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指山為證東漢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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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執意要劉秀收回那天說的話,放母女一條活路,否則立即尋死;劉秀疑惑不解,退出屋門在外等待;孫玉娘更是哭哭啼啼,央求周氏不要這樣。

    周氏問:“女兒啊,你這些與他朝夕相對,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玉娘搖頭:“女兒不知,隻是剛在聽娘叫他蕭王,還沒有顧得上問娘怎麽知道他是蕭王?”

    周氏又問:“剛才來的那對人馬找到是蕭王劉秀,而秀兒就是劉秀。”

    玉娘一驚:“娘告訴他們了?”

    “娘就是再糊塗,暫且不能告訴他們。”周氏搖了搖頭接著說,“看那為首將領不像壞人,但是是敵是友還不知道,我怎麽能告訴他們呢。”

    玉娘鬆了一口氣:“那娘為什麽不再同意秀兒哥哥和我好?”

    周氏歎了口氣:“不是娘不同意,而是我們高攀不起!”

    玉娘不解:“可是娘那天答應了啊?”

    “娘是答應過,可是那天娘以為他頂多是個將領而已,誰知道他是蕭王劉秀!”周氏語氣激動。

    “就算是他是蕭王劉秀,他對女兒好,女兒一樣跟他。”

    “如果他僅是個王爺,娘也同意你兩人的事;可他偏偏是高祖後裔劉秀,娘不敢答應了。”

    “娘說的什麽,他是高祖後裔劉秀?”玉娘吃了一驚,“不可能,我的秀兒哥哥怎麽會是劉秀呢?”

    “女兒不必激動,你帶他回家那天,我就看他龍眉鳳目,氣宇非凡,非皇親貴族無此氣質!”

    “他真的是蕭王劉秀?”玉娘喃喃的說,“就算他是劉秀,他對女兒好就行了。”

    “女兒糊塗啊,你們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周氏捶胸跺足。

    “女兒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玉娘問。

    “現在各路英雄作亂,皆非正統,蕭王劉秀乃是龍子龍孫,自南陽起兵,一路捷報,聲望極高,雖今日在此落難,但此番離去,隻需振臂一呼,群豪紛紛相助,王莽新朝瞬間土崩瓦解,劉秀登基之日不遠矣!”

    “就算秀兒哥哥做了皇帝,他肯定對我好啊。”

    周氏急了:“我的傻女兒怎麽不開竅呢,蕭王此去必然是凶險無比,刀槍劍影,假如他帶你一起走不說名不正言不順,單說行軍打仗,一個女兒在身邊有諸多不便。”

    玉娘插言:“娘,我不怕,我要在身邊照顧秀兒。”

    “你在身邊照顧他?”周氏冷笑裏了幾聲,“你可知道戰場刀槍無眼,到時候不僅你照顧不了他,還會拖累他!”

    “那我在家等他,等他當皇帝以後來接我。”周氏長歎了口氣:“不當皇帝還好說,一旦劉秀當了皇帝,什麽事情都不好說了。”

    “娘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了,秀兒哥哥當了皇帝,天下人都聽他的,怎麽還不好說呢?”

    “你說得對,天下人都聽他的,但皇帝是天下人的,所以皇帝並不自由;現在江山破碎,百姓流連失所;蕭王登基之後,必然日理萬機勤於國政,那裏還會記得你一個山野村姑!再說,就算是他重情義忘不了你,把你接到宮裏,你可知道後宮佳麗三千,都有沉魚落雁之容,在宮中你毫無出色之處;宮中嬪妃都是出身名門望族,工於心計,而你出身卑微,誰能容納你?到時候你不用指望皇帝對你好,你見他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更何況深宮勾心鬥角,一不小心就會有殺身之禍,到時候娘跟你不僅不能享福,還得丟了腦袋!”

    周氏一席話說得玉娘目瞪口呆,說話都不連貫了:“娘,娘說得對,是女兒無知,到時候連累了娘,我我”

    母女一番話,劉秀在屋外聽得真真切切。

    劉秀步入屋內,對周氏鞠了一個躬,說:“在下承蒙伯母與玉娘相救,又多日款待,劉秀感激不盡!我知道現在處境凶險隨時有性命之憂,但我與玉娘真心相愛,在我安頓之前,絕不帶玉娘在身邊,以免連累了她。他日功成名就之時,萬望伯母成全!”

    周氏未及說話,玉娘哭泣:“秀兒哥哥,我知道你對玉娘好,但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劉秀聽了,心裏無比難受:“玉娘,你怎麽也這樣,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承諾嗎?”

    玉娘哭的說不出話來:“秀兒哥哥,我我沒沒忘,你以後貴為九五至尊,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忘了我吧,我得在家孝順老娘。”

    劉秀一陣暈眩,說:“秀兒mèi mèi還是不相信我。從”屋裏走出,雙膝跪向北方:“皇天在上,我劉秀對天發誓,他日功成名就,必來迎娶玉娘;假如他日對玉娘不好,必遭天譴!”

    玉娘抱著劉秀哭成淚人。

    周氏慢悠悠的站起來,說道:“蕭王重情重義,老婦無話可說;剛在蕭王立下重誓,隻是以後何以為證?”

    劉秀站起,指著北邊的大山說:“我劉秀匡扶漢室,以複漢為基業;此山雄偉莊重,就名為漢崮吧;此山為證,漢室複興之日,是劉秀迎娶孫玉娘之時!”{從此後人稱此山為東漢崮}。

    說完,劉秀竟暈倒在地,臉色鐵青,牙關咬緊,不省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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