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們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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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生和結束都始料未及,人們在痛苦中掙紮,目的隻是為那所謂的看不見的幸福。李一白是如此,世人也是如此。
不曾想,到頭來,隻剩痛苦。
案子已經發生,如今能想到的就是“出現問題,解決問題”。
李一白站在稍顯狹隘的小房間裏,坐在椅子上的陳叔、趙姨三人的表情,那種渴望得到幫助的無助的樣子就如同一柄重錘不斷錘擊著他的腦袋。自己是被突如其來的氛圍揍的頭昏腦脹,一白畢竟還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當下多少顯出一些慌亂。
“嗯?”一隻大手突然地卻又溫柔地落在了一白的肩膀上,隨即用力的拍了一拍,李一白能明顯感覺到手掌中傳來的力量,那是父愛,如山。那股力量仿佛是電流,流竄到了一白的全身上下,令他一下子煥發活力。
“現在該怎麽辦?”一白側過頭問道父親。
父親永遠都抗下所有的壓力,麵帶微笑,不以為然,“配合警方,減少損失,這是唯一我們能做的。”
“可媽媽。”一白欲言又止。
“那是你媽媽半輩子攢出來的積蓄,你已經是大人了,要學會分擔,多開導開導她吧,其他的,我們不是jǐng chá什麽也做不了。”
“還有,你要相信你媽媽的樂觀,這不是能輕易將她打到的事情。”
一白點點頭,懂事的模樣有點像個小孩子,也就是在這父子兩句話的過程,本來因為一白的到來而冷下來的氣氛又一次激烈起來。
“jǐng chá同誌啊,這個案子怎麽一點進度都沒有啊?這個錢到底追查到了沒有啊?”
“jǐng chá同誌,我家的媳婦天天吵天天鬧,你們可一定要加把力的破案啊。要是有了什麽線索,就趕快通知我們啊。”
“jǐng chá同誌,我可是連我孩子上學的錢都湊不出來了啊!你們真的不幫我,誰幫我啊!”
這三個叔叔阿姨開了功,是嗡嗡嗡的一口氣說個沒完沒了。一白算是明白了,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小jǐng chá為何脾氣如此的差。就是換做一白自己,再好的脾氣也快崩潰了。
“叔叔阿姨,你們聽我說,我就是一個實習的小警員,我被上麵安排來這裏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安撫你們的情緒。我對案件真的所知為零,上麵也已經被案子搞得焦頭爛額,所以請大家對我們警方擁有一定的信心,一但有了新的線索我們會立刻聯係你們。”
小jǐng chá被陳叔三人圍成一個圈,出都別想出來。隻能一邊回答他們的嘮叨,一邊解釋自己的立場。一白在一旁看著不由對這小jǐng chá生出了一種敬重,可又沒辦去幫他解決。
“爸,他們每天都這樣啊!”一白小聲低語了一句。
“哼!”爸聽完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一白父子兩人,連那小jǐng chá都有點懵,撓撓頭做出一臉求助的表情。
“回家。”李父是淡淡吐出兩字,頭也不回開門直接揚長而去。倒是一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半晌反應過來連忙跟著後腳出了門。
一白一出門發現父親在走廊的不遠處等著自己,站在昏暗的陰影下,仿佛蒼老了十多歲。他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又似乎覺得不對,偷偷瞄了眼大廳,連忙將煙滅了下去,悄悄將剩餘的半截放入褲兜,像個犯了錯的學生。
爸爸這滑稽的一切看在一白的眼裏,那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卻早已經不再年輕,可承受的隻有更多了。
“爸,你怎麽出來了?”一白巧妙避開了父親尷尬的情景,出現的時機正合適。
“見不得那些個人嘰嘰喳喳,我一走,他們多半也要出來了。”爸不悅的表情就寫在臉上,卻也隻能表現給自己的兒子看看。
爸爸的話音剛落,果然就有人出來了。第一個出來的是陳叔,沒有裏麵兩個阿姨那般的胡攪蠻纏,見到李父出來也明白自己有些過分,連忙是跟在一白身後退了出來。留給兩個阿姨在裏麵攪和。
陳叔衝著一白和李父投來一個微笑,禮貌性的打了招呼,灰溜溜的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我們也走吧,去看看你媽媽。”父親看陳叔走遠,又有力地拍了拍一白的肩膀說道。
一白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爸,你先和媽回去。我去找猴子想想辦法,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了,晚上也就不用做我那頓飯了。”
“好,你也大了。”一白有點意外爸爸出奇的簡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望著爸爸攙扶起來的媽媽,一白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他要結束一切的悲傷,帶給家人幸福。
“喂,猴子嗎?是我,一白。”
“對,我回來了。”
“家裏出了些事,隻能找你說,晚上約頓飯吧!”
