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溫情的bǐ sh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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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更烈了,視屏裏的反光越來越強。內應者和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侍女們都站在陽台內臥室的不遠處,視角和距離到不算模糊,因此一白和檸文才可以完整的欣賞到這一次的龍爭虎鬥。



    瘋魔的姐姐全身的鮮血越滲越多,精美的禮袍似乎都已經成了血紅的顏色。而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都來來源於自己眼前這受傷男人左手上的那把長刀,她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兩個彪形壯漢如今有著身體狀態上的優勢,他們強壯且對手遍體鱗傷;有著攻擊力上的優勢,他們有更加具有威脅的wǔ qì和豐富的搏鬥技巧。



    可他們卻萬萬不敢掉以輕心,自己倒在地上的兄弟就是最好的解釋。這女人已經瘋魔,攻擊都拚了命給對方致命一擊,而他們卻不敢輕易shā rén,因為那可是天大的罪行。



    所以其實保護mèi mèi的姐姐還有著唯一的一點優勢,那就是不要命的病態心理。



    三人呈三角形對立,兩個黑衣男子一步一步謹慎地向她逼近。視屏這邊的李一白竟不知何時手心布滿了細汗,再瞟了眼一旁的王檸文,這丫頭是想看又不敢看地用雙手捂住眼睛,卻在指尖縫隙裏不停地張望。



    突然之間,風起雲動,兩個黑衣男子似乎早有默契,他們如同兩隻下山猛虎,同時凶猛無比地撲向了眼前的“惡女”。



    手持長刀的男人離的最近,可憐的姐姐首當其衝,眼眸中一把恐怖的長刀是不斷地放大。但她哪能閃避,自己的親mèi mèi就在身後,她早已經是mèi mèi唯一的擋風牆。



    可能有天,牆會轟然倒下,可在牆倒之前,牆後的女人決不允許受到迫害。



    長刀迎麵而來,危險愈來愈近,就在千鈞一發之際,mèi mèi身前的姐姐又再一次讓所有人為她吃了一顆驚雷。



    銳氣劃破燥熱的空氣,凶猛落下的破空聲讓人快要窒息。長刀都快要砍到了姐姐的額骨,如今是不得去不閃避,姐姐猛然如蛇扭動身體,居然是神奇靈動的躲過了這瘋狂一擊。



    本為兩姐妹暫時送了口氣的一白剛想說些什麽,又突然怒目圓睜,破口大罵,“畜生”。



    那柄勢如破竹的長刀竟然沒有落空而就此打住,竟然勢頭更猛,瘋狂暴虐地迎向了姐姐身後那柔弱可憐的mèi mèi。



    受傷的男人果然狡猾奸詐,他早就看穿了姐姐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必死保護mèi mèi的決心。



    而他的猜測果然正確,長刀落下,濺起一串雪珠,視屏內又是血肉模糊一片。



    瘋狂的姐姐居然在長刀即將落下的一瞬間一腳蹬出,用自己的大腿擋住了本應該落在mèi mèi頭頂的凶險攻擊。



    “嗒,嗒,嗒。”



    姐姐的大腿一瞬間血流如注,身後的mèi mèi已經被嚇得神情呆滯,連發生了什麽都已經沒了反應。



    可姐姐卻不會放過當下最好的反擊時刻,趁這男人右手重傷左手握刀,姐姐竟然是不去理會深陷自己大腿中的那把長刀,雙手握實手中的bǐ shǒu,在烈日下配合自己猙獰的表情,拚盡全力將bǐ shǒu瘋狂的紮向了男人的胸腔。



    受傷的男人瞳孔瞬間放大,他活到現在也經曆過無數的流血拚殺,可這次,是他最為絕望的一天。



    bǐ shǒu勢如破竹,男子已經凶險萬分,女子的攻擊位置竟然刁鑽到難以去規避。大難臨頭,受傷男子拚命運力,兩人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



    受傷男人畢竟經驗豐富,他在bǐ shǒu落在的瞬間,猛地發力將原本陷入姐姐大腿之內的kǎn dāo瘋狂拔出。一息之間,劇烈的疼痛感讓女人無法承受,這也使她錯過了給予男子致命一擊的機會,鋒利的bǐ shǒu如果刺破豆腐般插進了男人的肩頭,鮮紅的刀刃從他的背後穿出。



    一馬當先的男人終於難以承受身體的傷痛,隨著手中長刀“哐”的聲落在地麵,他的整個身體也應聲倒地,痛苦的哀嚎開始不絕於耳。



    而那遍體鱗傷的姐姐如今大腿又是一道令人瞠目結舌的傷痕,她似乎終於是疲憊了,再也用不出一絲力氣,她最後能做的不過是艱難的轉頭留給mèi mèi一個迷人的微笑,那笑容裏不留遺憾和後悔,不留悲傷和痛苦。



    “活下去,妹子。”



    離得較遠的黑衣男子目睹了整個血腥戰鬥的過程,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自己的同伴出刀,瘋女人回擊,這一切可能隻花了不到十秒鍾。可是就短短的十秒鍾,他畏懼了。



