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錢的逸飛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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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最近噩夢連連,醒來後卻什麽也記不清了,隻有那些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晃悠。
“夢到鬼了?”陳逸飛調侃道。
一白拭去惡頭上的汗水,也不去理會陳逸飛,緩緩抬頭,一座至少高大十米的圍牆應然出現在他的眼簾。恢弘的氣勢帶著曆史的滄桑感撲麵而來,重重地鐵門不知道鎖住了多少罪孽深重。
一白忍不住驚歎道,“這就是孤山監獄?果然名不虛傳。”
“不得不服,雖然隻是女子監舍,卻是我見過最固若金湯的地方。”陳逸飛道,“我第一次來這裏,比你還大驚小怪呢!”
“我哪裏就大驚小怪了!”或許上剛剛睡醒,一白竟有興趣去跟陳逸飛爭上兩句。
可陳逸飛卻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道,“準備好,我們進去了。”
車子緩緩駛向似乎沒有邊際的鐵門,不遠處一個與它對比小若蚊蠅的站台緩緩出現在兩人眼前。
“停車,停車!”站台裏是不緊不慢的走出一個年邁的老大爺,中氣十足的問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啊?”
陳逸飛一馬當先,將自己的警官 證交到了大爺手中,恭敬的說道,“大爺,我是市區警局的,帶家屬來看望犯人。”
那大爺仔細觀察著手中的警官 證,又上下將陳逸飛打量一番,再看看車裏一臉笑容的一白,才慢慢點頭,將警官 證換給了陳逸飛。
“進去吧!左手邊是停車位!”
見大爺擺手,站台內的人得到手勢,偌大的鐵門竟然生出了個小門,不偏不差正好通過小型轎車。一白不由驚歎這監獄的高端大氣,而陳逸飛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輕鬆駛過,正式進入了孤山監獄。
“啪嗒”
兩人下車,站在建築物成群的監獄之中,一白一時間失去了方向感。倒是陳逸飛輕車熟路,一白跟著他是很快來到了一棟看不到邊際的巨樓之前。
“這是重刑犯的關押地點!要見犯人,先得過前台那一關。”
陳逸飛領頭,一白隨後,兩人是一前一後進了氣勢磅礴的大門。
可大門內卻沒有了之前的宏偉,簡單的如同銀行的fú wù窗口,還不時閃爍著紅燈或綠燈。窗口不遠處安放著上百張舒適型的座椅,給人感覺倒是非常親民。
陳逸飛熟練的走到成排機器前,左右倒騰,從出票口掉出一張紙片,一白後來才知道,就是監獄探監也和銀行一樣要排隊掛號。
一白低頭看看手中數字,已經安排到了24號,再看看房間中坐著的稀稀落落的人群,不免歎了口氣道,“咱們又有好等了!”
兩人坐在一個人群相對集中的地方,都翹著二郎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其實兩人一齊豎起了耳朵,來偵聽周身的聊天內容。
突然一白的肩頭被陳逸飛輕輕拍了拍,順著陳逸飛手指的方向,他看見了一對夫妻。
男:等會你見到我媽,脾氣好點,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為了你,才替人頂罪,知不知道?
女: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囉裏八嗦沒完沒了。老公,你說咱們是不是問廖家要少了,要不咱們再問他們要一筆錢,再創業一次?
男:噓!你個敗家娘們,在外麵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女子似乎也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緊張的和老公開始四周東張西望,直到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心虛的鬆了口氣。
“有意思!”一白淡淡的微笑,看向陳逸飛繼續輕聲道,“聽見了吧,他們說了‘廖家’。”
陳逸飛也是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看著前排坐著的這對夫妻,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請23號,到櫃台1bàn lǐ手續。”
一白和逸飛注視著緩緩起身的這對夫妻,相視一眼,無聲的笑了。
其實bàn lǐ速度也是不慢,那對夫妻也不過耽誤了短短5分鍾就完成了手續便拿著張單據開心的離開了櫃台。
“請24號,到櫃台1bàn lǐ手續。”
“到我們了!”陳逸飛先站起了身,意外的吩咐道,“一白,廖天龍一定打了招呼,我們就是閑雜人等,不會容易得到探監廖銀花的機會,所以我們直奔廖銀花而去,一定會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
“的確如此!”一白道,“那我們該如何?”
陳逸飛淡淡笑笑,繼續說,“曲線救國,你別出聲,看我的吧!”
李一白笑了,似乎有陳逸飛這麽可靠的一個隊友,要舒服許多。
“先生請問您要bàn lǐ什麽手續?”
陳逸飛一屁股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故作傷感的對另一邊長相秀美的姑娘說道,“我要見我的大姨!”
