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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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輕歌畫著精致的妝容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厲,快如閃電。
極快地分析了番當下的場景,雪輕歌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
“兒臣並未下毒。”
看樣子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了,約莫是太久沒動腦子,所以腦力退化。
這般想著,雪輕歌平靜的眸子看了一眼推到鳳皓君身後的獄七。
心裏默默地將鳳皓君劃到極度危險的範圍,卻是再沒看鳳皓君一樣。
所有人都注視著雪輕歌,鳳皓君微微扯了扯嘴角。
這個女人不簡單,尋常的方法定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被雪輕歌看了一眼的獄七此時卻覺得渾身不爽。
“雪輕歌!”
“來人,將雪輕歌抓起來,徹底搜查鳳羽殿!”
被雪輕歌冷淡的模樣氣得半死,雪天豐憤怒的下著命令。
沒有錯過雪天豐憤怒表麵下眼神中閃過的興奮,寬大衣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低垂著眼眸,不再看任何一人,直到感覺到被兩個侍衛架起來。
很好,這些人無論如何也要將自己除掉。
雪輕歌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心情,雪天豐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將自己置之於死地。
“多謝王子出手幫忙。”
眼中閃過滿意,看著鳳皓君開口時卻又帶著些許憂傷。
“雪皇這是說什麽,能幫到雪皇是本王的榮幸。”
刀削般堅硬的臉上勉強帶著點笑容,筆直地站在離雪輕歌不遠處,鳳皓君卻不再看她一眼。
眼看著雪天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雪輕歌,寧莞爾眼裏也忍不住綻放出一道道興奮的目光。
雖然是她同雪輕梅一起安排的宴會,但是真的追究起來肯定是她受的牽連要大些,畢竟雪輕梅是雪皇的女兒,且當時很多事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雪輕梅負責的也隻有一小部分。隻是沒想到,雪天豐竟然連狡辯的機會都不給雪輕歌就直接拿人。
原本還在怨恨那下毒之人,此刻卻又忍不住感謝那人。
同寧莞爾一樣興奮的還有雪輕梅,她也不傻,很快便分析清其中的厲害關係。
如今雪輕歌定會被關押起來,那她的機會自然是來了。
或許,她還可以借著此次機會,登上那夢寐以求的位置!
這般想著,雪輕梅眼中又開始迸發出熾熱的光芒。
而相較於兩人的興奮,在場卻有一個人閃爍著複雜的目光。
雖然很樂意見得雪輕歌中招,但相較於雪輕歌,他更願意是那個人中招。
隻是此時見雪天豐二話不說就命人拿下雪輕歌,導致場麵有些混亂,沒有人注意到那怪異的目光。
“將公主押入暴室!”
毒辣地看著雪輕歌,雪天豐又狠狠地開口。
明huáng sè的龍袍在雪輕歌眼中就如催命的符咒般,一遍一遍的在眼中放大。
暴室,拘禁懲罰有罪的宮女、皇後、貴人等的地方,進暴室,受到的懲罰主要是為皇家製衣做被。由於漂染的紗布都要暴曬,故取名“暴室”。
若隻是這樣倒是沒什麽可怕,可怕的是隻要被關入暴室,沒有命令便再不能踏出暴室一步,且也沒有了權利在身,便隻能忍受有心之人的欺淩。
什麽都沒有查清楚,什麽都沒查,便直接將一國公主罰入暴室。
雖覺得雪天豐這般做法有些不妥,卻又都覺得雪輕歌這個公主可有可無,再加上鳳皓君同各國使者都在場,雖覺不妥,卻無人出來說話,隻是各自交頭接耳,有些吵雜。
沒人出來反對自己,雪天豐心情也開始好了起來。
雖然自己是一國之君,可總是有那麽兩派人一直在自己耳邊像隻蒼蠅般嗡嗡叫,如今這幾隻蒼蠅暫時不敢猖狂,他怎能不抓緊機會?
“皇上。”
眼看雪輕歌就要被兩個侍衛架著帶出大殿,孩童清脆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中。
眼皮一跳,雪天豐怎麽也沒想到他認為最不反對的那人竟然開口了。
“鏡如?朕知道你奉了國師大人的命跟在公主身邊,如今公主犯法,你也回國師府吧。”
雪天豐並不如傳言般那麽信服國師。
若是照著國師的預言,坐在如今位置上的人又怎麽會是他?
