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葉夢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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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微轉。



    雪輕歌知道,雪皇定不會讓人見得卷軸上的內容。



    隻是,她會讓他如願?



    “父皇!”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雪輕歌痛苦地大叫。



    雪天豐隻覺得頭痛。



    “父皇,是兒臣不對。兒臣不該作這些畫,”



    是的,原本送過來的詩詞搖身一變全部變成一幅幅畫了。



    當然單純的畫自然不會讓雪皇如此反應。



    “隻是兒臣,兒臣在宮外之時便時常想念父親,好不容易回宮後在媚歌殿發現了一些父親與母後的畫作,一時興起,才……”



    不用多說,都明白了。



    卷軸上的畫竟然是上一任雪皇,雪天蛟!



    也難怪雪天豐如此反應了。



    張張嘴,雪天豐突然有些不知該怎麽說。



    女兒想念父親,沒毛病啊。



    “依本王看來,雪皇還是先將小明子之事處理了的好。”



    這事一看就有貓膩,隻是此時似乎還是先處理小明子的事較好。



    總不能讓這個太監的屍體一直停在鳳羽殿啊。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了?”



    讓雪輕歌起來,將卷軸收好,也不交給其他人。



    不管怎麽說,鳳羽殿的人都有最大的嫌疑。



    當然,雪天豐是一開始就準備好不管是不是鳳羽殿的人,都要在明麵上弄成鳳羽殿的人!



    隻是這個卷軸卻讓他有些捉摸不定起來。



    雪輕歌定是記不得雪天蛟的模樣,而媚歌殿,又怎會真的有雪天蛟的畫像?



    這顯然是背後有人搞鬼啊!



    “皇上,臣女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突的一個鵝黃身影跪在雪天豐身前,有些惶恐。



    “講。”



    看著雪天豐身前的人影,雪輕歌眼裏劃過一絲殺意。



    很好。



    “今日見公主出宮不帶貼身宮女時臣女就覺得很奇怪了,如此看來,公主的貼身宮女雨晴,怕是不知道去做了什麽。”



    眼裏充滿了算計,蘇荷還不信了,就算你雪輕歌是公主那又怎樣?



    “輕歌?”



    若是沒有卷軸事件,雪天豐可能是直接給雪輕歌定罪。



    可如今礙於那背後之人,雪天豐卻也隻得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雪輕歌確實沒有算到今日的事。



    不帶雨晴也隻是因為有其他事需要處理,卻沒想到最後被鑽了空子。



    且這個蘇荷,她也不知此人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插一腳。



    “父皇,兒臣今日不帶雨晴出宮確實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裏,雪輕歌滿臉為難地看著雪天豐便沒在開口。



    “公主,你若是不說清楚,那怕是有些……”



    鳳皓君在一旁好心的提醒著雪輕歌。



    今日自她出宮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的人便再也找不見人影。



    他也很是好奇。



    “王子,我想公主確實是不好說清楚的,這種事怎麽好說呢?”



    見鳳皓君有幫自己的趨向,蘇荷更是得意起來。



    雪輕歌,她要讓這個公主知道,和自己作對的下場!



    而一向與雪輕歌不和的雪輕梅與寧家姊妹此刻卻沒來踏這趟渾水。



    三人皆是在雪皇身後默默地看著,似乎不太關注這事。



    嗯?這個鳳皓君究竟是幾個意思?之前還在幫自己,為何現在又?



    陰沉地看著雪輕歌。



    雪皇也在等雪輕歌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雖說他並不希望雪輕歌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父皇,不是兒臣不說,隻怕……”



    “說!”



    煩躁地喝斷雪輕歌,雪天豐要吃人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雪輕歌。



    腦回路快速回轉,圓這場是沒問題。



    關鍵是甩出哪個比較好。



    “父皇,兒臣之所以沒有帶雨晴,是因為兒臣要去見一個人。”



    低垂的眼眸,沒有波動的語氣,讓人看不出雪輕歌此時的情緒。



    “誰?”



    見個人就不能帶宮女了?



    “葉少。”



    平靜的丟出去一個炸彈,既然要搞混水,那就一起搞,越混越好!



    “你說什麽!雪輕歌,你可要明白,欺君可是死罪。”



    瞪大眼睛,雪皇既希望雪輕歌是真的認識葉夢凡,又不希望她認識葉夢凡。



    “父皇!您是皇上,也是輕歌的父皇,輕歌又怎會欺騙與您?”



    悲痛地抬起頭看著雪皇,雪輕歌眼裏盛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落下來。



    見雪輕歌滿臉悲痛的模樣,又握緊了手中的卷軸,雪皇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



    他不能如此,暗中還有人盯著,他得慢慢來。



    “輕歌,可是說話要講證據。況且是那位葉公子,這,確實不好讓人相信啊。”



    放輕了聲音,雪皇強壓著怒火。



    “兒臣也知道很難令人相信,可是……”



    “皇上,宮外有人求見。”



    被侍衛急促的聲音打斷,雪輕歌也跟著看向侍衛去。



    “何事?”



    今日怎麽就那麽多事!