“哦,那就是要探監你的親人是吧!”櫃台裏的姑娘溫柔的說道,“哪請問你的大姨叫什麽名字呢?”
“吳霞,我大姨叫吳霞!”陳逸飛裝的有模有樣,一白是努力憋著不笑,可就快忍不住了。
那姑娘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你就是吳霞的侄子是吧!他上午兒子才和我們打過招呼,說你下午會來,我這就幫你安排。”
姑娘的手指在鍵盤手飛速閃過,打印機發出“擦擦”的打字聲音。
見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陳逸飛是不知何時手中突然多出了二十張百元鈔票,一股腦從進出單據的窗口送了進去。
“你這是幹什麽?”姑娘大驚,手足無措在原地,也忘了把錢退回。
陳逸飛不懷好意的笑道,“問你個問題,這錢歸你。”
“不行不行,這地方可是有shè xiàng頭的,我不能受賄。”姑娘一直擺手,卻不舍將錢退回。
陳逸飛抓住她的心裏,露出善意的微笑,“問題很簡單,你若是不肯,將錢還我好了。”
姑娘看著眼前的兩千元xiàn jīn,咬咬牙,一把將其塞入口袋之中。
“說吧,你想問什麽?”
這一刻,就連一白也不得不佩服陳逸飛的套路,那姑娘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問題真的很簡單。”陳逸飛輕鬆的說道,“上一對夫妻,就是23號,巧得很,都是我上司。整天在公司欺負我,我是咬牙隱忍已久。今天竟然在這裏碰見他們,我就想知道,他們究竟來看望誰?”
姑娘竟然信以為真,還驚懼的捂著嘴巴說道,“你想用這個汙點來搞臭他們的名聲?”
陳逸飛戲份太足,鑒定的點了點頭,甚至露出令人做怕的恐怖表情,是讓女孩更加堅定相信了之前的假故事。
“好吧,我就告訴你!他們探望的人,是一個叫廖銀花的老太。”女孩因為受賄難免緊張,見陳逸飛又一臉凶狠模樣,竟然一時間忘記了上頭的交代,“廖銀花”的名字是脫口而出。
陳逸飛拿著那吳霞的探監憑據,與一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門。剛出門口,一白是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陳逸飛,真有你小子的!新一代diàn yǐng大明星啊!”
對於誇獎,陳逸飛從來都不拒絕,也仰天大笑道,“我啊,自己都服了!”
一白換換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陳逸飛,慢慢說道,“看來那對夫妻真的有問題,就連那廖銀花都有問題!”
“水,深了,也不知碰不碰得。” 陳逸飛回頭看向如同一片巨星烏雲的黑色建築物,心中竟然開始未察覺的壓抑起來。
“先去探望那吳霞,相信她能直接告訴我們dá àn。”陳逸飛歎了口氣,繼續道。
一白認可的點點頭,再一次忍不住感歎,“有錢真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定是真的。”
探監的地點放置在了黑色建築物的右側中段位置,一白和陳逸飛也不耽誤時間,直接奔著目的地前去。
“你好,我們要探監。”陳逸飛禮貌的將手中的單子交到門口管理員的手中。
管理員仔細核對憑據信息,然後點點頭,嚴肅說道,“請跟我來。”
兩人被帶入了一間不大的屋子裏麵,最讓人記憶深刻的,便是屋子中央突兀出現的一道玻璃牆麵,玻璃左右各放著一把椅子,代表了家屬與犯人兩個身份。
很快,一個麵向年過五十的婦女緩緩從另一邊的門後走了進來。她帶著shǒu kào與鉸鏈,一路走來,一白和逸飛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直到她拿起了身前的對話器。
“我上午聽兒子說了,你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了,你有什麽想問的,我老婆子知無不言。”那婦人也是開門見山,上來便將話挑明咯,為陳逸飛節約了不少時間。
“既然您不喜歡囉嗦,那我也就直接了當的問了!您的監舍是不是來了一位新的舍友?”
那婦人似乎沒有想到陳逸飛是衝著廖銀花而來,顯得有點意外。
“你是說廖銀花?她可是個老好人。”
陳逸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著繼續說道,“沒錯,我想問的就是廖銀花。現在,你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情。我要知道,這人是不是你監舍裏的‘廖銀花’?”
陳逸飛緩緩從兜裏取出一張事先早已經準備好的zhào piàn,貼在了玻璃牆麵之上,一白和陳逸飛都陷入了寂靜,隻等婦人的一個dá àn。
那婦人仔細觀察,不由皺起了眉頭,緩緩搖頭,“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