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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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風錦一臉震驚地偏過頭看向他:“羅洛你真想追他?”

    而後又搖了搖頭:“放棄這個想法吧, 對他重要的東西你買不起的。”

    銀洛解釋道:“我沒想送他, 我就突然好奇想打聽一下。”我是想讓他送這個東西給我。

    奕華馳剛給他提了建議,因為心虛怕被看出破綻, 銀洛並不敢再去找奕華馳問這個問題, 所以來問了柯風錦——柯風錦應該比較清楚吧?

    “那我也不知道什麽對他最重要,可能是魔法吧。”柯風錦道,給出了一個讓銀洛失望又在意料之中的dá àn。

    “那相對重要的東西呢?實在一些的,不要說時間魔法這些東西……嗯, 隻要是重要的東西就可以了。”

    “那我想想,西時家族和聖玉蘭公爵的身份應該算比較重要的吧?但也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對了,西時家族的家印, 這是西時家族權力和地位的象征,有它就能命令整個西時家族, 代表西時家做決定, 肯定算比較重要的東西。”柯風錦想了想道。

    西時家族的家印。銀洛默念了兩遍, 把這樣東西記在了心裏。

    下課後奕華馳和其他幾個相熟的同學從旁邊教室裏走了出來,看見他就走了過來,柯風錦原本要和銀洛一起去吃飯, 見狀就找了個借口很快離開了。畢竟柯風家和大皇子一派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她也不想找不自在。

    “你怎麽最近和柯風錦走那麽近。”奕華馳抱怨道,“小鈴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明明是他自己不高興,他非要說是mèi mèi不高興。

    “柯風錦挺好的, ”銀洛道, “而且你知道我就喜歡這款。”

    奕華馳卻誤解了他的意思, 內心瞬間陷入了掙紮之中。放任好友和惡毒前妻在一起?還是為了讓他離開惡毒前妻和柯風錦在一起?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旁邊另一名學生道:“洛哥,下個月我們和武者學院的競技賽就要開打了,你可不能手軟,把那群家夥都揍趴下才行啊!”

    皇家魔法學院和隔壁聖光武者學院常年相互較量,每年一屆的友誼賽更是成為了兩校爭鋒的關鍵時刻。由於職業特性,在光明正大一對一單打獨鬥的賽場上魔法師天生較同等級武者存在劣勢,隻要在重要傷害級法術準備完成之前被對方近身就很難再翻盤,所以連續兩年友誼賽上都是武者學院的人奪冠,魔法學院的學生們一直咽不下這口氣。而銀洛那次幹淨利落打倒柯風信的shì pín顯然給了他們很大的希望。

    銀洛尷尬地點頭應是。研究部的學生不能參賽,而他的魔法水平確實隻和學院高級班的大多數學生相當,但是如今他元力恢複了,再參加這些學生間的比賽就讓海盜團長生出一種欺負人的感覺。

    話題一提起來,另外幾個同學也紛紛給他加油打氣,還給他講武者學院本次參賽的學生裏值得注意的選手和套路。

    盛情難卻之下銀洛也提不出要退賽的話,心想著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像之前一樣把自己元力抑製下去,免得不小心傷人。

    想起奕華馳所說的話,晚上回到家後銀洛和西時桉要能抑製元力的藥,西時桉簡單問了問原因就直接帶他去地下的魔藥室配了一**魔藥和對應的解藥出來。西時桉全是挑的最好的材料,保證喝下後絕無半點不適與副作用。

    見西時桉答應得如此痛快,銀洛的心不由得活絡了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一直表現得極為配合,不僅配合,簡直可以說是有主動勾引的嫌疑了。

    西時桉被勾得難耐不已,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伸手在他後腰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眯著眼問道:“今天這是怎麽了?說,想幹什麽?”

    “西時,”銀洛趴在他胸膛上軟軟熱熱地親吻他的肩頭,微微抬起頭用銀色的眼睛無比無辜地看向他,“你把西時家族的家印給我好不好?”

    海盜頭子生平沒和別人要過什麽東西,第一次開口,心裏也很緊張。

    他從前看上什麽東西之後不是直接搶,就是用籌碼去和別人換,搶不來也沒能力換來的東西就隻能作罷。但無論是搶還是換,歸根結底靠的都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實力,而不是出自他人的恩賜、饋贈或是疼愛。唯一會送他東西的隻有老海盜,而老海盜也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這也是第一次,他明明對這樣東西不感興趣,卻還是向東西的主人索要它。他不在乎東西本身,他在意的是那東西主人的態度。

    西時桉微微皺了皺眉。夫人為什麽突然要西時家族的家印?他要家印有什麽用?有什麽事是他不能直接給他做好的?

