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哀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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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勸解趙一離,皆不得效用。於是,上官慕兮心生一計,打算用離題之法來轉移趙一離的注意力!
上官慕兮說:“趙一離,你真的是應該聽一聽紅樓夢,這樣或許可以化解你的鬱結。你可以聽一聽那蔣先生解說的紅樓夢80回!隻不過有一點你必須預先了解清楚,就是這位蔣先生的解說真是錯漏百出,比如他說多姑娘隻恨沒空,他居然說這沒空是多姑娘忙不得空的意思,其實作者的真意,卻是沒有空隙,也就是沒有時機的意思。趙一離,人人皆有阿喀琉斯之踵,萬物萬物,皆是有弱點的。所以,趙一離,你不必因此而愧慚!”
果然,趙一離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趙一離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問:“上官慕兮,這阿喀琉斯之踵是什麽東西呢?”
上官慕兮說:“阿喀琉斯其實是希臘神話傳說中的人物,最初是出現在荷馬史詩當中的。他的踵就是他的弱點,他是凡人與神女所生的孩子,最初他的母親將他浸泡在冥河的神水之中,卻粗心地把他的踵露在了神水之外。阿喀琉斯之踵因是其唯一一個沒有浸泡到神水的地方,是他唯一的弱點。後來在特洛伊戰爭中其踵被人射中而致命。”
趙一離笑道:“原來如此,國內的事情我尚且不知,更何況國外之事呢?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借宋曉雯之口說:“養育孩子最重要的是教育,可不是什麽金鍾罩之類的。我也知道這阿喀琉斯的,我比上官慕兮還知道得詳細些,甚至連他們的人名都知道的。阿喀琉斯,是凡人珀琉斯和美貌仙女忒提斯的寶貝兒子。忒提斯為了給自己兒子的阿喀琉斯tí gòng一個保護罩,在他剛出生時就將其倒提著浸進冥河,遺憾的是,乖兒被母親捏住的腳後跟卻不慎露在水外,全身留下了惟一一處死穴。人人都有死穴,隻是我們凡人的死穴多些,後來,阿喀琉斯被帕裏斯一箭射中了腳踝而死去。那就是特洛伊戰爭,也就是木馬屠城的那一場戰爭。”
錢半噸胖皇說:“是呀,我也這麽覺得,孩子最重要的不是什麽保護,而是應該受到很好的教育。最重要的就是父母,我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其實要怪我們的父母,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們又應該孝順他們的,這一點讓我覺得非常矛盾!”
大家說到這裏的時候,趙一離的注意力算是被徹底轉移開了,趙一離頗為興奮,甚至兩眼放出光芒來:“我趙一離讀書雖少,但也記得不少著名的段子,我知道一個有關父母對孩子教育的段子,你們一定沒有聽說過的,講得真是太好了!”
上官慕兮笑道:“還會有我們沒有聽說過的段子嗎?趙一離,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麽會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趙一離顯出得意洋洋的樣子,說:“這個段子,確實非常好,能給天下父母以啟示。這個段子是這麽說的:做律師要拿律師資格證,開車必須要有駕照,做老師也要考取教師資格證,但是,為人父母不用拿證,我們就這麽直接做了,而且要做一輩子。大家覺得這個段子,多麽高明呀!”
上官慕兮一聽就知道,這個段子其實就是上官慕兮本人寫的,但是為了照顧趙一離的麵子,上官慕兮隻說:“哦,原來是這個段子,確實是非常好的。父母親其實也是有難處的。第一次當爸媽,誰都沒有經驗,所以往往會出現滿滿傾注的愛,變成滿滿傷害的結果,而每一個“問題孩子”出現的背後,往往有一個問題爸媽,一個問題家庭教育的存在。”
南宮苑說:“是呀,問題孩子的出現,正是因為問題爸媽的存在。首先是爸媽出現了問題,才會造成孩子的問題。而且我先前在黑山療養院當職的時候,一直疑心黑山山脈幕後的掌權人,其實就是一些小孩子。這些小孩子一定都是一些問題孩子,說不定是來自天界的。天界人一味地行樂,從來不管小孩子,所以這些小孩子下到凡間,為害一方,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古代亦有這樣的神話傳說流傳,仙童作亂,誰也沒有辦法!”
