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年少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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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轉,微弱台燈下,昏暗的辦公桌上淩亂一片,“楚渝,好久不見,我是左堇…這一行字像是跨越經年,撫平了此刻波瀾不驚的心…
楚渝高一的時候,因為長相清秀,家境富裕,成績優秀,被評為望城中學高中部校花。
而左堇是比楚渝大一年級的學長,被評為望城中學的校草。
按道理說,望城中學的校花校草一直是一年一評的,且基本都是高三的學長學姐霸占著。
自左堇入讀望城高中後,便打破了這個例外。高二的時候,還成為了唯一一個,高二就競選上學生會主席的校草,連成績也是常年蟬聯榜首的那種。
楚渝自高一入學講話的那天,便喜歡上了這個衣著整潔,笑起來一口白牙的陽光男孩。
而校花和校草注定是有故事的。
一米八的左堇,經常穿著淺藍色襯衫開著倆顆扣子,露出裏麵的圓領純棉背心。
籃球場上帶球閃跑的大長腿,柔軟順滑的短發,飄逸微微蓬鬆,麥芽色的頸脖流淌著細細的汗滴,笑起來白皙的大白牙,深深的酒窩撩倒了裏一圈外一圈的學妹學姐。
這種陽光大男孩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就像是青春言情中的男主角,是女孩子夢中的白馬王子。
楚渝也不意外,一眼便傾慕這迷醉的酒窩之中。
雖然外貌清麗氣質高冷的楚渝,在學校裏也是備受男生女生關注的焦點,但隻要是左堇的籃球賽,楚渝必定是去捧場的。而校花的現身必定會引起球場上男生的騷動,卻一次也沒有讓左堇注意過。
年少的楚渝知道,左堇習慣傍晚快要上課的時候,去yīng yǔ角看報紙。習慣上午第三課的時候去學生會辦公室整理表格,習慣打完藍球買超市飲料櫃最裏頭的橙味美年達。
楚渝每天傍晚吃完晚飯便會去校園裏溜達,偶遇般地路過yīng yǔ角駐足倆眼。
下完第三節課一定會從六樓趕到三樓上廁所,神奇般地在走廊擦肩而過。每一次都會趕在左堇打完球前,去買一瓶最冰鎮的美年達,但每次左堇路過麵前,都沒敢送出去過。
最讓楚渝開心的時候是月考張榜,各年級第一排在一列,那是楚渝費盡一切努力,離左堇最近的時刻。
慢慢的過了一年,左堇對楚渝由原來的陌生,慢慢地見麵會微笑,再後來會打招呼。
高二的時候,楚渝就能很自然地和左堇站在yīng yǔ角交流,而作為高三的大學霸,左堇經常給這個好學的學妹傳授學習經驗,十分欣賞楚渝的學識談吐。
一來二去,每次學校舉辦什麽新概念作文大賽,左堇都會叫上楚渝一起參加,出雙入對地出現在公眾視野,流言便開始四起。
校花校草在一起的各個版本在整個望城流傳。有人說,校草早就盯上了校花,一點一點地溫暖了高冷的校花。又有人說,是高冷校花倒追的校草,幹脆霸道。
聽者傷心,聞者流淚。一大波的青春少男少女集體失戀了。
楚渝很是汗顏,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人,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話也不多,就慢慢變成了眾人眼裏高冷孤傲的樣子,十分撩人。
楚渝其實心裏有點開心。
讓流言不攻自破的是,有一天,一個長相清秀甜美的外校女生來學校裏找左堇。那個女生長得十分可愛,微微笑起來眼睛就像是彎彎的月牙,明亮清透。
在操場邊的槐樹下,女生眾目睽睽地拉著左堇的襯衫袖口,跺腳撒嬌。左堇隻是微微地笑地撓著女生的頭,不同於平常的溫暖如春的笑容,那種笑帶著獨有的寵溺。
那一刻起,楚渝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思。
漸漸地,高三的左堇學業繁忙,消失在公眾的視野裏。而楚渝也收起了自己的愛慕之情,將心思投入到自己的學習生活。
畢業後,楚渝也僅僅將這份青春的念想埋在心裏,成為一段不為人知少女的秘密。
許多年不聯係的,連朋友都算不上了吧。左堇突然發來郵件,讓楚渝思緒萬千。
原來是封群發的邀請函,擬定下月初在望城中學辦一場校友見麵會,開啟一個校友捐募的慈善基金會,希望廣大校友的蒞臨支持。
楚渝對於左堇的了解不是很多,隻是偶爾登上line聊天室翻看著聊天記錄。28歲的左堇現在在紐約發展,大學的時候學的金融方向,畢業保研碩博連讀海外,之後就在紐約金融界發展,操控高級股票成為紐約股市的操券風向標。
左堇這個年紀一定是事業有成,婚姻美滿,家庭幸福吧。楚渝如是想。
伸了個懶腰,楚渝將郵件關閉,電腦合上。
楚渝平躺在床上,盯著漆黑的天花板,腦海裏突然就很好奇當年左堇對自己的看法。
年少時候的喜歡,天涯的咫尺的距離就好,而遇見後的離別,咫尺天涯的遙遠。
回憶再美,也不再是喜歡了吧。
迷迷糊糊地睡去,夢裏楚渝急急忙忙地從操場跑到小賣部,擠進人群去拿到了飲料櫃頂最冰鎮的美年達。
低頭惴惴不安地緊捏著清涼的飲料,讓自己心砰砰直跳的陽光男孩徑直走向自己,“同學,我可以喝一口你的美年達嗎?”
