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切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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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城是東越境內的一個偏遠山城,沒有巍峨城牆,也沒有四通八達的交通,少有人煙,有的隻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山脈之中凶獸極多。
正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其中一處山穀卻有著片湖,更準確的說是潭。
曆史千年之久的寒潭自然會出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蓮花,猶若墨水一般的蓮葉之中包裹著一個如同晶石一般清澈的蓮子,這便是寒潭蓮子。
藍鳶帝國有不少這種寒潭,但很少能有孕育出寒潭蓮子,這是天財地寶,如同白鴉身上赤冠果一般,讓無數江湖人趨之若鶩。
這樣凶獸遍地的地方會有寒潭黎蓮子,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麽有人會知道這個消息,並且向外透露給了極少數人。
這一點後台強硬的扶桑不知道,白鴉更是不知道。
寒潭蓮子性寒,具有凝聚真氣的功效,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能夠讓卡在瓶頸的江湖高手直接衝破體內堤壩,當然僅僅是江湖高手有這個效果,但是還是有很多江湖總是眼熱至極,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寒潭蓮子即便不能讓他們直接突破,但是好歹會增加不少突破的幾率,這個世界看實力,實力的提升尤為重要。
所以當卡在七穴很久的許牧知道這個寒潭蓮子的消息之後,便很快行動,因為他在流沙門權勢僅次於門主,實力強盛於他的長老都是對其頗為尊敬,考核白鴉的成姻便是此列。
因為走不開,所以許牧許下不一般的代價,讓成姻去了環城,一個八穴高手出手,原本還是極為順利,然而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有其他人。
風嘯便是其中之一,這個九穴高手自然不是因為卡了境界想要去突破,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毒師,擅長用毒的他最感興趣的自然是天底下的各種毒物。
寒潭蓮子雖然功效甚大,但是藥三分毒,有利便有弊,寒潭蓮子生於陰寒之地,本身所帶的寒氣也不容小覷,所以若是成功將其煉成毒藥的話,威力自然極為可觀,這對於毒師風嘯來說,也是實力的一次提升。
然而等他找到寒潭的時候,卻發現被人捷足先登,百般調查之下才將目標鎖定在流沙門長老成姻的身上。
因為流沙門在東越實力超然,流沙門主更是深不可測,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又正值流沙門招生,他便假扮起了前來拜師的弟子。
運氣極好,成姻更是如之前情報所說一般為實戰考核主持人,所以便有了白鴉白日看見的一起變故。
白鴉聽得興起,暗道這才是快意恩仇嘛,那個位高權重的許牧以大欺小算是個什麽事嘛。
“眼下風嘯已經沒了蹤跡,倒是流沙麽那便傳來消息,成姻中的毒極為難解,或許隻有流沙門主有辦法了。”
扶桑看了看麵露沉思的白鴉,問道:“看你樣子好像是有些心疼?”
被戳破心思的白鴉惱羞成怒,正氣凜然道:“我是那種人嗎?我隻是覺得可惜了。”
扶桑玩味道:“是人可惜還是八穴的武功修為可惜?”
白鴉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盯扶桑,這是他第二次覺得後者有病,瀟灑的人不做多少解釋,問道:“流沙門主有多厲害?好像城裏都沒有多少消息,甚至連名字都沒聽過。”
扶桑淡淡道:“那個層次已不是普通人了,等你以後實力強大了就知道。”
白鴉撇撇嘴,說的你好像很厲害一樣。
一個晚上,白鴉都沒有發現有人趁著夜色對自己動手,心中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為警惕,同時又有一種失落,對,沒錯,就是失落,對於自小憧憬江湖的白鴉來說,耳熟能詳的江湖快意恩仇之事便是他想要嚐試的,就像是他喝酒一樣,十六年沒有飲酒,自然想嚐試一番,至於喝下去是甜是辣,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然而那個給他穿小鞋的許牧好像膽子不大,沒有讓白鴉的畸形願望得逞,既然他不來找自己,白鴉也沒有必要湊上去,眼下沒有拜師成功,自然不能再在東越呆了,他要回到中原,回到江北,回到家鄉。
雖然那座生活了十幾年的院子被燒了,但是或許還會有些線索,況且,楚軒若是還在的話,憑借他的通天手段,說不得能輕易調查出黑袍人的來曆,以及白鴉始終牽掛著的淩雪的蹤跡。
第二天一早,準備離開的白鴉卻被扶桑留住,理由是今天切磋賽。
長路漫漫,也不急這一天,被扶桑勸說一番之後,白鴉首先是心動,然後行動。
兩人來到那個廣場,早已人滿為患,喝聲四起,場間不少人都已經開始動手了,比前幾日的數量都要多,質量也要更高,當然實力在二十以內的天驕卻還沒有動手,都是在旁觀望。
白鴉和扶桑的到來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畢竟白鴉昨天的表現,可是不少人的飯後談資。
一時間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上來詢問一二,畢竟白鴉的實力擺在那,唯獨兩人除外。
在看見白鴉扶桑後,易家兄妹便走了過來。
易婉今天也是一改前些日子的青衣長裙打扮,穿了一件比較貼身的衣服,白鴉想著,這女子雖然長得不咋地,身材卻是極為不錯。
白鴉自然不是餘守當那般猥瑣,很大方的掃過一眼之後,便不再多看,目光落在其身旁的年輕男子身上。
易然易婉兩兄妹雖是孿生,但是外貌卻沒有絲毫相似,而且不同於易婉的普通,易然長得極為俊俏,
而且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白鴉難以形容的氣質。
當白鴉琢磨著如何才能培養出這種氣質的時候,兩兄妹已走到跟前。
易然輕笑道:“我就知道兩位不會錯過這場盛事。”
扶桑臉上也是有些紅潤,這個獨愛戰鬥磨礪自身的冷麵劍客顯然有些心潮澎湃,這是對於戰鬥的渴望,他說道:“我們來完了些,可曾出現什麽厲害的角色?”
