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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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各自懷著心思的人們卻都未曾注意到才鳳羽殿那小小的人兒。



    “我要出去!”



    同那日葉家酒樓打翻果醬在蘇荷的流蘇裙上滿臉小心翼翼道歉的模樣不同。



    葉夢玨固執地說著他要出去。



    現在換他來保護歌姐姐,他不能有一絲害怕。



    “小主,這天兒都自已經黑了,明日,明日一早就出宮。”



    今日那差點被雪輕梅解決掉的宮女滿臉焦急地勸說著。



    沒有雪皇的令,大晚上的守衛兵也不可能放她們出宮啊。



    深吸兩口氣,葉夢玨好不容易使自己稍微冷靜下來。



    他不能慌,不能怕。



    歌姐姐說過,他是葉夢玨,他有著連皇帝都忌憚的勢力,沒什麽好慌的,沒什麽好怕的。



    隻恨時間太短,他還什麽都沒學到,什麽能力都沒有。



    “小主!”



    雨晴沉穩的聲音響起。



    雪輕歌被關押,她方才又被留下來盤問。



    等她回到鳳羽殿才知道,公主被關押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皇宮。



    “雨晴。歌姐姐還好吧?”



    雨晴是雪輕歌的貼身宮女,她定會了解雪輕歌現在的處境點。



    “小主不用擔心,鏡如大人同公主殿下一同去了暴室,公主殿下不會有什麽事的。”



    鏡如?



    今日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家夥?



    他有那個能力保護歌姐姐?



    懷疑地看著雨晴,葉夢玨並不知曉身為下一任國師的鏡如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雪輕歌!有人找。”



    一大早,雪輕歌就被人拖起來。



    眨眨眼睛,隱去眼中僅剩的迷茫,快速地穿好衣服,一開門,便見著那門外的人影。



    挑眉,這麽早就來了?



    雖然雪輕歌不能踏出暴室半步,但外麵的人卻能進來。



    “公主殿下昨日睡得可好?”



    聽不出喜怒的語調,來人靜靜地看著雪輕歌。



    “如果你隻是來關心本公主那倒是讓你失望了。”



    朱唇微啟,雪輕歌好整以暇地看著人影。



    若是來看自己笑話,恐怕真的要失望了。



    她雪輕歌可不是雪輕梅那種嬌滴滴的大xiǎo jiě。



    “公主這是說什麽話?不是公主殿下讓我來的麽?”



    不到一盞茶功夫,人影又悄然離去,仿佛從未出現在暴室般。



    旁邊微微打開的房門又緩緩關上,也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來過般。



    “雪輕歌,我知道你本是公主,但是來到暴室,即便你有公主的身份也不能改變什麽!既然來了,那就都得乖乖幹活。”



    “曆代皇後,貴妃,進這裏的也不算少數,老死在這裏的也不是少數!”



    花甲年齡的老嫗突的出現的雪輕歌身後,曆聲開口。



    她也曾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兒,如今卻落得在這裏孤獨終生。



    靜默著,不理會老嫗。



    雪輕歌如今都能想象出來,這個老嫗剛進來這裏時囂張的模樣,不過到最後被折磨得隻能乖乖聽話。



    她也能想象,她定會將自己所受的苦加倍的加在那些才進來,還帶著一身貴氣的人兒身上。



    “聽到沒有,不要以為你是公主,就能給我囂張,你以為你還能出去?”



    見雪輕歌沒有反應,老嫗反倒更是生氣。



    裝什麽裝,不過是一個從山野回來的公主,這不就被送到這裏來了?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啊?



    若不是那位大人在這裏,她早已……



    心裏隻覺得搞笑,這樣的人,也難怪隻能在暴室等老死了。



    一心隻想著將自己的痛加注在別人身上,其他方麵又能有什麽建樹?



    “有什麽事需要本公主做?”



    與老嫗所想不同,雪輕歌並沒有因為她發怒有什麽反應,隻是嘴唇微動。



    既來之則安之,雪輕歌並不想同老嫗爭辯什麽,也沒必要同她有什麽衝突。



    隻是她這般想,有人卻並不這般想。



    狠狠地看著雪輕歌,突然伸手扯著雪輕歌領口,一把將雪輕歌拉到自己麵前來。



    “雪輕歌,聽到沒有?你在外麵雖然……”



    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淩厲起來的人兒,老嫗突然一陣心寒,連自己要說什麽都忘記了。



    “好啊,你這個賤蹄子,還敢瞪著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暴室中央的空地上。



    “哼,你再瞪啊!”



    得意地看著雪輕歌臉上浮出的紅腫,老嫗柔可柔有些發痛的手。



    回答她的是雪輕歌冷漠的雙眼。



    隻是老嫗沒看到的是那雙冰冷的眸子深處,深深的憐憫!