“好,八點,我們不見不散。”
掛斷diàn huà,一白站在走廊盡頭的廁所裏,望著稍顯破爛的天花板一時間迷茫了。似乎畢業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快樂結束的那一天,從那一天起自己便已經不自覺的進入了這個無情的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學習,去理解。
而學不會,理解不了,代價一定是慘重的。
“你還沒走?”突然一個聲音傳到自己的耳畔,側過臉,一白的身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正是那個在詢問室裏倍受煎熬的小jǐng chá。一白對他一直抱有好感,如今再見,互相報以微笑。
“你看來終於脫離苦海了。”一白打趣道。
“隻是今天,明天太陽升起,一切照常繼續。”小jǐng chá不知道是幽默還是無奈,反正這句話倒是讓憋屈的一白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關於案子。”
一白突然的詢問讓兩人的氣氛低到了冰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jǐng chá才緩緩地開了口,“別人我說不知道,因為他們不懂。你不一樣,這是我diàn huà,加我微信,有消息我會發給你的。”
小jǐng chá遞給一白一張手寫的卡片,然後“呲”拉上褲子的拉絲,投來令人看不透的微笑,轉身直接離去。
“等等。”一白接過卡片脫口而出,叫住了已經站在廁所門外的小jǐng chá,繼續說道,“你想幫我?”
“我想幫正義,也想幫自己。”小jǐng chá沒有回頭,聲音裏卻充滿了堅定。
“jǐng chá不都是為了扶持正義嗎?”一白不解。
“不,明顯不是。”
“你叫什麽名字。”
“陳逸飛。”
“我叫。”
“李一白,剛剛屋子裏已經聽了很多遍了。”
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相識,莫名其妙的說再見,命運卻早就將兩人緊緊相連。
五星級天龍酒店頂層二十二樓,偌大的落地窗,映襯著即將落下的夕陽。一個魁梧的男人穿著睡袍,手裏端了杯紅酒,靜靜的欣賞著這自然帶給他的最後的一抹魅力。他多少顯得有些不安,不時地搖晃酒杯,嘴唇也被紅酒染得鮮紅,像喝了血水一樣打眼。
無情的眼神就像是禿鷹對待獵物,他對夕陽,也充滿了怨恨。
“看太陽下山,也要這麽凶嗎?”一個三十出頭的xìng gǎn女人裹著若隱若現的浴袍,不知何時已經貼在了男人的背後,她手法熟練地用小手指挑逗著男人的情趣,用自己的身體主動去博得男人的歡心。可眼前的男人就是不為所動,就如同雕像一般凶狠狠地望著隻有一角的落日。
女人並不在意,隻是附耳呢喃一句,“你怕了,是嗎?”
男人一瞬間動了起來,似乎如同隱藏於樹間的禿鷹對獵物發起進攻。他一把環抱起背後的女子,大步流星進了臥房,將她凶狠的仍在床上。兩隻青筋暴露的大手野蠻地撕扯著女人的浴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我廖天龍從來就沒怕過。”
“啊!”一陣陣**之音響徹在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