一抬頭,眼前浮現的竟是一身白t恤的秦亦澤。
驚醒過來,夢中那清清楚楚的麵容正半倚在床的另一邊,側身托頭看著冒著一臉虛汗驚恐地自己。
楚渝尖叫一聲差點翻滾下床。
連忙拉扯著被子,“秦亦澤你怎麽又不聲不響進來我房間?”
秦亦澤完全無視楚渝的惱怒,徑直起身:“我餓了,趕緊起床做飯去!”
瀟灑自如地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麽,“哦對了,這是我家,不存在什麽你的房間。”無奈擺擺手離開了。
楚渝對於這個嘴損的男人,不可能會有什麽好感的。自己喜歡的人,絕對不是像秦亦澤這種大搖大擺進女生房間的男人,分明就是liú máng。
連續一周,秦亦澤是每天晚上都會回家吃飯,早上比楚渝起的早,還必須要吃完早餐再出門。楚渝是晚上加班,早上早起,晚上下班先去莫婷婷那邊看看,再趕回家給秦亦澤做晚飯。
楚渝早就累得和狗一般虛脫了,秦亦澤吃飯還變的格外挑剔,連續好幾天抱怨楚渝做的飯菜沒有什麽新意,來來去去就這幾樣菜。,又或者是鹹淡不適口。
晚上,楚渝做完菜等了很久也不見秦亦澤回來,起初也沒想太多。
到了11點的時候,楚渝手裏的工作也做的七七八八了,見秦亦澤還沒回來,楚渝想著要不要打了個diàn huà問問。不過按照秦亦澤最近的脾性,指不定又是被無視或者是躺槍。
diàn huà響了很久,楚渝打算放棄的時候,diàn huà接通了,是秦亦澤的私人mì shū兼保鏢蕭全接的diàn huà。蕭全報告說,秦亦澤喝醉了,詢問楚渝怎麽辦?
能怎麽辦,送回別墅來啊!
蕭全的辦事效率很高,但是處理秦亦澤的私人問題時,完全就是個榆木腦袋。
秦亦澤是完全被蕭全給抬到臥室的,高大健碩的身軀硬生生地砸向柔軟的床墊,掀起一番激烈的晃動,然而秦亦澤卻醉的一動不動的。
楚渝從來沒見秦亦澤如此醉態過,看了看一旁抓耳撓腮愣神的蕭全,詢問了下什麽情況,“你家老板怎麽醉成這樣了。”
蕭全也不知道,搖搖頭如實地報告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接了個diàn huà就開始把自己關在包廂裏喝紅酒了…”
楚渝無奈:“喝了多少喝成這樣?”
“六瓶拉菲。”
“什麽?一晚上他一個人去喝了六瓶紅酒?”楚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蕭全硬著頭皮點點頭,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粗神經讓之後的**大怒,恐怕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亂報告了。
“好吧,你先回去吧。我去給他煮點醒酒湯。”楚渝雙手叉腰,一臉無奈。
半夜十二點,楚渝將冷掉的飯菜處理掉,又忙活著煮醒酒湯。
上樓看著秦亦澤還穿著硬挺的西裝,楚渝想了想還是幫忙脫掉比較舒服吧。
楚渝還真沒見過如此沒有防禦力的秦亦澤。
185健碩的大男人,醉了之後,整個人死肉一般變的格外沉。
楚渝連拖帶拽地將秦亦澤的衣服掙脫下來,看了看秦亦澤腰間的皮帶,楚渝猶豫了下,還是算了吧,褲子就不用脫了,自己可不是耍liú máng的人。
誰知剛轉身要走,秦亦澤突然就醒來了。
“秦亦澤你醒了啊?去洗洗臉吧?我給你煮了醒酒湯?”楚渝語重心長的詢問著。
一道怪力將楚渝拉到在床,秦亦澤一個翻身就將楚渝壓倒在床上。迷離漸欲的紅眸半睜著,秦亦澤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摩擦著楚渝的臉頰,呼哈著滿身的酒氣。
“秦亦澤你又幹嘛?”還不等楚渝掙紮出來,秦亦澤傾身附上了楚渝嬌豔欲滴的紅唇。
由最開始蜻蜓點水般的吻,再到法式浪漫的熱吻,再到極近瘋狂的啃噬。楚渝被折騰的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呢喃著:“秦亦澤…你別這樣…”
秦亦澤微微抬起身,黑曜石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深情地望著楚渝眼睛,“朵朵,你回來了啊?”
說罷便癱睡在楚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