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朗說：“是呀，活著才是生命最大的意義！這也是我執意要讓張詠顏複活的原因。我不惜千辛萬苦也要讓張詠顏複活的！”

    我見文朗如同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一樣，似乎又墜入了參禪悟道的心境，忙又借宋曉雯之口說道：“試問你們，最想孩子擁有的才能是什麽？”

    文朗哦了一聲，無有所答。

    我說：“無非就是賺錢的才能與生活的才能！但我們中國的學校最不教育的就是賺錢與生活，而家長呢，更不會教這些，除了重視分數之外，再無其他。學校與家長一起，而不是與孩子站在一起，他們甚至為了分數，而壓製了孩子商業思維與生活能力！阿喀琉斯之踵，是致命的！悲哀呀！”

    文朗哭了起來：“是呀，我們都成了廢人。也許正因為我們的人格不完美，所以才會造成自己的戀人損傷，才會造成我們被禁錮在這黑山山脈。一切都難以改變了，大錯已經鑄成，再去怪什麽人，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我忽然想，不如順水推有意思，於是借錢半噸胖皇之口說：“我們在這黑山山脈的禁錮之中，目前仍未看到什麽希望，不如我們就用這段時間來參禪悟道吧，說不定我們反而能找到逃出黑山山脈的方法！”

    樂人愁說：“你們想參禪悟道，這個非常容易，你們就從參我的名字入手吧：樂人愁！”

    上官慕兮說：“好極了，樂人卻愁苦，可見樂與愁本是一體的。紅樓夢這本書裏也有參禪悟道。賈寶玉的境界，也如同文朗一般不得悟，他說：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無可雲證，是立足境。有立足境，故有本我，煩惱因之而生，因此不夠徹底！而黛玉卻說：無立足境，方是幹淨。也就是說不分樂愁，不立足於樂，也不立足於愁，方是幹淨超脫的境界！”

    南宮苑說：“姐姐真是學識淵博，連參禪悟道都會。”

    李仙兒說：“無有執著，無住生心才是大證。我想這一切都是出脫與不出脫之別。好吧，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也不必參禪悟道，隻要能立刻放下一切也就悟道了。但是，我對你們頗為擔憂，比如說拿文朗來說吧，文朗，你執著於張詠顏複活一事，張詠顏不能複活，你則不悟，若張詠顏複活，你亦不悟。其實，愛情本身就是執迷。當然，我們仙界對你們凡人愛情是寬容的，因為那也算是真摯純潔的感情吧。”

    文朗說：“仙兒姐姐，正是如此，我本不想悟道成仙什麽的。再說，我本是一個失魂人，就算是悟道了，也成不了全乎的仙人。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隻羨鴛鴦不羨仙，我的想法就是這句詩所表達的。我的這一生，隻想跟張詠顏做一對神仙眷侶，其他的事情，我也是不多想的！”

    山本五十娘說：“你們知道嗎？在我們黑山麗春院原來是有一個禪道院的，那裏聚集了很多的仙女與凡人，整天在裏麵參禪悟道。後來，他們也許是悟道了，也許是走火入魔了，就投入了花髓淵，最後屍骸無存，想必是化在了萬全酒氣之中了。也就是說在花髓淵的萬年酒氣之中，也許是縈繞著屍氣的。”

    趙一離大驚：“李仙兒、山本五十娘，你們是黑山麗春院與花髓淵的主人，你們應該是最了解這裏的底細的，你們既然知道這真相，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害得我們整天吸這些屍氣，還以為是香氣了呢！我也不怪你們了，我得趕緊從這花髓淵離開，就算再回到黑山療養院那樣的地方去，我也在所不惜的！”

    山本五十娘說：“趙一離，你真是沒有悟性，人身本來就是一些物質，與身外的物質又有什麽不同呢？況且那些人都是得道之人，他們的身體本已經與天地同化了，本來就是天地之物，複歸於天地，也是自然而然之事。再說，趙一離，你以為離了這花髓淵也就沒有屍氣了嗎？花髓淵乃是一個潔淨之地，外界比起這裏來反而是濁惡不堪！”

    趙一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趙一離，你真是大驚小怪，小題大作了！我們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五濁惡世，更何況黑山山脈更是一些惡人處心積慮建造的詭異的世界，那就更不忍卒言了。趙一離，你真應該跟上官慕兮她們多學一點，趙一離，你看上官慕兮遇到任何事情，都處變而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才是真正應該有的做派！”

