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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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實說,猴子站在李一白的身後,見那彪形大漢一出現他是立馬認慫。可他再一望前麵的一白,居然還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盯著那壯漢。而壯漢也發現後麵的猴子就根本沒脾氣,倒是攔他車的人有點血性。兩人都不敢小瞧了對方,四目相對時開始對峙。



    也不知道為什麽,經曆了玉兒的事情又撞上家裏的案子,一白感覺自己真的變化了許多。不再輕易讓步,不再卑微懦弱。他就狠狠地盯著那壯漢,持續了十幾秒反而是那壯漢先沒了底氣,撇開了眼睛。



    “你們要幹什麽?”壯漢將扳手放到擋風玻璃上,語氣也明顯緩和不少,看起來是一種示弱。而這一切落在旁觀者猴子眼中,他是真正意義上對他的兄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實在不好意思,無論如何請你讓我們搭一個順風車,我們有急事必須要現在回城裏去,麻煩你了。”一白雖然氣勢上更勝一籌,可見對方示弱也就不好再過於的強硬,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不行,我這車不給外人坐。”壯漢聽了一白的話,他是直接一口回絕。畢竟,在此之前,他早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一白也不怒,隻是有力的回應,“你的車從此處經過,隻要還有我們兩個的位置你就應該幫助我們,畢竟下一輛車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你不幫我,除非你車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壯漢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卻盡量不表現在神情上,“你胡說什麽,我的車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給坐就是不給坐,全憑老子的心情。”



    “那我隻好記住你的車型和車牌,將你的可疑現象告訴jǐng chá,讓他們來好好調查調查了。”一白並沒有想太多,嚇唬他報警不過是想著給他製造點麻煩,看能不能逼他同意。



    果不其然,那壯漢終於妥協,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句“上車”,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位置。



    一白大喜,衝著猴子點了點頭,先一個健步上了車,猴子緊隨其後趕忙跟了進來。一進車子才發現,第三排居然坐著兩個天生麗質的漂亮姑娘,她們穿著簡樸,像是農村妹子,年齡不大,卻生的格外動人。再細致觀察,這兩人竟然是一對雙胞胎,真是我見猶憐,讓男人心動。猴子是一下子眼睛都看直了去,而一白也忍不住多望了幾眼。



    見有其他人上車,兩個女孩突然緊張起來,她們顯得有些局促和不自在,相互相擁湊到車子的角落裏。而一切落在駕駛座的壯漢眼中,不由得讓他鄒起了眉頭。



    “現在知道為什麽不讓你們上車了吧!我兩個親mèi mèi都是村裏的,我今天特意帶她們去城裏看看熱鬧,平時她們很少見生人,都怕生得很。”壯漢故作生氣的道,讓李一白和猴子一陣尷尬,撓撓頭連聲道歉。



    車子上了路便快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達到了一種賽車既視感。路邊的風景一樣都看不清,隻聽見“唰唰唰”的風聲,代表著自己的一路前行。



    “大哥,開得快了,慢點。”一白本想著人家好心搭他們,就盡量不插嘴,可這車速著實讓他害怕,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



    “小兄弟不是有急事嗎?我這想著開快點,沒事,這路上沒人。”壯漢留給他們一個後腦勺,語氣平靜地說著,可他的眼中卻充滿焦急,他想快點擺脫這兩個意外因素。



    一白感覺到車速慢慢降了下來,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啊,不急不急,剛剛攔你車子倒是我莽撞了。”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白就喜歡鄉下人的直爽與熱情,旅途也因此變得並不那麽無聊。一白得知這壯漢是跑一條偏僻市鄉路線的司機,兩個mèi mèi也才上高中剛剛畢業,準備大學,自己必須努力賺錢來支撐她們的學業。



    一白聽到這裏多少有點佩服壯漢,下意識轉過頭衝著後麵的一對姐妹說道,“你們可要好好學習, 一定不能辜負哥哥的期望啊。”



    李一白的這一舉動非常突然,壯漢是手一顫車子猛烈搖擺起來,車裏的人都驚慌失措隨著車子左右搖擺。不過還好車子很快被壯漢所控製,有驚無險,也虧得這路上隻有他們一家的車子,才能平安無事。



