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雄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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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停手。”兩個人同時出聲喝道。

    一個人是驅禦寒,另一個人的聲音卻在遠遠的街角傳了過來。

    眾人都是一呆,忙向街角望了過去,隻見百米外,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正自一步步緩緩走了過來,懷中抱著一個雪白的娃娃,卻不是星如奘又是誰?

    這一看,星北煌頓時嚇的幾乎亡魂皆冒,大**混沌締造手何等威力?以他六人畢生功力一步步緩緩凝聚積累,一旦卻打在自己身上?六人相視一眼,都是冷汗一顆顆直滴落了下來,好在六人功力深湛,雖危而不亂,都是長吸一口氣,緩緩同時向後一退,功力便就緩緩的收束一分,每一收束,便就全神貫注的看著紫電劈啪閃耀的混沌光球,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引的葬身無地了,如此極慌極慢的一步步退開,一分一分撤去了功力,終於丁的一聲輕響,渾圓一體的光球一陣光芒亂閃,終於消散於無形了。

    “呼!”星北煌長舒一口氣,顧不得滿頭大汗,已是軟軟的坐倒在了地上,眼看著黑漢一步步走來,卻周身一絲力氣也無,隻是張大了嘴呼呼喘息道,“星北煌當真是有眼無珠,冒犯了神仙,神仙您······”

    黑漢嗬嗬一笑:“你也很不錯了,大混蛋締造手?不錯,不錯,頗有古聖遺風,是得自於瓊樓天書麽?一百零七聖果然不愧為一代翹楚。”說著,伸手在星北煌肩頭上輕輕一拍。

    星北煌經這一拍,周身骨骸卻猶如洗髓易經一般,不由自主已輕飄飄直站了起來,不但元氣大複更勝過了平日數分,頓時對這黑漢佩服的五體投地,再不敢猶豫,噗通一聲跪倒便拜:“區區小道在神仙麵前實在不值一提,瓊樓天數所書過於龐雜,我兄弟精研十年也隻修到第一層。”

    黑漢點點頭:“神仙?嗬嗬,你六弟在城門上寫的好啊,天生本是陸上仙,偏偏卻爭水中月,唉,老朽明知道如此,卻依舊對這瓊樓天書羨慕的厲害,那是大大不如你六弟了,豈配稱神仙二字?”

    “神仙?”星北煌不知其意,跪在地上卻不敢齊來。

    “師兄,你也終於忍不住出山了?”驅禦寒一瘸一拐走了出去,臉上卻不知道是笑是惜。

    黑漢依舊看不出半點麵目來,隻是嗬嗬一笑,搖頭道:“龍象城這麽大一盤棋,城門口那麽大一輪血月,忍不住啊,唉,無可奈何啊。”

    “師兄,那瓊樓天書其實得來無益,你看我為他消耗的精血幹枯了一半,可又有什麽用?仍舊是個不了局。”

    黑漢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已霍然轉身向星北煌問道:“老夫要看看這瓊樓天書。”

    “是!”星北煌不敢絲毫猶豫,早從身上取出十顆血紅的丹藥來,恭恭敬敬的捧在了黑漢麵前,“這是血月心丹,萬請前輩笑納。”

    黑漢卻並不接那血丹,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已道:“這是由你星家至親骨肉精血煉化而成,其中頗費了辛苦啊。”

    星北煌道:“正是,我同胞兄弟的鮮血煉丹,可在瓊樓天書內駐足百息,以如奘的鮮血煉丹,便可駐足三百息。”

    黑漢頓時點頭道:“能多一息,那便更多有無窮頓悟,這孩子果然是無價之寶。”說著,微微笑著看看懷中的星如奘。

    星北煌依舊老老實實道:“可惜我六弟隻此一子,而血脈越稀疏,所煉之丹便效力更減,星家絕不敢貪天功為己有,這十顆丹藥已是星家全部所有。”

    黑漢點點頭:“你們星家不貪天功,老朽又豈能更落下乘?這孩子,以後就是我的衣缽傳人了。”黑漢說著,輕輕一指點出,星如奘額頭上頓時已生出了一顆殷紅如血的印記來。

    星如奘知道得獲至寶,慌忙一下跳在了地上,已奶聲奶氣的磕頭道:“如奘參見師傅。”

