了整自己的上衣,挺直了腰杆,踩著10高的高跟鞋,趾高氣揚地走進去,蘇妤緋緊緊跟在張佳文身後,張佳文看到熟人快步走過去寒暄了幾句,對蘇妤緋笑笑說:“妤緋,這是我之前在這裏的好姐妹,鶯鶯。”

    蘇妤緋笑著對叫鶯鶯的女孩點點頭,這個女孩也不過十八歲的樣子,隻不過濃厚的妝容讓她看上去大了幾歲,可聲音的稚嫩將虛假的年紀打擊得無處遁形。

    酒賣得怎麽樣?”張佳文問,鶯鶯歎了口氣說:“最近經濟不太好,所以都沒什麽業績。”

    你在外麵怎麽樣?好的話我跟你一起出去唄。”

    外麵也不好,所以我就回來了。”

    你還要回來幹?”鶯鶯一臉驚訝,張佳文笑笑說:“我才不,隻是我朋友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帶過來幹幾個月應應急。”

    哦,原來是這樣啊。”鶯鶯上下打量著蘇妤緋,笑著問,“你朋友應該剛高中畢業吧。”

    是啊,”張佳文應道,“對了,不久之前聽說你爸爸的病了,怎麽樣?手術做了嗎?”

    手術已經做了,隻是還沒有醒,現在每天醫藥費都要好幾千,”鶯鶯說到這,憂心忡忡地說,“不知道這些錢花的值不值。”

    能醒就是值啊,”張佳文安慰道,然後看了看手表說,“我得去找楠姐了,下次再聊。”

    好的。”

    蘇妤緋跟在張佳文身後,忽然覺得,其實每個人活得都不容易,像鶯鶯這樣的女孩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的一點小挫折根本不足掛齒。

    張佳文看了蘇妤緋一眼,知道她內心翻滾的是什麽說:“鶯鶯比我們小一歲,東北人,一個月前他父親出車禍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本來今年年初她跟我說準備不幹了,回家找份穩當的工作,在找個值得托付的人嫁了,可是誰知道,天不遂人願。”

    張佳文對此歎了好幾口氣繼續說:“這個會所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那裏比較平價,所以很受歡迎,這邊規模大,裝修奢華,所以來的都是有錢人,而且都是中年人。不過我猜像你這樣剛來的,估計就把你分到那邊,那邊人很少點酒,要自己推銷。”

    懂了。”蘇妤緋點頭表示了解。張佳文走到王楠辦公室門口,原本愉悅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她緩緩抬起右手,有一絲絲顫抖地敲了敲門,門內應了聲“請進”之後,張佳文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

    楠姐,你好。”張佳文笑臉相迎,王楠將剩下沒抽完的煙撚滅看著張佳文問:“什麽風把你文姐吹來了。”

    張佳文尷尬地笑著:“楠姐說得什麽話,我隻是一個小人物,哪能配得上姐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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