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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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除了蕭可言每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到最後,佳姐已經臉色緋紅的倒在了遲冉的腿上,大家才散了局。
送走了眾人,蕭可言回頭看向倚在門邊,目光森森的小叔叔,也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那目光亮的,讓他覺得驚慌。
小叔叔,你喝多酒了吧,我給你衝蜂蜜水喝。”蕭可言小心翼翼的問。
蕭囂不說話,就一動不動地站著看他,呼吸急促,像是在用力地壓製什麽東西。
過了很久,蕭可言被雨後的夜風凍得連打了幾個噴嚏,蕭囂才開口。
你睡臥室,我住書房。不許說害怕。從今以後就分開睡。”
蕭可言愣了楞,然後臉上露出輕柔的笑意。“好。小叔叔,進去吧,外麵冷,喝了酒別吹夜風。”
蕭囂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你先進去吧,我再呆一會。”
蕭可言沒再多說什麽,點點頭走了進去。
黃酒乍一開始喝並不覺得什麽,但是後勁很足。蕭囂此時感到一腔煩躁的熱火在心口亂竄,連夜風都吹不滅那種強烈的**。
呆了大約半個小時,頭腦終於冷靜了一些,推門進去。蕭可言正背對著他站在操作台旁,熬煮東西。剛剛吃過火鍋的杯盤狼藉都已經整理幹淨。
你在做什麽?”
蕭可言不知道正在想什麽,十分專注,連他的問話都沒聽清。
蕭囂有些煩躁地又問了一次,“喂,說話,你又在瞎鼓搗什麽?”
蕭可言這才回過神來,“哦,醒酒湯。”
醒酒湯?”
嗯。當年媽媽在酒吧陪人喝酒賺錢,每次回家我就煮給她喝。”
蕭囂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她去酒吧?”
蕭可言回過頭看向他,笑得極輕極淡,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沒什麽不知道的,她去不同的地方穿不同的衣服,回來都帶著不同的氣味。隻不過她不說我就不問了。”
蕭囂不知道為什麽,心頭一緊。身體不受控地朝他走過去,伸了雙臂,從身後輕輕地抱住了蕭可言的腰。
蕭可言的身子頓時僵了,“小叔叔?”
蕭囂也不知道自己在一刹那間會做出這樣的動作,更不知道為什麽事到臨頭還沒有放手的想法。
蕭可言扭了扭身體,淡淡地說,“小叔叔,湯都煮沸了,放放手,我把湯盛出來。”
蕭囂頂著已經不斷噴出鍋外的濃湯,固執地摟著他,把下頜搭在他的頭上,悶悶地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可能想到媽媽會傷心,所以,所以,覺得應該抱抱你,那個,畢竟,畢竟我是你的長輩,是你的小叔叔。”
蕭可言聽了這個解釋,笑了笑說,“我知道啊,小叔叔。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這個回答,讓蕭囂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啊,還能有什麽別的意思呢,在蕭可言的心裏,自己就說一個長輩,就是一個小叔叔而已。”
他鬆開了手,有些尷尬地走出了廚房,躺在了沙發上。
蕭可言把湯端了出來,放到茶幾上,低頭望向表情鬱結的蕭囂。
小叔叔,你要不要嚐一嚐。”
蕭囂用沙發上的靠枕捂住頭,嚷嚷道,“吵死了,喝什麽喝,老子要睡覺。”
蕭可言還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看了小叔叔一會,確實是要睡覺的樣子,於是說,“小叔叔,進去睡吧,沙發上不舒服。”
蕭囂裝著睡著,沒有回答。
蕭可言又站了一會才說,“小叔叔,晚安,我去睡覺了。明天見。”
蕭囂簡直要瘋了,“明天見明天見,見個屁,老子今天晚上都過不去。”待聽到臥室的門打開又關上,客廳裏半天沒了聲音,他才扔了靠枕,翻身起來。拿起桌上的醒酒湯一飲而盡。蕭可言熬湯時孑然的背影,提及媽媽時強作歡顏的語氣,還有後背瘦削的骨肉,都融化在湯汁裏麵,送到他的腸胃,流遍他的五髒六腑。
14歲,為什麽他偏偏隻有14歲,為什麽他不能馬上長大,馬上成為自己的男人。
蕭囂覺得這樣待下去,他一定會做出混蛋的事情。也不顧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直接就撥打了遲冉的diàn huà。
遲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接起diàn huà時,蕭囂清晰地聽到了他心滿意足shēn yín的聲音。
遲冉我*操*你大爺。”
遲冉一邊在佳姐的身上動,一邊回答他,“你想*操的肯定不是我大爺。囂爺,你再等半個小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掛斷diàn huà後,遲冉加快了速度,終於喂飽了求他好多次的女人。“佳姐,女人30如狼40如虎,你今年28歲,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
佳姐累的脫力,閉著眼側躺在一邊,悠悠地說,“怎麽,你不喜歡?”
遲冉親了親她脖子上的汗珠,笑著說,“你胃口越大我越喜歡,因為,隻有我才能喂飽你,你心裏的老男人是做不到的佳姐,就為了這個,你也不能離開我。”
佳姐輕聲地笑了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轉而問,“你要帶蕭囂去哪裏?”