    難道是沒有安全感,怕他不愛他了,所以要把家印拿在手裏保障自己的地位?他記得母親從前就是固執著牢牢守著家印一半的控製權,那是祖父交給她保障她那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的,但即使如此卻依然約束不了風流成性的父親。

    小傻瓜,他怎麽沒給他安全感了?他怎麽可能會那樣……

    唔,夫人最近好像一直都很乖,隻偶爾鬧脾氣,所以說是阿洛終於放棄和他鬧別扭,不說要和他離婚了,而要好好和他過日子了?所以來和他要家印以顯示自己在家裏的地位?

    可夫人在家裏明明一直很有地位。

    雖然這麽想著,西時桉卻依然因為ài rén要家印這個舉動而變得無比愉悅起來。因為這背後意味著ài rén對他們的婚姻的認可和重視。

    但他卻並未將這份愉悅表現出來,而是依然板著臉,故作隨意地反問道:“哦?你要家印做什麽?你現在是在用什麽身份在和我要家印?我為什麽要給你?”

    說啊,你是以聖玉蘭公爵夫人的身份在要啊,你是我夫人,我們是婚姻女神神像之下結成的伴侶,是西時家族的另一個主人,我當然應該把家印給你保管。淡然甚至稍顯冷漠的麵孔下,大魔導師如此著急地催促著。

    他這樣拐彎抹角,不過是想等銀洛親口抹去自己曾說過的“我不愛你了,我們離婚吧”那些見過的話,隻不過想再次聽銀洛親口承認他們之間那最為親密的關係。

    事實上,沒有安全感的那個人,一直是他。隻是高傲的公爵永遠不肯承認而已。

    銀洛的心隨著他一句句話說出口而涼了下去。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身份讓西時桉把西時家族的家印給他。其實在柯風錦說出這樣東西的時候他心裏也明白,他去和西時桉要家印不過是自取其辱,根本不可能成功。隻是方才的親密和親熱讓他的心不合邏輯地膨脹了起來,竟然控製不住地想要嚐試;隻是他被這些天以來的過分的親密、照顧和縱容蒙蔽了雙眼,讓他以為,就算西時桉依然肯定會拒絕他這個要求,也不會以這樣的態度。

    如今聖玉蘭公爵大人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果不其然,一時的**親密,即使再親密,也代表不了什麽,他該擺清自己如今的處境和立場。就像奕華馳和他說過的,二馳的那些風流朋友,對每個qíng rén都能做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體貼,在新鮮的時候,也都很縱容。這裏的人和處事方式都和他在海上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隻肯對等了那麽多年才等來的小蜜糖一個人好的。

    銀洛沒再說話,翻過身背對著西時桉,往自己的方向縮了縮。

    西時桉隻覺得懷裏突然空了一塊,低頭看去人已經沒了。他沒等來夫人來和他撒嬌耍賴,也沒等到銀洛親口承認他們的關係,見銀洛明顯低落下去的情緒,甚至連問都不敢問一句。

    你就真的這麽不願意承認我們的關係?還是說是我想多了,你要家印隻是想用西時家族的力量做什麽事情,卻不想告訴我要去做什麽?你根本……就沒想過、也不想承認你是我的伴侶,是西時家族另一個主人?

    西時桉不敢問,也不敢去想dá àn。他怕方才那些甜蜜的念頭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怕阿洛剛才待他那麽好,和他那麽親熱,不是因為喜歡他,隻是要和他要家印,見他不肯直接了當地給就馬上冷淡了下去。

    西時桉愣了片刻,伸出手想把人摟回來,手剛碰到銀洛的腰,銀洛就閃身躲開了。

    西時桉的手僵在了半空,忘了收回去。

    隨後海盜淡淡的聲音響起:“我有點累了。”

    西時桉的手握成了拳,隨後緩緩收了回去。他望著ài rén的背影,自從打折扣報複的名義把對方接回來之後,這是第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隔得這麽遠,連最初銀洛和他鬧別扭鬧得最厲害的時候都沒有過。

    沒事的。他安慰著自己,強行克製住自己想使用強力把ài rén抱過來的念頭。阿洛可能今天隻是累了,自己剛才欺負了他那麽久,讓他好好歇歇吧,明天就都好了,又會和以前一樣。

    但是懷裏空落落的,他無論如何都睡不安穩,一直悄悄打量著銀洛的背影,等到ài rén呼吸平穩得睡熟過去,才輕手輕腳地把人摟到懷裏抱住,小心翼翼地在對方額頂親了又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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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你。

    可我不敢告訴你。

    我怎麽敢讓你知道,你已經拿捏住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