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凱瑟麵如死灰。

    “好了！”

    白澤扔下盾牌，湊到石壁前，而凱瑟則是僵著臉鬆開了劍柄。

    這時候其實劍已經不需要凱瑟的扶持了，五寸深的裂痕已經完全足以卡住這把劍。

    “噓——”

    雖然裂痕黑漆漆地，但是白澤還是察覺到了不一樣。

    他把劍拔掉，附耳在石壁上，把精神力緩緩地向那邊滲透過去。

    這厚厚的石壁對於精神力的阻力大的異常，哪怕削掉五寸厚度，白澤也是很勉強地才……

    “阿爾泰，你聽到水聲了嗎？”

    “噓——別吵。”

    白澤平心靜氣，全神貫注地操縱精神力往石壁裏鑽，他感覺好像要穿過去了。

    “噓你個頭啊！這裏要踏了！”

    凱瑟撿起盾牌護住了頭部。

    “嗯，什麽？”

    白澤從在泥漿裏前行的感覺中回過神來，頓時就聽到了哢擦哢擦地開裂聲。

    “臥槽！”

    整個周圍，不知道從哪裏蔓延起的裂痕遍布整個溶洞，越來越嘈雜的響聲仿佛萬馬奔騰在頭頂，在腳下和四周。

    白澤立即抱頭蹲下，往凱瑟握著的盾牌那邊擠了擠。

    “凱瑟，這是被我們打破了嗎？”

    “我怎麽知道，護住你的腦袋吧！”

    “嘭！”

    隨著第一塊碎石的落下，天崩地裂。

    連腳踩的大地也在瞬息之間崩塌。

    ——

    “列弩陣！”

    “第一排後退，第二排放，第三排準備！”

    白澤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大隊長維爾特右手提劍，左手舉著盾牌，站在軍陣前眺望前方。

    曲折的溶洞在這片地方匯成一個中心，四麵都是洞口，但是他毫不在意迷失方向。

    因為正前方就有著指引。

    數十隻小海怪守住了前麵的洞口，暴躁的揮舞觸手卻被連綿不斷的弩箭釘死在地上。

    士兵訓練有素地填裝，瞄準，射出，後退，輪換上來的再繼續——

    隨著最後一隻海怪的倒下，維爾特一揮手，全體士兵收弩站立。

    側身就是其他幾名隊長，維爾特側身問道：“人數統計出來了嗎？”

    “參與行動七百二十三人，傷二十七人，確認死亡兩百零四人，還有一百一十七人失去聯絡。”

    “……元氣大傷啊。”

    維爾特歎了口氣道：“這次回去我會和城主請罪。”

    “我們都該請罪。”

    維爾特向後掃了一眼，扭了扭脖子，說道：“二十分鍾打掃戰場加休整。”

    “若是早知道遇上了這麽個大麻煩，就算被神殿問責也得全體披甲啊。”

    ——

    “哇——”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白澤感慨地指著眼前的景色。

    “臥槽，真美！”凱瑟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低了幾分。

    “這就是文化的差別。”

    白澤搖了搖頭，跟在凱瑟旁邊。

    他們身後是一根碎裂的石柱，據凱瑟所說，代表著困住他們的那個空間。

    眼前巨大的洞窟裏寶石嶙峋，到處都是炫目的光彩流轉，正中心的地麵上有一個祭壇，精美而繁複的紋路在地麵一閃一滅。

    一根石柱佇立在祭壇中央，柱頂有著一顆巨大的藍寶石。

    “這……就是‘核心’？”白澤望著眼前的祭壇，問道。

    “大概吧……”凱瑟伸手抽出了白澤的長劍：“我先劈它幾下看看。”

    “等等！”

    白澤凝神，精神力向外擴張開來。

    這個洞窟裏麵的“元素”（姑且這麽叫）粘稠絡的展開比起在外界更加的困難。

    十一米，這是極限了。

    白澤感受著自己飛速下降的精神力，臉色都不好看了幾分。

    還剩十四點精神力了……

    “怎麽了？”凱瑟回過頭，奇怪地看向白澤。

    白澤黑著臉：“你一直都這麽莽的嗎？”

    “那還能怎麽辦，你懂神術嗎？”

    這……

    白澤思考片刻，掏出了那頂隻剩下足球麵大小的盾牌遞給凱瑟。

    “別進去，先遠距離砸砸試試。”

    凱瑟：“……”

    白澤：“你知道的，我的準頭不行。”

    凱瑟接過這塊盾牌，用力以扔飛盤的姿勢甩向了祭壇中心的那枚藍寶石。

    “呯！”

    祭壇周圍水波蕩漾，“飛盤”直接在半空就被彈飛了。

    “嘶——”

    “誰！”

    白澤下意識地喝出聲。

    “什麽誰？”

    凱瑟疑惑地轉頭。

    “……剛剛好像聽到有聲音。”白澤說道。

    凱瑟停下來，屏息聽了半天，才說道：“你聽錯了吧？哪有？”

    “……好像的確聽錯了。”白澤往祭壇邊走了兩步。

    兩人對視一眼。

    “那我用劍來吧。”

    “換個邊看看，這次到這一麵劈。”

    兩人繞過祭壇，走到另一邊，凱瑟舉起長劍，白澤則是握起了拳頭——

    “上！”

    塵土飛揚，一片晶石叢林被凱瑟的長劍劈地粉碎炸開。

    白澤清晰地感覺自己的拳頭擊中了人的身軀，而凱瑟那邊則是鮮血飆起一米高。

    “咳！”

    一陣劇烈的咳聲傳來，白澤凝重地看著麵前的黑衣人。

    “果然是神殿的渣滓，嘿嘿！”

    凱瑟立起長劍，嘿嘿笑道：“這一劍的滋味如何？”

    麵前六名黑衣人，其中一名已經被凱瑟一劍斬去了半邊身子，眼看就快要咽氣了。

    “果然……大祭司算定我們要獻身於此，可笑我們還惜命……”

    為首的那人喃喃自語，嘴裏念起了難以理解的咒語。

    凱瑟瞳孔一縮，提劍就衝了上去。

    白澤捏起了拳頭，衝向麵前被他打過一拳的黑衣人。

    這名黑衣人似乎並不擅長近距離作戰，被白澤附著精神力的一套王八拳打的連連後退。

    “廢物！”

    旁邊撲來一名黑衣人，嫌惡地喝了一聲，抽出一杆精巧的小型三叉戟，對著白澤掄起就打。

    而另外一邊，凱瑟獨自麵對三個黑衣人，不但不落下風，反而大劍揮舞間無人敢擋。

    白澤咬著牙苦撐，他全憑著精神力所帶來的敏銳感官狼狽地躲閃，還好先前那個黑衣人像是受了傷一樣，並沒有怎麽出手。

    “你受到了海神的信徒的攻擊！你已陷入出血狀態！”

    “你受到了海神的信徒的攻擊！你已陷入遲緩狀態！”

    “你受到了海神的信徒的攻擊！你已陷入中毒狀態！”

    白澤內心瘋狂吐槽——

    這到底是海神還是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