易然看著扶桑這個樣子,臉上頗有笑意,瞥了眼自家mèi mèi,然後說道:“厲害的角色倒是有不少,不過能威脅扶桑兄弟的卻隻有寥寥幾個人而已,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便是流沙門的天驕弟子韓晨。”
白鴉皺眉道:“流沙門?”
易婉連忙解釋道:“這次切磋戰是流沙門招收弟子之後的賽事,等同於附帶的,所以流沙門自然會派人過來壓軸,沒想到會是韓晨。”
白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明所以。
扶桑見白鴉的表情,似明白他心中所想,他研究過不少值得被他當作對手的年輕天驕,自然知道韓晨,說道:“韓晨是流沙門主的親傳弟子,在流沙門地位極高,傳聞五年前流沙門主遊曆時,碰巧遇見當時還是農戶家小兒子的他,看中其天資,便帶回山門,五年時間,便已成五穴高手,聽說即將突破到六穴。”
白鴉頗為震驚,這種破穴速度簡直駭然聽人,一年破一穴,對於那些自小苦修,二十幾年卻還僅僅是江湖武人的人來說,無異於當頭棒喝。
白鴉莫名想到了許褚,那個將大部分時間花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五年前是五穴高手,如今還是五穴高手。
想到這,白鴉不禁有些偷笑,然後在另外幾人看起來仿若失神的他臉上浮現一種怪笑。
扶桑極為尷尬,擺出一種我不認識他的態度四方觀望,易婉則是更加好奇。
易然倒是個頗為體貼的人,知道白鴉不在狀態,咳嗽幾聲之後,接著道:“白兄弟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實力,想必與那韓晨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白鴉醒轉過來,麵對別人的吹噓極為得意,尤其對方是一個連他都想著去模仿的人,當即也不能退縮,頗為豪氣的說道:“哪裏哪裏,實力是打出來的,我雖然沒有他那種速度,但是真打起來誰輸誰贏也說不定,此番拜師無果,若是能和流沙門門主的親傳弟子一較高下,倒是不虛此行了。”
扶桑表情變得不自然,像是有人給他丟臉了,然而對於白鴉這種順著杆子往上爬的行為,易婉可以說是極為支持,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白鴉。
而作為哥哥的易然卻極為淡定,問道:“以白兄弟的實力與年紀,我如何也想不出流沙門會有何種理由將你拒之門外。”
白鴉想起許牧的那張老臉,眼神也是泛著冷意,沒有去解釋,隻是說道:“私人恩怨罷了。”
易然了然,沒有接著問,笑著說道:“放心,若是白兄弟到時候找不到滿意的門派,可以來我焱州,雖然說比不上流沙門這般超然,但是各位武學秘籍卻也不少,而且待遇自然豐厚。”
白鴉一瞬間對於易然的好感飆升,隻可惜他是體修,普通江湖秘笈沒有絲毫效果,不禁感覺有些可惜。
表達謝意之後,四人隨意聊了一番,隻等能讓他們看得中的對手出現。
扶桑就像是一頭餓虎,不斷尋覓著獵物,易婉卻將目光在扶桑和白鴉身上來回遊走,似乎有些糾結。
易然談笑風生,人緣極好。
唯獨白鴉,喜歡東張西望,體內土包子的靈魂又開始沸騰。
終於,流沙門有一群人走了出來,個個眼神高傲的像天空中的蒼鷹。
所有人都知道,原本隱藏在人群裏的各路天驕都要準備顯露實力了。
一時間,廣場之上,氣氛更為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