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風暴的降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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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善與邪惡來自同一個念想卻走向了事物的兩個極端,當災難喚醒了人類的良知一點一點靠近溫情時,高貴和低賤又有什麽最根本的區別,統一與分裂來自同一個信仰卻釀成了不同的結局,當死亡禁錮了正義的翅膀把自由拖進圈套時,私心和博愛又有多麽遙遠的距離,戰爭與和平來自同一個世界卻點燃了激情背後的欲望,當瘋狂吞噬了黎明前的安靜將仇恨添上花環時,動亂和安定又有誰能夠認清靈魂的真麵目。
憂傷的後麵可能是烏雲密布的雨天也可能是豔陽高照的晴天,痛苦的後麵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可能是熱情洋溢的笑靨,紛爭的後麵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殺戮也可能是波瀾不驚的安穩,幸福沒有為不確定的將來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它在盲目與冷靜的灰白地帶先認識自己然後再想著改變一切。
獨孤箭與光明天使一一道別後也踏上了三位巫師的孤島,他望著四位國君的身影好像望著過往的日記既感到親切又覺得陌生,四位國君聽到零星的腳步聲一個接著一個將頭轉了過來,他們熱情地把獨孤箭請到圓桌前繼續討論水晶球殘塊的去留問題,獨孤箭說各個國度的水晶球殘塊必須全部交給光明之王藍星燁,如果彼此都不信任災難就很可能吞噬掉所有美好的東西,四個國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那個固執的樣子,他們知道水晶球殘塊寄托了他們國度的未來,失去它就像把自己的一塊骨頭抽離出來一樣疼痛,獨孤箭說隻要各個國君能夠真正把整個世界當成一個微縮的小家,那麽表麵的團結和暗中的較量根本就不是一道傷痕,四個國君沒有表示讚同也沒有加以否定,他們心底的欲念侵擾著幸福在記憶和幻想的夾縫裏滋生著一種透明的萌動……
玫瑰的幽香衝淡了爭論的焰火在權力的刀尖積蓄著溫馨的力量,權力的刀尖刺穿了理智的帷帳在僻靜的街角感受著肉體的鞭撻,鍾表的滴答模糊了時空的界限在友情的荒漠細數著幸福的頻率,友情的荒漠擱淺了漂泊的船隻在風雪的浪頭探尋著心靈的歸宿,蜿蜒的道路改變了溪流的走向在規矩的版圖調試著生活的情調,規矩的版圖裁剪了物質的奢華在精神的領地拓展著至善的天空。
溫情失去了理念的支撐很快便冰涼到了極點,在頹喪與傲慢的雙重考驗下信任能否再一次照亮孤獨的影子,夢想失去了物質的擁簇很快便遺忘了最初的誓言,在虛偽與倦怠的雙重打擊下堅持能否再一次收獲勇敢的讚賞,光明失去了正義的守護很快便傾斜到了黑暗的一頭,在迷茫與貪婪的雙重壓迫下黎明能否再一次終結暗淡的永夜,一切都在與命運的安排做著鬥爭,不管曾經是輝煌的富甲流油還是貧窮的一無所有。
三位巫師聽到他們激烈的爭論之後也加入了圓桌會議,水晶球的預言像一個若即若離的幻夢什麽也沒改變又像改變了一切,每一個人的內心充斥著對權力的迷戀又殘留著對死亡的恐懼,白袍巫師和灰袍巫師覺得四位國君應該把水晶球殘塊交給光明之王,他們認為災難的降臨即使不是來自外界也會從國君們的猜忌中產生,藍袍巫師覺得四位國君應該各自掌管著自己的那個水晶球殘塊,上帝的啟示沒有成真之前那就隻能是一場騙局,所有在場的生靈爭來爭去依然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結果,他們都不能真心實意地為外麵的世界著想,就這樣痛苦像跳上舞台的小醜演繹著別人的故事勾勒著自己的人生……
烈火與洪水碰撞在一起到底會引發什麽樣的災難,當的絕響突然被噪音的嘈雜所取代時,完整的情誼還能不能堅持到天色微亮,博愛與欲望糾纏在一起到底會引發什麽樣的紛爭,當靈魂的救贖突然被瘋狂的貪念所取代時,虔誠的信仰還能不能撐起精神的橋梁,憂患與安樂交織在一起到底會引發什麽樣的騷動,當光明的紅日突然被黑暗的驟雨所取代時,宇宙的秩序還能不能約束所有的自由。
災難好像從遠方匯聚到了一個中心,然後在心靈毫無防備的時候吞掉意誌的精髓,紛爭好像潛藏在身體裏的一顆毒藥,它在情感處於崩潰的邊緣奪走歡樂的笑靨,騷動好像徘徊在規則之外的一個棄兒,沒有狂歡裏的那一份喧嘩也沒有孤單裏的那一種冰冷,一切都沒有恢複生命給予靈魂應該有的樣子,它們漂浮在嫉妒與貪婪的真空狀態裏得不到愛的滋潤也看不清心的繾綣。
“你們四個國度的水晶球殘塊我今天必須帶走,它們擱在你們手裏隻會害了你們,隻有光明之王藍星燁才能拯救世界。”獨孤箭定了定神,耐心地說。“水晶球殘塊決不能交給光明之王,我們四個國度自己保管就會造福四個國度的子民。”四位國君相互點了點頭,慎重地說。“既然你們如此執拗,那麽我們之間隻能用武力解決問題,水晶球殘塊誰也別想占有。”獨孤箭拍著圓桌,憤怒地說。
“你們千萬不要衝動,世界上的戰爭已經夠多了,難道非要經曆傷亡才能換來醒悟嗎?”三位巫師歎了口氣,勸誡道。此時,風暴的漩渦似乎集中到了一個狹隘的關口,漫天的沙塵攜帶著飛石在荒原的盡頭肆意拋灑,獨孤箭感到自己正處在混沌與明晰的中間地帶,聽不到時間流逝的聲音看不到道路延伸的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