“皇上,國師大人曾言,若公主身上餘孽不除,煞氣定會重歸於身,鏡如不替公主求情,隻是為了雪國的未來,鏡如同公主一起進暴室,望皇上成全。”
小大人般伸出雙手作揖,鏡如一臉正色。
國師一脈不用同其他人般行跪拜之禮,對皇上,也隻需行作揖之禮便可。
額頭青筋微跳,卻也無可奈何,雪天豐隻得同意鏡如同雪輕歌一起進暴室。
“雪皇。”
看著雪輕歌被帶遠,鳳皓君這才回頭看著雪天豐。
“獄七雖能證明公主殿下接觸過那毒,隻是卻無法說明便是公主殿下投毒。恐怕雪皇還得再細查啊。”
沒有想到這人剛被帶走鳳皓君轉身便又為雪輕歌說話,雪天豐也隻得滿口應是。
“王子說的是啊。輕歌畢竟是朕的女兒,雖說朕未曾親眼看著她長大,但朕還是相信她的。”
滿臉傷痛地說到這裏,雪天豐停頓了番。
“隻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隻得先將輕歌看管起來,待查明真相啊。”
大義凜然地話傳遍整個大廳,原本對雪天豐有些不滿的幾個大臣也瞬間被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將雪輕歌關押進暴室,也隻不過是好生看管著,影響並不大。
“可惜,獄七雖能驗毒卻不能解毒。”
似乎是猜到了雪天豐接下來的話,還沒待雪天豐開口,鳳皓君便率先開口。
“放下吧,我自己走。”
被兩個人架著走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雪輕歌皺著眉頭開口。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覺得雪輕歌一個女子也沒法在兩人眼皮子底下跑掉,況且這是皇宮,守衛森嚴,從他們兩人眼皮子底下跑掉也沒法跑出皇宮,便很順從的將雪輕歌放下,讓她自己走。
“謝謝。”
有些意外兩個侍衛竟然這般好說話,雪輕歌柔柔被架得有些發酸的手臂。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前往國師府時固執的穿著一身大紅,一點也不給麵子的人如今卻對兩個侍衛說謝謝。
“也謝謝你。”
微微一笑,雪輕歌又笑著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鏡如。
說實在的,暴室並不是什麽好地方,雖然以鏡如的身份進去定不會被為難,但那裏的環境定是沒有外麵的好。
“我隻是聽從國師大人的安排。”
沒有想到雪輕歌突然又同自己道謝,臉色突然有些不受控製的發紅。
還好去暴室的路較為偏僻,路上的燈光並不是很好,沒有人注意到。
這樣想著,鏡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假裝沒有注意到鏡如的別扭,一路上又恢複了安靜。
“來人!”
四個人影站在高大的紅木門外麵,侍衛粗壯的聲音劃破夜空。
吱。
沉重的木門被大開,四五十歲身著宮女裝的女人緩緩從門內走出來。
簡單的交代了番雪輕歌同鏡如為何會被帶到這裏來,兩個侍衛便匆匆離去。
知曉鏡如的身份,暫時看不出來鏡如對雪輕歌的態度,再加上此時又是晚上,那女人倒是沒有為難雪輕歌,隻是將兩人帶到兩間簡陋的挨在一起的房間便離去。
“你師父我比這更簡陋的地方都住過。”
察覺到鏡如欲言又止的模樣,雪輕歌扯扯嘴角。
她的世界裏,一度是有四麵牆有間床便是很奢侈的了。
點點頭,鏡如便沒在理會雪輕歌,隨便選了間房間便推開門要進去。
本公主定要讓她們求著我從這裏出去。
女人清冷地聲音輕飄飄地傳到鏡如耳朵裏,待鏡如轉身卻隻見到門被關攏的一幕。
皺了皺眉,鏡如不了解雪輕歌是哪裏來的自信。
大殿這邊所有人都已經散去。
“皇後,今日這事你看是誰做的?”
皇後宮中,雪天豐有些不安的踱步。
自然是看出來不是雪輕歌所為,今日安排宴會雪輕歌根本就是隻進大殿看了一趟,隨即便回鳳羽殿休息。
而那時還一切都沒有準備好,雪輕歌又怎麽會有機會下毒?
雖然借著這次機會將雪輕歌關入暴室,凶手是誰他也可以不讓他被曝光,但是他身為一國之君卻必須得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搖搖頭,皇後也表示沒有想到是誰動手。
雪輕梅同寧家姐妹都不太可能。
畢竟今日說到底都是她們三個安排的,若是有誰出事,那她們自己定是被懷疑的首席對象。
她相信她們都不是癡傻之人。
“皇上,臣妾到覺得那個獄七…”
看著欲言又止的皇後,雪天豐讚同的點點頭。
能想到獄七身上,自然是能想到鳳皓君身上,隻是令雪天豐想不到的是,若真同他所想般,那他究竟又有何目的?
而那被兩人猜測的人兒此時又在如何?
“王子。”
漆黑的街道上,一身黑衣的獄七同鳳皓君並排走著。
“屬下以為王子此計不好。”
見鳳皓君不理會自己,獄七又自顧自的開口。
雖然隻是借力,但今日被公主那毫無波動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總覺得瘮得慌。
“嗯?此計好不好不都是你在實行?”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獄七,突然在前麵一個巷子轉彎。
怎麽感覺自己被坑了?
猶豫著還要不要跟著鳳皓君一同,卻在下一秒被一隻手狠狠地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