    “說是奉葉公子的命過來將一個小孩送到公主這裏來。”



    侍衛並不知此前這裏發生了何事,隻是將那宮外之人來意稟明,卻不曉得自己引起了陣陣喧嘩。



    “你說是給公主送過來的?”



    “是。”



    “把人帶進來。”



    有些愕然,沒想到雪輕歌竟然真的同葉夢凡有所牽連。



    迷惑地看了眼雪輕歌。



    鳳皓君現在有些煩躁。



    本是很簡單的任務,可如今看來,並不如一開始所想。



    察覺到一直有道探究的目光,雪輕歌抬頭望去卻是紫國使者。



    扯了扯嘴角,便又當做是什麽事也沒有,繼續低頭數螞蟻。



    這邊雪皇剛讓雪輕歌起來,那邊葉夢凡的人帶著今日那個小孩便快速地出現在宮殿門口。



    男孩臉上還有淡淡的紅印,卻不再腫脹。



    “歌姐姐。”



    顯然有人教過男孩,剛見到雪輕歌便一臉熱絡地跑過去拉著雪輕歌的手。



    “公主。”



    那陪同小男孩來的人,卻也是先和雪輕歌打招呼,再給雪皇行了個禮。



    眼神微閃,雪皇也沒有說什麽,葉家,他還不想得罪。



    “歌姐姐,凡哥哥說玨兒以後就要跟著歌姐姐住在皇宮裏了。”



    男孩從小沒有父母,也沒有名字。



    葉夢玨,從此便是他得名字。



    “嗯,夢玨真乖。來,夢玨先在一旁待會兒,姐姐還有事要處理。”



    夢玨?



    震驚的看著雪輕歌牽著的男孩,雪皇不敢想象,若是這孩子姓葉的話……



    “皇上,葉少此次讓草民前來還有一事。”



    一身淡藍,時下最流行的發髻,男子滿臉笑意地看著雪皇。



    “公子請講。”



    雖對此人的態度不滿,但奈何人家掌握著雪國的經濟命脈。



    “葉少說,他倒是對大皇子暗中回宮有些好奇,難道皇上這是想要……?”



    話說到這裏已經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



    “嗬嗬,對了,蘇xiǎo jiě。我葉字號衣鋪的衣服是不是特別好啊?原本也就那樣的,沒想到生生把xiǎo jiě的格調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嘲諷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蘇荷,男子又再同雪皇說了幾句,便瀟灑的離開了。



    而跟著一同過來的許多大臣的女兒兒子們此刻卻很不好受,簡直就是在打臉啊!



    強堆起來的格調……嗬嗬。



    “皇上,依臣妾看,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暗中搞鬼,不如今日先處理好小明子的後事,來日方長,再做調查?”



    能坐上皇後之位自然不是一般人。



    聽得方才那人問大皇子之事,皇後自然也想到了,隻是若要雪天豐親自這般說也不大可能。



    那就隻有身為皇後的她來為雪天豐找台階下了。



    “嗯。讓守衛軍都退下吧。”



    “輕歌,這孩子叫?”



    “回父皇,他叫葉夢玨。”



    葉,果然姓葉!



    “既然葉少送過來,那就先安排夢玨住在鳳羽殿吧。輕歌你好生安頓著。”



    按耐住心中的狂喜,雪天豐帶著一眾使者,大臣便離去了。



    葉夢玨,葉夢凡,聽這名字,不用想也知道他倆的關係!



    呆呆地跟在一群人後麵。



    蘇荷有些發愣。



    葉夢玨?那孩子竟然是葉夢玨?雖然不知葉夢凡究竟是何人,卻可以從雪皇的態度上看出來此人很不一般。



    那原本該是自己的機緣,竟然被雪輕歌那個村姑搶走了!



    死死地捏著手帕,蘇荷不服,她定要讓雪輕歌嚐到痛苦的滋味。



    隨著雪皇的離去,一眾守衛軍也快速離去,小明子的屍體也被帶走,整個鳳羽殿便隻剩下了雪輕歌和幾個小宮女侍衛,唯獨多出來一個葉夢玨。



    “你們都回去洗澡換身衣服吧。”



    幾個小侍衛打撈時已全身濕透,雨晴同幾個小宮女應該也有幫忙,此刻也是渾身濕漉漉的。



    幾人聽聞,行了個禮便都離去了。



    “謝公主救命之恩。”



    見隻剩下自己同雪輕歌,葉夢玨撲通一下便跪在地上。



    “夢玨,今日這跪我且受著。但是你可得要明白了,葉家人不得隨意下跪!尤其是你,葉夢玨,用這個名字更是不得隨意下跪,隨意被人欺淩!當然,若是你不願,便是再給你一個名字罷。”



    眨眨眼睛,對雪輕歌說的有點迷茫,但葉夢玨還是很堅定的點點頭。



    “嗯,夢玨知道了。謝謝公主。”



    稚嫩的聲音,如同誓言般,在最煎熬的時期,默默堅守著。



    “剛歌姐姐叫得挺好聽的啊,怎麽就變成公主嘞?”



    使勁捏捏葉夢玨還有些紅腫的小臉,雪輕歌心裏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這孩子和她投緣,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有那個想法,至於行不行得通,得看日後得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