    “開太久,手滑了,不好意思,你們沒事吧?”壯漢訕笑著,詢問一白猴子兩人的情況。兩人也不猶豫,開口笑著說沒事,讓壯漢寬心,繼續開車。



    之後的路程被剛剛的突發事件一驚,變得安靜起來。一白和猴子都發呆地望著窗子外的風景,這些花草樹木和他們來時一樣,又不一樣,心態在變,萬物跟著改變。



    又這麽過了半晌車子終於是到了市,一白他們得知壯漢的目的地和自己兩人完全相反,便主動要求在城口的公交站下了車。臨走時,一白是不停地道謝,而壯漢也是熱情的回應。



    隻是直到車開走的那一刻,那兩個雙胞胎小姑娘也未曾下車,車開走的那一刻,一白努力的將視線投入車的末尾,他看見,那兩個姑娘還和初見的時候一樣,相互摟抱,蜷縮在車子角落。可一白看不清她們的臉,看不見她們的表情,或許是剛剛路上的意外讓她們更受了驚嚇,但,又或許不是。



    麵包車終於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之內,一白若有所思,站在原地發傻。



    “你還在想那兩個漂亮小姑娘呢!”猴子見一白那副模樣,故意打趣道。



    可一白卻並不生氣,一臉嚴肅正式地詢問猴子道,“你覺不覺的這兩個姑娘有點怪怪的?”



    “有嗎?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從上車到下車,她們是一句話都沒說過。”猴子開始回想之前的事情,點點頭認同一白的想法。



    一白得到猴子的認同,開始更加深入的分析,“你回想一下方才車子劇烈搖晃的時候我們在做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啊,聽你和那壯漢聊天。”猴子攤攤手,顯得很隨意。



    一白緊跟著問道,“那我呢?”



    “你?”猴子陷入思索,突然眼神一亮脫口而出,“你正在和那兩個姑娘說話。”



    “沒錯,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我才剛一開口,沒等兩個姑娘回答這車子便出了問題。我猜測其中定有貓膩,所以之後的路程我也是選擇安靜,以免惹禍上身。”一白繼續分析。



    猴子聽了覺得一白說的有理,卻全是猜測,太過多疑,不免安慰道,“你啊,就是疑神疑鬼,這幾天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可你老瞎猜人家大好人幹嘛啊!”



    “不對,不對,不是我多疑,你想想還有一個關鍵點被我們忽略掉了。”



    “啊?你在說些什麽?什麽關鍵點?”猴子一頭霧水,被一白弄得沒頭沒腦的。



    “你回憶一下,出車禍後那壯漢的表現,他是不是問了我們有沒有事?”一白問道,他已經有了自己的dá àn,而現在他將要把自己猜測的事實告訴猴子。



    可猴子哪裏有一白聰明,就是這樣點播他,他也不開竅,傻乎乎地回道,“對啊,是問了。人家車子差點要了我們兩的命,問我們一句,你還懷疑別人居心不良啊。”



    一白是氣的咬牙,“你這傻猴子,就是沒腦子。他連我們兩個外人都要噓寒問暖,他兩個親mèi mèi,他怎麽置若罔聞。車子出了那麽大的震蕩,居然連問她們一句安好都沒有。”



    “這,這,我明白了。有問題,一定有問題。”猴子恍然大悟,明白其中關鍵,衝著一白激動的喊叫。



    也正是此時,公交車終於緩緩駛來,一白一馬當先上了車,“快走,車牌號我記得,要馬上告訴陳逸飛。”



    另一邊,壯漢表情並不輕鬆,左右思索過後,他還是撥通了一個自己最不想撥通的diàn huà。



    “喂,文哥嗎?出事了,路上碰到了一點小麻煩,向你匯報一下,是這樣的。。。。。。”



    “你在哪裏?”聽了壯漢的diàn huà,那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可越是這樣越讓壯漢心中畏懼。



    “我不敢耽誤,怕他們看出破綻,一分開他們我就找最近的兄弟交了車,現在在公交車站那盯著他們呢!他們剛上了公交,怎麽辦?”



    “跟著他們,回頭告訴我消息,我有事情處理,先掛了。”



    壯漢聽著diàn huà裏的嘟嘟聲就仿佛是魔鬼的腳步,嚇得屁滾尿流,趕緊路邊攔下一輛出租,死死跟緊了一白二人,而一白他們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