遲冉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去一個不會憋死他的地方。”
你別帶他做後悔的事情,那麽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年。兩個人清清白白地在一起多好。”
前幾年囂爺還是小男孩,現在都他媽16歲了,每天想吃吃不到,非憋出毛病不可。再說不過是逢場作戲,一個出錢一個出**,有什麽不清白的。”說完有些不耐地看著佳姐說,“你別總把清不清白掛在嘴邊,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不清白了。”
佳姐自嘲地彎起了嘴角,聽著遲冉關門而去,心裏是無盡的空虛,“不是別人嫌棄,是我自己覺得配不上你啊,這份心,你怎麽會懂。”
囂爺抬頭看了眼霓虹燈的招牌,抬腿就要走。遲冉拉住他,“我的爺,別他媽裝清高好不好。你再憋下去,非對那孩子下手不可。怎麽著你也得再等2年,等到那孩子16歲呀,要不你他媽就成猥褻兒童了。”
蕭囂狠狠地瞪他,“老子不是沒長手,你帶我到這髒地方是他媽想害死我嗎?”
靠。你喜歡男人就可以,人家做這一行就是髒,囂爺,你他媽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
蕭囂懶得跟他理論,徑直往車場走。
遲冉在身後喊了一聲,“囂爺,你真不看一眼,有個孩子很像咱大侄子呢。”
那是蕭囂第一次見聶晚,燈光昏暗的房間裏,隻能看到彼此的眼睛,像,真的很像啊。小鹿一樣又驚又亮的眼睛,就跟8歲那年的蕭可言一樣。蕭囂噌地起身往摔門而去,遲冉不知道這位爺又發什麽脾氣,追出去喊道,“囂爺,你發什麽瘋,不喜歡我們再換。”
蕭囂怒氣衝衝地指著遲冉,“你他媽滾蛋。”
遲冉有些無奈地衝那個驚恐的男孩搖了搖頭,“聶晚,看來你今天運氣不好,囂爺沒看上你啊。”
聶晚低頭想了想,突然撒腿跑了出去,拉住走到走廊盡頭的蕭囂的衣角。
蕭囂去掰他的手,“你他媽鬆手,幹什麽不好要幹這個。”
聶晚固執的拽著,聲音輕輕的,“囂爺,我需要錢,我媽媽有尿毒症。我會讓您滿意的,您幫幫我。”
蕭囂歎了歎氣,突然想到了蕭可言是不是也曾為了媽媽被逼的走投無路過,於是緩了暴躁的聲音,回答道,“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男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尿毒症是個無底洞。遲冉少爺說,我可以陪您兩年,這兩年,隻要您滿意,我媽媽就可以活。囂爺,求您了求您了。”說著,單薄的少年淚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蕭囂雖然以爺自稱,但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跪過,這讓他有些無措。
囂爺,就兩年,我知道您有喜歡的人,兩年之後我絕不纏著您。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一旦動了這惻隱之心,有的時候就是無盡的糾纏和煩惱。可是16歲的蕭囂並不懂這些,16歲的聶晚也並沒有欺騙,怪就怪他太像蕭可言了,怪就怪聶晚還不知道囂爺是毒藥,一旦染上了,想戒都戒不掉。
聶晚不是第一次,但毫無經驗的蕭囂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擴張,才不會弄疼對方。聶晚的後麵鮮血直流,但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而蕭囂,壓抑了那麽多年的**,再想控製都控製不住,雖然在聶晚的身體裏,但滿腦子都是蕭可言的臉。那張臉,那些日日夜夜相處的畫麵,都讓他的血液往一個地方流動,欲念越來越強烈,動作越來越劇烈。連疼痛的聶晚都忘記了疼痛,被帶到了一個眩暈的境界,然後在兩個人同時噴薄而出的時候,真的暈厥了過去。
蕭囂慌了,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接了盤水潑在了涅晚的臉上。果然奏效,水淋淋的男孩臉色蒼白地望著蕭囂,嘴唇直哆嗦,床單是殷紅的血。讓人吃驚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聶晚竟然綻開了一個笑容,虛弱地說,“蕭爺,你的第一次竟然給了我啊。”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等聶晚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裏打點滴。他微睜眼,隻看到帶他進入這一行的大哥。那哥們看他醒來,滿麵喜色,“小晚啊,你算是釣到金主了,蕭爺說了,他一定會對你負責的。這說明什麽你知道嗎?你這兩年啊,全家人都衣食無憂了。說不定兩年後,蕭爺也舍不得你呢。聶晚,你終於可以翻身了。”
聶晚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他是有那麽一點失落的。他希望睜開眼的時候能看到那個霸道又慌張的少年。
而此刻,那個少年正坐在小區的花園裏,煩悶的抽煙,看到聶晚的慘狀,他第一個反應是慶幸,幸好沒有對蕭可言做混蛋事,否則自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而另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念頭卻是,進入另一個男人身體裏的感覺竟然是那麽美妙,美妙的讓他再也無法忍受寂寞,忍受煎熬。而這種欲念,最終也成了他和蕭可言之間一道布滿荊棘的歧路,讓兩個人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