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生日宴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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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大隊的那對夫妻嘴巴嚴絲合縫,一白知道今晚算是白跑了一趟,但也並沒有太過多的失望,隻是感覺疲累了不少罷了。
“明天的事你沒忘吧!?東莉鴿的生日宴。”陳逸飛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一白笑嗬嗬著回答,“當然,答應你的事情自然要做到。不過明天的生日爬梯我要與我的一個朋友同去,咱們得想個辦法瞞住他。”
“這簡單,我找幾個姑娘圍住他就行了,保準他脫不了身。”
“還是你這大少爺有辦法。”
與陳逸飛簡單又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又到了深夜,一白便與陳逸飛匆匆告別,趕回了醫院。
之前檸文就來了短信,因為帶著玉兒,所以檸文也不方便再留下來過夜,便兩人一起住回了自己的家裏。一白不用愧疚的麵對玉兒,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自然求之不得,回家倒頭便睡,沒了意識。
天色從昏昏暗暗到晴朗一片,一夜無話,一白也如尋常般誰的香甜。
“兒子!兒子!”睡夢中,一白似乎聽見了媽媽在耳邊的輕喚,痛苦的掙紮,睜開了疲累的眼睛,模糊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媽,這才幾點,大清早的喊我幹嘛阿?”一白忍不住的嘟囔,可突然發現不對,媽媽怎麽會站在自己跟前,不由得低聲驚呼,“媽,你怎麽下床了。你的腿哪能亂動,快回床上去。”
李一白從床上一頭紮了起來,卻發現床前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而媽媽依舊還靜靜不動誰在自己身側的另一張病床。
最近總是噩夢連連,今天雖然不算恐怖,但驚醒的方式卻讓一白苦笑連連。麵色憔悴,神色痛苦,再沒有睡意的一白艱難的走下了床,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剛剛六點。可天色已經開始泛白,整個城市都在漸漸蘇醒。
閑來無事的一白就這樣在偌大的醫院樓下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閑逛,酷暑的熱意已經開始消退,秋意緩緩顯現,人來人往的醫院大樓卻讓一白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今天是東莉鴿的生日,一白甚至都已經忘記給過多少人違心的承諾,陳逸飛?趙西野?胖子餘?亦或是形單影隻的自己?
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道上,就像是披著虛偽羊皮的餓狼,一白明白自己的不安不過是為了心裏的安寧找一份借口,製造一個善意的假象。
時間還早,可計劃一切都是空白,必須要提前做好完全的準備。雖然一白也不會傻到認為廖天龍會在自家的房間裏留下什麽把柄,但此次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不得不嚐試著去把握。畢竟有句老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撥通了猴子的diàn huà,嗡嗡作響的鈴聲將猴子從並不舒適的床板上震了起來。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來電顯示,猴子自然記起了什麽。
“喂,一白小子你夠早的,爬梯下午六點才開始呢!這麽一大清早打什麽diàn huà啊!”
李一白不理會猴子的埋怨,在diàn huà這頭說道,“猴子,你在哪呢?怎麽外麵這麽吵。”
猴子本還沒注意,在一白提醒下一動耳朵,耳邊果然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動。
“哦,我工作的後廚開始忙活了!昨晚我在店子裏守夜,沒有回家。”
猴子這話倒讓一白來了興趣,是什麽工作終於讓自己這麽一個眼高手低的兄弟安頓了下來,不由得好奇問道,“是什麽工作還能留在您猴子大人的法眼?在哪工作呢?”
對於一白的關心,猴子也不在意,並沒有隱瞞的打算,“就在剛開業的清水龍灣商業街上,在一家小茶鋪子裏麵當一個財務經理,和我大學專業對口,還真不錯。”
“什麽?”一白忍不住吸了口冷氣,心中翻江倒海,卻強行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才緩緩繼續說道,“猴子你是說,你在廖天龍的商業街裏的一家茶水鋪子工作?”
猴子覺得心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白,我知道你在意廖天龍的事情,畢竟他姐姐把你家害的那麽慘,可這工作真的來之不易,我不想輕易放棄的。”
一白的臉陰沉下來,嘴上卻還帶著笑意,“行,我沒放心上。我打diàn huà就是和你說一聲,下午不見不散。”
“好嘞,我也要起床準備工作了,再見一白。”
“嗯,你去忙。”
李一白掛斷diàn huà,眼裏就像是藏著一頭要吃人的豹子,手裏的手機快要被他捏碎,不停地“吱吱作響”。
“廖天龍,你竟然把手伸到了我的兄弟這裏,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猴子可不是你能隨意擺布的。”
醫院門口,一白喝著剛從早餐店買回來的豆漿,麵帶笑意看著遠方。
不久,一道藍色閃電出現在天際,呈風卷殘雲之勢,氣勢如虹直逼一白而來。路邊的行人驚得連連退讓,保時捷911在他的身前劃出一道藍色閃電,完美飄逸停在了一白的身前,湛藍豪華的車門緊貼著一白的襯衣衣角,場景看上去懸之又懸。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陳逸飛那張故作不羈令一白作嘔的老臉又露了出來。
“hi,good moing!”