    趙一離說：“不得了，現在連一隻斑點狗都敢對我咆哮了。我趙一離是沒有知識，也沒有什麽見識的，你們又何必拿我說事呢？天狗黑太陽，我知道你也是有背景的，不然的話，不會整天以黑山山脈主人自居的。算了吧，你也不必在我麵前拿大，就算所有人都寵你，我也不會隨大流而寵你。你今天得罪了我，他日，我叫幾個恩客把你抓住了，放到鍋裏燉了你吃掉算了。”

    天嚶烏月亮知趙一離說的是氣話，隻是奇怪她恩客之說，就問：“趙一離，我們都知道過去你是做風塵女的，但這黑山山脈乃是一個絕對封閉的時空，怎麽會有你的恩客存在呢？”

    趙一離笑道：“我的恩客千千萬萬，這其中就有一些也被虜到這黑山山脈來了。而且，我瞞著你們也在黑山山脈籠絡了一些恩客呢！我趙一離的手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們別思量著我趙一離沒有背景，好欺負，現在連一隻斑點狗都敢欺我了。天狗黑太陽，若不是因為你是文朗的小狗，我早就把你掐死了。你本不應該跟著我們人類的，你愛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趙一離，你這說的是哪門子話？真是太氣人了，所有人都喜歡我們，都寵愛我們，獨你趙一離一人是獨人，是寡人，是異人？你趙一離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竟敢把黑山山脈真正的主人天狗黑太陽不放在眼裏？”

    天嚶烏月亮也說：“將來，誰膽敢對天狗黑太陽下手，作為他的妻子，我一定用最強的蛇毒，咬進她的脖子裏，將她毒死，讓她死後不得超生。趙一離，我要重點警告你，你是做過風塵女的人，正所謂什麽無情戲子無義！”

    聽天嚶烏月亮也來幫腔，趙一離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說：“你們兩隻寵物都瘋了嗎？真的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我趙一離再怎麽著，也算是你們的主人之一，自古有寵物可以這樣來對待主人嗎？”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反問道：“自古以來，有寵物是會說話的嗎？我早就告訴你們了，我天狗黑太陽與天嚶烏月亮並非是一般的寵物。我們乃是神仙一類的人物，隻不過是示現出寵物的樣子而已。”

    天嚶烏月亮說：“算了，我們不跟趙一離辯嘴了！趙一離，我天嚶烏月亮本是從你的身上丟下來的肉，我也就相當於是你的女兒，我本不應反對你的。但是，你有的時候也是太荒唐了一點。這也許是你身上的戾氣在起作用吧！趙一離，我就大著膽子跟你說道說道吧，希望你不要生氣，就當我講錯了吧！”

    趙一離聽天嚶烏月亮講出了是自己女兒等語，心情倒是平和了許多，於是說：“天嚶烏月亮，你有多少難聽的話，隻管說出來就是了，我自然是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天嚶烏月亮，一直以來我都是寵愛你的，你就相當於是我在這黑山山脈的苦境之中的女兒。行了，你盡管說吧，愛說什麽就都說出來吧！”

    天嚶烏月亮說：“趙一離，你以前做過風塵女，寵幸過你的男人豈止千人萬人？雖然這是命運使然，但是久之，你也就是接受了這一切。被各種各樣的男人汙染，想一想，你身上的戾氣與濁氣到底會有多重。就算隨著時間，衝淡了很多，但是，這些戾氣與濁氣必然時不時會浮現出來作怪。這就是趙一離你今天失態，與我們這兩隻寵物為難的原因！”

    趙一離想了想，確實是這麽回事，但是，自己也是好麵子之人，怎能輕易服軟呢？於是說：“天狗黑太陽、天嚶烏月亮你們都是小動物，我們人類本應該愛你們的，而且你們新婚不久，我們就更不應該與你們為難了。所以，就算你們說得不對，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寵物的思維自是與我們人類大不相同的，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若你們寵物能盡知我們人類的思想的等方麵，我們之間倒真要倒一個個了，你們來做主人，而我們來做寵物，也就罷了！”

    趙一離的話，雖是推諉之詞，但是卻勾起了人們心中的傷感。

    樂人愁說：“本來，越是參禪悟道，就越是開朗快樂。今天，怎麽大家的心反而蒙塵攬霧了呢？這可不是我們的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