    如今他來到這渾身沒一塊好肉的姐姐身前,麵對一個都已經失去bǐ shǒu的女人,他竟然還在猶豫不決,不敢輕易上前。



    “哼,膽小如鼠的東西。”



    女人上前跨出一步,男人竟然畏懼的退了兩步。可姐姐完全不去理會眼前的男人,她望著臥室內不遠處張望的幾個女人,視屏也第一次拍攝到了她的正臉,那張臉,傾國傾城。



    一白突然憶起了一句古話,巾幗不讓須眉。



    “你承諾過我,救我mèi mèi,希望說話算數。”



    姐姐話畢也不停留,不知又哪生出的力氣,轉身一個俯直接躍出了一米高的陽台,一瞬間在天空沒了人影。



    仿佛,這世界,她從未來過。



    “啊!”王檸文再也不能忍受,直接乍唬唬地跳了起來,“走走走,快去救人啊!”



    王檸文起身便欲跑入漆黑有一片的地下車庫,李一白是猛地一把將她牢牢拽回。



    “十七層,死透了。”李一白的聲音就像是地獄的幽魂,沒有一點感情,直擊王檸文脆弱的內心。



    王檸文緩緩轉過頭,昏黃的燈光下,眼淚在她的眼眶中不停打轉,“我說,救救她吧!萬一還有救呢!”



    李一白的心一時間像是被什麽猛地紮了一下,眼前的女孩讓他說不出的想要安慰和保護,可如今他無計可施,也無路可走。



    “那咱們出去看看吧!”



    一白開啟手機的燈光,和王檸文沒入了黑壓壓一片的停車場。



    原路返回的情況一般是比來時快許多的,心理上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也有了準確的方向感,一白牽著手掌冰涼的檸文,很快就望見了不遠處的金色陽光。



    出口就在眼前,身旁的王檸文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一下甩開一白的手,衝入黑暗之中,向著出口的萬丈光芒奔去。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從地下車庫狂奔而出,仿佛dú cì的陽光直接讓兩人睜不開眼,不一會兒才從脫離幽暗潮濕的環境中習慣過來。



    “你別急,慢點。”王檸文不顧醜態拚命奔跑的樣子讓李一白多少有些擔心,他也邁開了步子趕緊追隨而去。



    當兩人再次來到來到a棟的樓前時,此處已經圍起一個不小的圈子,十多個黑衣男子和旗袍侍女稀稀落落地站在四周。



    而在圈子中心的主角,那不顧一切也要保護mèi mèi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人形,仿佛就似一灘爛泥般令人畏懼。



    王檸文本就跑得精疲力盡再見到眼前的場景,是直接站立不穩差點昏厥過去,幸虧跟在後麵的李一白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如同落葉一般柔弱的她。



    a棟的大動靜很快引起了遠處路過行人的注意,三兩個好事的行人竟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人群之中,一個男人適時的站了出來。



    “是你?”李一白驚呼,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麵包車上的壯漢胡子。



    “臭小子連連壞我好事,還害我要親自跑一趟局子,今天可饒不了你。”



    李一白大感不好,扶著失了魂的王檸文轉身便欲離開,可不知道何時,自己兩人已經被十多個壯漢瞧瞧圍了個水泄不通。



    “走吧!還要我請嗎?”



    一白望著藍幽幽的a棟大門,又望了眼自己懷裏憔悴的檸文,不得不投降,主動跟著兩個壯漢進了a棟。



    胡子見一白還算識相,便不再去追究,處理起了眼前最頭痛的事情,“小風,帶著你的人趕快清理現場,來人問了,知道怎麽回答吧!”



    “是,胡哥你放心!”那jiān kòng室的風子點頭哈腰,很上道的樣子。



    張望的人在幾秒鍾全部縮進了a棟樓內,大門外隻剩下了風子與他的兩個小弟,就連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也不知怎麽的消失不見,隻留下地上一片大麵積的血水。



    他們三人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水桶和拖布,瘋狂地開始在a棟樓前爭分奪秒。



    可顯然,血跡是最難處理的東西。當第一個行人趕到此處的時候,地上還是殘留著三分之一的不小血跡。



    “這裏發生了什麽?怎麽地上全是血跡?”行人驚恐不已,失了神地詢問道。



    而風子早就想到了如何對答,“哎,這大老板非要用什麽雞血慶祝一下a棟樓盤xiāo shòu大紅,殺了三隻黑烏雞,怪可惜的!”



    可別說,這風子說的是有模有樣,那行人不僅信以為真,還忍不住評價,“這老板有想法,怕是農村來的,搞房地產發財啦,你們這些給人家打工的也要學著去迎合老板的風格啊,也隻有這樣,才能拍準那老板的馬屁你說是不是!”



    風子心中覺得好笑,麵子上卻是笑臉相迎,不斷點頭。



    沒過半分鍾,又來了個行人。



    “這怎麽了?”



    風子正準備解釋,沒想到剛剛之前的行人倒是開了口,“他們老板那黑烏雞討喜慶呢!我回去可得學學,說不定真能轉運。”



    新來的行人看了眼地上已經被清掃的若隱若現的血跡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由附和道,“還真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