“moing,死頹宅!”
兩人依舊那般熱鬧,車還沒停到車位便開始喋喋不休的吵個不停。有時候,誰說隻有男女之間可以稱作冤家,或許這可愛的詞匯也適合李一白和陳逸飛兩個男人。
“喂,你能消停點嗎?”一白先打住,實在不願意在無聊的話題上繼續浪費時間,將手中的豆漿遞給陳逸飛,還故作不爽的道,“要不是第二杯半價,哪有你的份。”
“哼,誰要喝你的豆漿!”陳逸飛一把搶過一白手中的豆漿,一邊喝一邊不屑的說道。
兩人閑來無事,太陽此時都還沒爬上那白悠悠的天空,倒是可以坐下來閑聊幾句,算是難得的休息。
陳逸飛就是話癆,剛挨到醫院公園的長椅,便開起了自己獨有的模式,“你不是說你累的要死不活的嗎?今天怎麽起了個大早?是不是要幹壞事心裏良心過意不去?沒關係,你就想著算是為人民謀福利,除了這個貪得無厭壞事做盡的廖天龍。別麵無表情啊,你好歹說兩句,怪悶的。”
一白就如同被機關槍掃射了一番,全身上下遍體鱗傷,特別是精神世界就如同在崩塌的邊緣。和尚念經,簡直是世界上威力最強大的單體殺傷wǔ qì之一。
“你倒是說話啊,這笑什麽呢?”陳逸飛看著一直古怪笑著的一白,不由得心裏發慌,心裏發虛的說道。
一白在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沒有,我是在想,有誰能接受你這樣的碎碎念,我媽都沒有你嘮叨,我發現啊,你一不談正事別誰都煩。”
“行了吧你!”陳逸飛聽了笑罵道,“咱門兩個半斤八兩,你也不比我好哪裏去!”
“不可能,我哪裏囉嗦了!我怎麽可能和你一樣一直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沒完,”一白說著說著是察覺不對,陳逸飛用同樣詭異的笑容盯著自己,忍不住苦笑道,“話是有點多。”
一白繼續道,“說正事,晚上計劃有沒有?我是隨你,盲目行動也能接受,不就是給你打掩護嘛!”
陳逸飛卻不以為然的道,“就是玩!我的錢怕是用不完了,姐姐告訴我,我活著的目的就是去玩所有富二代都玩不了的東西。所以,廖天龍的天龍酒店,咱們隻用當成一場遊戲卻玩就可以了。”
一白無奈的說道,“你可真是你姐姐的寶!都聽你的。”
陳逸飛對李一白的話不置可否,並不反對,繼續說道,“當然,之前的豪言壯誌不過是口號。必要的工具我會提前購置,你就安心的等著夜幕降臨吧!”
“今天白天有事嗎?”
“怎麽?少爺準備帶我去哪玩玩啊?”一白調侃道。
陳逸飛早已經習慣了兩人的交流方式也不放在心上,“還真被你說對了,我姐姐剛開了一間超大的農家樂,釣魚的,帶你去玩一天。當然,這是我兩的二人世界,我可討厭你把檸文也帶來給我秀恩愛啊!不然到時候我姐姐再過來加上一起,都快煩死個人。”
一白隻能順從的點點頭,無奈的笑道,“行,大少爺都說了,去哪玩聽你的。不過走之前,我得去和媽媽交待一聲。還有,檸文那邊你得去解釋清楚,最好讓她們和你姐在一起。”
“檸文的事我等下車上打diàn huà,阿姨還交待什麽?多此一舉。我特意準備了魚龍宴,這宴還就是早上吃才能吃到魚的鮮嫩,就別跟阿姨交待了。”
李一白看著陳逸飛沒好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因為一頓魚把我親媽都給忘了?”
“嘿喲,你在想什麽?”陳逸飛說,“我的意思是,阿姨不就是骨折嘛!幹嘛一天到晚呆在醫院,走,帶著阿姨一塊去吃魚。”
青山的這頭有一白兩人的嬉笑怒罵,那邊卻愁雲壓山山欲垮,暗流湧動之下,又有誰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