    是的,憐憫。



    像老嫗這般人,隻能說她太可憐,可憐得雪輕歌都不想同她計較什麽。



    看著雪輕歌不說話的模樣,老嫗伸手,便又要一巴掌。



    “伶姐姐,未曾想到,如今的你卻不過隻會為難小孩子。”



    同老嫗身著同樣的衣服,卻要年輕二十多歲的身影緩緩走來,阻止了老嫗這一巴掌。



    “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惡毒的盯著來人,相較於雪輕歌,她更想將這個女兒一巴掌拍死。



    “輕歌,你去染坊那邊幫忙吧。”



    雖然看起來已經四十多了,但聲音卻如同二十多的少女般。



    挑挑眉,這個女人在暴室裏還真是一股清流,雖然同那老嫗穿著一樣,卻明顯是打扮過的,這差別,倒是一下就出來了。



    “好。”



    點點頭,雪輕歌便不再理會老嫗,自顧自的往著染坊那邊走去。



    動了動手指,麵上卻不動聲色。



    看著雪輕歌不急不緩的身影,獄一有些皺眉。



    王子讓他跟在雪輕歌身邊,卻未曾想到雪輕歌竟會被扇了一巴掌還若無其事!



    王子說過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真的如同王子說的般?



    這般想著,獄一身形一閃。



    “你回來做甚?”



    感覺到房間裏似乎多了一抹氣息,鳳皓君將手中的筆放下。



    將暴室裏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獄一麵無表情地看著鳳皓君。



    楞了兩秒,冷峻的臉上卻勾起一抹微笑。



    “嗯,獄一你繼續待在公主身邊吧。”



    不明白鳳皓君的意思,獄一卻絕對忠誠,點點都就欲走人。



    “誒!獄一等一下。”



    房間裏突然竄出來人影,將獄一攔住。



    “你是誰?”



    警惕地看著眼前從頭包到腳的人影,獄一立馬擺出出一副戰鬥的模樣。



    “是,是我是我。”



    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人影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身形,獄一有些疑惑。



    “你穿成這樣做什麽?”



    簡直就是要將自己藏起來的節奏啊?



    臉上就隻露出了雙眼睛來,誰能認得出來?



    而且這可是三伏天,沒事把自己裹這麽嚴實?



    “咳咳,這個不重要。你過來,我給你把脈。”



    不好意思的幹咳了一下,獄七有些遮遮掩掩。



    “王子,他怎麽了?”



    伸出右手給獄七,獄一還是很好奇。



    “嗯,約莫是被人打了。”



    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看得的時候就是一頭豬臉,腫得跟個發泡的饅頭般,想來應該是被打了罷。



    “哦。”



    點點頭表示理解,獄一便不再說話,低頭看著獄七皺著眉頭給自己把脈。



    他覺得自己挺好的啊,不需要把脈才是,



    “獄七?”



    鳳皓君從書桌旁走出來,有些疑惑地看著獄七。



    獄七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出來說要給誰把脈,特別是此刻的他還腫得一臉豬頭樣,藏起來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跑出來瞎晃蕩。



    不過卻在獄一要走時跳出來要給獄一把脈,定然是有緣由的。



    “獄一,你怕是中毒了。”



    皺著眉頭,獄七表情有些古怪。



    “中毒?!”



    他怎麽會中毒?最近也沒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啊,就是跟在雪輕歌身邊,怎麽會中毒?



    難道,有人要害雪輕歌,陰差陽錯的自己中毒了?



    “但是這毒並不會將你怎樣。”



    翻了翻白眼,獄七丟給獄一一顆定心丸。



    “好了,沒啥事,你去吧,”



    揮揮手讓獄一可以走了,獄七便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



    雖然有些疑惑,但獄一還是果斷的轉身走人。



    以他的能力,定不會有什麽誤診,既然說他中毒了,那他十有**就是中毒了,可是他既然不解毒,那應該也影響不大。



    況且他若是解毒,那下毒之人應該也會知曉,既然不解毒沒什麽影響,那還是先這樣就好。



    他相信他。



    “怎麽回事?”



    帶獄一走遠,鳳皓君這才看向獄七。



    “應該不是毒,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擺擺手,獄七隨意的在鳳皓君周邊找了張椅子坐下。



    那隨意的模樣,怎麽看也不似一個侍衛。



    “嗯,你想想辦法不知不覺的解決掉吧。”



    回到書桌前,鳳皓君又提起毛筆,揮動著手腕。



    “誒,我說,你在寫什麽嘞?”



    見鳳皓君又再寫東西,獄七滿臉好奇的湊到跟前。



    “國家大事,你看吧。”



    剛剛瞟到兩個字的獄七一聽鳳皓君的聲音便瞬間坐到房間裏離鳳皓君最遠的椅子去了。



    那張雪白的紙上寫著的可是國家大事,他能順便看麽?當然不能!



    好笑地看著獄七的模樣,鳳皓君又放下筆,整理了番桌子上的紙張。



    認真地看著獄七,鳳皓君也不說話。



    “誒誒誒,王子。有什麽就說,你這樣看著我我心虛。”



    最受不了鳳皓君這般模樣,獄七哭喪著臉。



    可惜他的臉如今還有些紅腫,不然若是他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讓人見了定是不忍。



    輕輕的歎了口氣。



    鳳皓君也緩緩的坐下,剛毅的嘴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