趙一離說:“這倒是一個新穎的說法,如果是仙童作亂,我倒是有辦法的。平常我趙一離是最討小孩子歡心的。就由我趙一離親自出馬,去糊弄糊弄這些仙童,所謂的黑山山脈幕後的掌權人。”
上官慕兮笑道:“不著急的,就算真是仙童下界為亂,那也是一時找不到他們的。他們這些個仙童,最喜歡捉迷藏的,與我們人間的小孩子並無二致。我們還是來談一談阿喀琉斯之踵,我想,毀滅天性就是我們全世界教育裏的阿喀琉斯之踵!”
我借宋曉雯之口說:“沒有錯,世界之所以後來進入了互害模式,這與世界教育問題直接相關。其實我覺得,我們這些人的天性也是被毀壞了的,我們也沒有非常完美的人格,因而也就是受苦的命了。德者居於天,賤者居於地,這也是天道。我覺得讓孩子成為孩子,而不是其他。童年的快樂與成長,不可能在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任何其他年齡階段去完成。”
文朗驚呼:“宋曉雯,你講話的腔調怎麽和張詠顏一模一樣,如果張詠顏在這裏的話,她一定也會這麽說的。我真懷疑張詠顏此時就在你的體內!是呀,我們絕不能把應在其他年齡階段完成的事情提前交給孩子。讓孩子成為孩子,比讓孩子成為科學家更重要;讓孩子成為孩子,比讓孩子成為音樂家重要;讓孩子成為孩子,比讓孩子成為文學家重要!”
我借宋曉雯之口說:“文朗,你猜對了,此時我就是在宋曉雯的體內,你可以把我當成張詠顏。文朗,你說得對,我們這一代孩子其實天性已經被毀了,不然的話,我們將我們的天性聯合在一起,也許就能突破這黑山山脈的禁錮了!孩子如果還小,幼稚之時,讓孩子保留天性,比增長知識與才能更重要!在人的天性麵前,一切的知識與才能都不值一提!”
上官慕兮說:“一談到教育,我們就非常痛心,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受害者。也許正因為我們的人格不完整,所以我們才被禁錮在這黑山山脈,似乎永世不得出!”
文朗說:“為什麽這麽說呢?我以為隻有我文朗有缺陷,怎麽你們也會有缺陷呢?我文朗是失魂人,難道你們也都是失魂人嗎?”
上官慕兮說:“不是魂的問題,是天性受損的問題,而天性是靈魂的一種屬性。知識與才能任何時候都可以重新加載,而天性的保護更為重要。天性保護得力,憑著天性,憑著一種天然的對知識的熱愛,也許一小時就能學會的東西,放在強壓之下去學可能就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去學。這就是為什麽有的孩子平時都在玩,但成績好得一塌糊塗的原因!我想我們這些人現在沒了天性了,也就沒了身心中最強的力量了,我們又能怎麽辦呢?那也隻能繼續尋找逃出黑山山脈的方法與路徑。本來,也許憑借我們的天性,隨處隨地都能逃出這黑山山脈的詭異時空!”
我借宋曉雯之口說:“是呀,上官慕兮讀書多,分析得絲絲入理,真是非常到位。正是如此,這是我們父母的過失,也是我們已經沒有福氣。上天早已經眷顧我們了,上天把很好的天性給孩子,我們不能壓碎了天性,反而成就了一些沒用的知識與才能。”
文朗說:“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話,張詠顏也不會死,而我也不會來到這黑山山脈,也不可能遇到你們。我不知道這是命運,還是人自身的過失。也許,我們更應該責怪上天的過錯,老天為什麽將一切的事情這樣安排呢?讓我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見文朗傷心,心中難受極了,借錢半噸胖皇之口,說:“文朗,你不必如此,你隻知父母的過失,卻不知父母對你的恩情。我想如果是張詠顏,她也不會責怪你的父母親的。正所謂人命由天而定,命運並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你的父母並沒有與天爭鬥的能力,既然我們的命運如此,又何苦去責怪他人呢?”
文朗默不作聲陷入了沉思。
我見文朗,這樣獨自思忖,可能會陷入到鑽牛角尖的怪圈之中,就對他說:“文朗,我來問你兩個問題。試問在學校裏學到的知識,有幾樣是有用的呢?”
文朗說:“我看有用率達不到10%!”
我說:“那你為什麽還要去學呢?當然,這個問題其實是不需要dá àn的,就像我們的身體,有用的部分也隻是少數,但並不是說其他部分完全沒有用,我們活著不是為了有用,因為活著的本身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