    “好,你日後依法修行,究竟能夠達到何種境界,卻是各人造化了。”黑漢搖搖頭,身影一明一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星北煌卻是大喜如狂,連忙道:“如奘,還不快快磕頭,你有了這樣一個師傅,便已然是我星家的大功臣了。”

    “嗯。”星如奘果然望著黑漢消失的方向咚咚幾聲磕頭。

    有容子漁抬頭看看星家大門,搖頭一笑:“以後這裏是風雲再不停了,咱們得向裏麵躲躲。”

    鬥雲破便跟著有容子漁一路直走了進去,葫蘆卻一肚子好奇的向驅禦寒問道:“你那師兄到底叫什麽名字,又長的什麽樣子啊?他所披的那件黑漆漆皮氈好生古怪那。”

    驅禦寒搖頭笑道:“你說呢?”

    葫蘆卻一邊撓頭一邊搖頭道:“看不出,看不清,更看不明,我隻見這老頭一會兒長了一隻狗頭,一會兒卻又長了一個鬼頭,呼呼變化,每移動一步,每畫一個圈子,看到的就截然不同,有時候簡直隻是黑洞洞一片,連影子都一絲也看不出來,古怪,古怪的很啊。”

    驅禦寒頓時一笑:“那你算是看的清楚拉。”

    “啊?我看的清楚麽?”葫蘆撓撓頭,卻又追上了有容子漁問道,“師傅,您又看到了什麽?”

    “我隻看到一個黑漢,什麽也沒有看到。”

    “你什麽也沒有看到?”葫蘆不由得一驚,“難道您沒有看到那黑漢的真麵目麽?”

    有容子漁頓時給他狠狠一個暴栗,猛敲一下他頭額道:“叫你認真畫自己的圈子,偏偏就往別人圈子裏跳,你跳進去了又看到什麽了?你又想看到什麽?你又不想看到什麽?”

    “哎呀!”葫蘆頓時一下扼腕歎息,“糟糕,糟糕,不知不覺就跳進他圈子了。”葫蘆連連搖頭,又一下一下用力向外跳出,似乎正有一個什麽圈子正緊緊束縛著他似的。

    鬥雲破一路走去,都有人謙恭引導,穿過三四重院落,進到一處幽靜的月門前,卻見上麵正寫著三個大字——雄烈堂。

    葫蘆頓時向引導的人問道:“六爺對星家居功厥偉,怎麽竟住在這樣破敗的所在?”

    “這?”那引導之人一臉的難色,卻支吾不語。

    葫蘆輕輕的在他麵前畫了個淡淡圈子,已低低的悄聲道:“這裏沒有人,咱哥倆十多年的交情,你還有什麽不肯對我說的?”

    那人眨眨眼睛,看著葫蘆,頓時臉上慢慢透出萬分熱切的神采來:“原來是兄弟你啊,好兄弟,可想死哥哥我了,兄弟你叫那個?咱們幹了那個什麽?可是九生九死的好搭檔!嗬嗬,我知道的還有不肯告訴你的麽,唉,六爺說來也是命苦啊,他是老幺,一出生沒多久就死了娘,他爹呢,就對他格外冷淡,六爺又天生一副我行我素的怪脾氣,越不受管束就鬧的越僵,後來簡直是形同陌路,可六爺卻自己將堂號改成了雄烈堂,這地方原來本叫做獻德堂的,意思好像是說,你今生無什麽大用,便為星家下一代多多獻德些。”

    葫蘆不由道:“怎麽是為下一代獻德呢?”

    那人頓時得意洋洋的道:“你不知道,這裏本來是一個書堂,六爺被安排在這裏教書的,嗬嗬,隻是他這教書先生太不像話,常常大睡不起,我還幾次奉命催問過他呢。”

    “那你一定狠威風了?”

    “那是,我有老老爺令牌在手,嗬嗬,說句不該的話,他六爺得乖乖跪著聽我嗬斥。”

    葫蘆頓時點點頭道:“嗯,很是,真威風。”說著又在他麵前畫個圈子,卻已慢慢走了。

    那人卻忽然換了一副趾高氣昂的神色,雙眼冷冷看著地下,聲色俱厲道:“六爺好生聽著了,老爺說了,你耽誤了族中子弟一個時辰學習,那便要重打百下,來人啊,請家法!”

    隻聽啪啪聲響,那人不住大聲問道:“老爺問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啪啪,你說啊!